第二十章 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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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向伊苏老师，火山林海这次试炼，包括莫伦在内，大部分人都没有完成。虽然只是简单的一百块火焰石，但对于从未来过火山林海的学生来说，却是一场综合考核。实战、侦查、陷阱，以及谋划与团队等等，都可能用得上。
莫伦原本是很有信心完成考核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找到迷你火山了，偏偏遭遇了药师，不幸被抓，万幸的是侥幸活了下来，却又收到了考核中止的通知。
但没有通过就是没有通过，事实就是这样，无可争辩。
众望之下，伊苏老师扶了扶眼镜，凝声道：“再次的精英考核，将以支援魇之国与风之国的形式进行。”
声音落下，众人俱是一振。
“包括我们火之国在内的一些大、中型国家，都接到了忍者联盟的诏令。”她望向了教室的右方，“而在昨天，我国已派出一个万人忍者团赶赴魇之国和风之国，预计七天至十天内到达。”
“但你们不同，你们的支援，仅仅是学校的一次私自行动，是作为考核的试炼进行的，也是最后的试炼考核。”
“啪！”
伊苏老师打了个响指，嘭的一下，讲台上出现一黑一绿两个卷轴。
“黑色的卷轴代表赶赴魇之国支援并进行考核的魇之队，想去魇之国的，在卷轴中写上名字。【ㄨ】”
“绿色的卷轴代表赶赴风之国支援，并进行考核的风之队，想在风之国考核的，同样在卷轴中签字。”
她忽然摘下眼镜，美目闪烁盈光，背过身去，“剩下的八个月，你们都将在这两个国家执行各种任务。这是考核，唯一的考核，成绩将由战功代替。你们是精英班的学生，我希望经过之前的火山林海，在这次面对真渊军队的时候，能有更出色的表现，至少……要活着回来。”
七班的学生沉默不语，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直面真渊恶魔，在这种大战场上，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尤其是他们这些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八个月，很可能就是永别。
要么在一次次战斗中强大起来，要么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悲壮死去。
——忍者的宿命。
“你们有五天的时间。”
“现在，”两个卷轴展开，“选择吧。”
不容抗拒！
这是一场无关国界的战争。
与其说是火之国忍者学校的考核，还不如说是来自忍者联盟的征召。其它忍者学校的毕业生肯定也接到了任务，他们是精英学员，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许多人在成为忍者之前，就明白了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条漆黑的隧道。
它没有分岔口，可能也没有终点，一往无前。
七班的学生还在考虑，考虑着选择哪个队伍。雪玲很快做出了决定，刚要起身，余光身影一闪，莫伦已经抢先一步，在绿色卷轴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清流。
他想去风之国，想要找一找花雨。
他只想知道她的生死，安危！
五天的时间很短，一些离得远的学员，甚至都来不及回去见家人一面，只能写封信寄回去。时间太短，满心忧虑的学员忽然醒悟，一辈子的话难以在一封信上说完；时间太长，满腔热血的学员豪情万丈，却不知这一别，可能就是诀别。
……
这五天，莫伦罕见地雇了一批尚未毕业的学生，让他们在图书馆“翻书”，报酬是火焰石。若是正常时期，莫伦出于谨慎，是绝不会作此考虑的。奈何真渊降临，乱世已至。自己不日即将远赴风之国，进行历时八个月，二百多天的危险试炼，生死都不能保障了，哪里还敢奢望回来。反正是“最后”五天，莫伦对外找了个借口，让人误以为他以这种形式激励学弟学妹，火焰石流水般花了出去。以至于“清流学长”的名声大振，许多不雇自来的学生也纷纷加入“翻书”队伍，把翻书当做一场另类的娱乐活动，往后甚至还衍生出了阅书节、读书日、图书节的节日聚会活动。
往后的事情，莫伦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在这五天里，借这批可爱的学生之手，一共记录了四万多本的各类书籍，狠狠地充实了他的私人图书库。
当然，秘法殿素材区的冥想法，他也没有放过，这个其实早就记录的差不多了，主要还是跟煈老师修改一下契约，毕竟当时两人都没有想到真渊降临，莫伦此时已经不得不离开火之国去外面执行任务了，那条“不得离开火之国”的条款自然作废。莫伦还以理据争，试图把这次考核当做契约的第二个要求“无条件接受征召”完成了，可恶的煈老头不上当，一番争执无果后，莫伦只得悻悻放弃。
看来他就算安然无恙地完成考核，最后也无法轻易摆脱火之国。
潜修室，莫伦赤着上身，浑身肌肉振动，右手蓦然探出，还在空中整条手臂就粗壮了一圈，肌肉犹如古藤龙蟠虬结而上，尚未挥动，无形的力量便扭曲了空气中浓郁的火元素，他轻轻捣出一拳，空气爆出一声炸响，整间密室竟回荡起嗡嗡嗡的回音。
莫伦眼中银光一闪，肩臂腿脚、胸腹背脊便已覆盖一层钢铁般的铠甲，双臂聚拢，掌心一合一开，一口狭长的利刃突然长了出来。蓦地一拍石桌，上面放置的钢铁弹跳而起，狂风骤起，寒光飞溅，下一秒，坚硬无比的钢铁已然分作三份，切口光可鉴人，整齐竖立在石桌之上。
莫伦合上眼睛，狰狞霸气的外形消退，恢复之前的均称之姿。
他盘膝坐在静心草席，查阅起新得到的血继资料。
筒裙药师的水晶柜，收藏了他一生对血继之力的研究，尤其是户愚吕一族的血继，更是详细无比。莫伦得到这个水晶柜后，除了少量的珍稀卷轴、高阶药剂与一些不知用途的诡异物品之外，就是这些血继研究资料了，莫伦最看重的也是血继资料。刚才那番变化，便是从这些资料里发现的「愚合异化」，这是一种控制户愚吕血继的秘法，使得两种迥然不同，却又相互依从的血继在一个人身上融合展现，威力实非一加一可以比拟。
第一次发现「愚合异化」，莫伦就断定这不可能是药师（筒裙）自己创造的，很可能来源于户愚吕一族，亦或者以前的药师。他更倾向于前者，相比于得到血继与创造血继秘法的难度，通过拷问以及其他方法更容易得到「愚合异化」。
为了接下来的考核，前天，莫伦又服下了一瓶高阶「淬体药剂」，过程依旧痛苦，但经历过三次非人折磨，他已经开始适应了，实在忍受不了，也还有剩余的「舒神药剂」安抚，不至于让他精神崩溃。
真渊降临的灾难是世界性的，从收集到的各种资料中，可以轻易得出这场灾难的恐怖程度。莫伦至始至终都相信忍者联盟可以再次摧毁真渊的恶魔军队，尽管来了个什么真渊之主的分身，但作为主战场的忍者一方，作为占据了这个世界的人类，潜藏的底蕴与实力足以抵御一切灾厄。
莫伦选择加入风之队，前往风之国，主要是为了寻找“花雨”，以及完成这次的考核。所以，这八个月别指望他能倾尽一切，不顾生死的战斗，他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命，一切都是虚的，生命最珍贵。
尽力就好，问心无愧。
当然，这个想法是建立于忍者联盟能够战胜真渊军队的前提下。如果战争的胜利倾向于真渊一方，届时，莫伦就算不愿尽力也不行了，得拼命！
——你见过倾覆的鸟巢下面还有完整不碎的鸟蛋吗？
一切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有了心理准备，才能应对天塌之变。忍者联盟双方作战，域外战场每年都要投入大量的军力，如今又多出了真渊军队，可谓前有狼后有虎。
现实并没有想象中美好！
莫伦就是抱着这个美好念想，加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无尽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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