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酒品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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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起一块猪头肉正准备往嘴里送,听见宿管大伯的话后我的手却一抖,那块肉直接掉在了我的大腿上,仅剩的一点酒意也全部醒了……
我不是胆小的人,但我最基本的审时度势还是会的!宿管大伯说的这些人,论单打独斗我不会怕任何一个,甚至那矮保安高宗强,我也不会畏惧,可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其他兄弟到来呢?特别是号称兄弟最多的庄潜贵,我不但得忌惮他,更要忌惮他那个当我们体育老师的哥哥。
接下来我们俩的饭就吃得有点沉默,偶尔聊一两句,宿管大伯的声音小,我的声音却比他更小。
酒,小口小口地喝着;菜,慢悠悠地吃着。我在吃饭的同时,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一听见脚步声便轻轻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窥视,即希望看到自己的兄弟提前到来,也想看看进出的人是不是我的那些对头。想看到兄弟,除了希望自己多一个帮手外,也怕他们遇到那些冤家而吃亏;想观察对头,则主要是想看他们究竟是和我一样独身,还是有兄弟前呼后拥。
这顿饭一直吃到天黑,不知不觉间我竟喝了三小碗酒,可把宿管大伯陪的那个高兴呀,就差点没拉着我结拜兄弟了。我的酒量自己知道,其实两碗就该必倒无疑的了,但我硬是强撑着没有倒下,不但如此,连句多话都没有说过,因为我还得在那继续“侦察”情况呢!
我的兄弟倒没见一个踪影,连我们班的其他人也没看见一个,不过还真如宿管大伯说的,我看见了李正良搂着蘑菇进出了两次,熊磊和楚义辉也一起进出过一次,最主要的是还见到了陈维东,他平时的那几个跟班似乎也来了不少,丁鹏、沙阿杰、阳超和孙虎都在,真正的前呼后拥。
等到宿管大伯起身收拾碗筷的时候,我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屁股一滑便从小板凳上直接仰坐到地,当天所有的记忆也停留在了那一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眼睛后我发现自己正躺睡在宿管大爷的床上,而宿管大爷却不见踪影。反应过来自己醉倒后居然在值班室与宿管大伯挤了一夜后,我赶紧起身检查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没有被他占了任何便宜后才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正准备出门,宿管大伯进来了,拉着我再次坐下并给我砌了一杯热茶后,宿管大伯笑道:“张世明呀,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你这幅德行,还会有人愿意做你的小弟了,那是因为你这人真的不耐!”
喝了几口茶水后,精神一振,我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便笑着轻声问他:“大伯,我哪幅德行了,就不许有自己的兄弟呢?”
“怎么说呢!我读书少,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你这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贱贱的样子,似乎又有点嚣张,反正那种德行就是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揍你一顿的感觉。”宿管大伯说完以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失言,忙解释道:“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说话太直了……唉!”
我当然不会介意,但心里也不由感叹:看来蔡老师等人说的不假,田小龙等兄弟的玩笑也有些真,那就是——我长得还真是欠揍的料!我对自己的长相从来没有那么怀疑过,甚至都想到以后毕业了好好苦钱去韩国一趟,因为听说那个棒棒国的整容术确实棒。
为了找回一点自信,我苦笑一声后接着问宿管大伯:“那你为何又要说我真的不耐呢?不耐在哪里?”
这次他会心地笑了:“不耐嘛,我同样形容不来的!但古话说得好:酒品看人品。你的酒品不错,人品更好!”
我也笑了,但这次却笑得很惭愧,要说酒品,我自己都为自己的酒品感到害羞,酒量差不说,一喝酒就乱得不行。
宿管大伯也没注意到我的脸红了,说完之后就接着他那个酒品的话题:“像那个保安读书强酒品就不咋地了!连庄潜贵那个酒疯子都比他强。昨晚我把你招呼了睡下后,见时间不早了想要去关大门,谁知他带着两三个不三不四的人就冲了进来,还提着砍刀直奔一楼,也不知是找谁的麻烦去了。”
“按说他的工作性质也就跟我差不多,只不过人年轻点进入了‘正规军’,比我这个‘民兵’老头多拿两文老米钱而已,但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见他们也是一身酒气醉醺醺的样子,说他们两句就拿刀吓唬起我来了。那酒品呀,可差你差得太远了!人品更是不及你的百分之一!”
听着大伯的话,我心里头紧了一紧,但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大伯,那读书强伙同他人拿刀冲去一楼,没有传来什么打斗的声音吗?”
“没有,我被他一吓之后,也不敢跟着去看,就只听得一声踹门的声音后就没了动静。才隔了三分钟不到就见他们迅速冲出来跑了!”宿管大伯回道。
他说得轻松,但我却听出了一身冷汗,再也坐不住了,借口还得回宿舍收拾行礼便急匆匆地出了值班室跑回宿舍。
才一进门我就愣住了,我昨天回到宿舍后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曾把背包斜在枕头上枕着休息了一会,因为初春时节还有些冷,所以便拉了被子过来盖住。后来开始打扫收拾宿舍完毕,因为肚子饿得慌,所以自己床上的被子也未来得及整理便匆匆出了门,所以咋一看的话,那被子连着枕头上背包的样子有点像个人睡在床上一般。
可现在,床上被子和包的形状没变,但在背包和被子上,却横七竖八地布满了被刀砍过的口子,连包里我的衣服以及被子内的棉絮都被砍烂了许多露了出来。
看着那些刀印,我身上的冷汗浸得更快不说,连额头上也是大滴大滴的汗珠掉下,身子也如筛糠一般地控制不住颤抖。我有种那些刀都是砍在我身上的错觉,甚至以为自己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站着的身体只是我不愿离去的鬼魂而已……
呆愣了半天后,感觉自己稍微镇定了一些,我才坐在对面秦立的床上梳理着自己的思路:高宗强对我恨之入骨是肯定的了,但为什么会下手那么狠,显是要置我于死地的,难道他不怕王法、不怕天理了吗?我来知道他有什么背景,但就算他再牛也不至于随便动刀把人朝死里砍吧!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但愿他误以为自己砍死了人犯下命案后,自己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才好。不过我知道这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万一他抱有侥幸心理或昨晚就已经发觉没真正砍到我了呢?
想来想去,我是越想越是害怕,不由得把匕首拿出来握在左手,又把甩棍也甩出来用右手握住,坐在那继续思考要如何彻底地消除那个高宗强带来的性命威胁。只有拿着那两样东西,我的心跳才稍微正觉一些,我才能感觉自己的命还握在我的手上。
但人生往往就是怕啥来啥,家伙拿出来还没握热乎呢,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跟着还有高宗强的声音:“昨天我们应该没有弄错,学校所有的宿舍门都是只能从外面锁,有人在里面绝不可能锁得上,要是昨天我们走错了,是根本不可能蹦得开宿舍门的。”
“但我今天醒来后总感觉昨晚的手感不对,好像砍起来软绵绵的,而且好像也没听到人的叫声!”另一人的声音在我们宿舍门外响起。
我紧张地站在门后,右手把甩棍举得高高的,左手的匕首也作好了随时向前捅的姿势。我已经想好了,现在可是性命攸关,只要有人推门进来,无论是谁,都必须一棍打在头上并附加一刀。别人不想我活的时候,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来。
但他们却没有推门进来。高宗强听了那人的话后,压低着声音道:“沈维明,你进去就对着人家的头上一刀,那家伙睡着了,难说头当场就砍下来,哪里还叫得出?其实也不用担心了,反正监控室里我们的那段今早是被我删了的,刀也扔了,再说我们昨晚穿的鞋子都是一样大的平板鞋,就算明天开学被人发现了,警察同志也不能怀疑到我们头上。”
那个叫沈维明的人嗔道:“你还说呢,叫你们刀不要扔,却偏偏全部丢到食堂后面那个莲花池里,要不然从血迹上来看就可以判断了!”
一起的另一个声音插嘴道:“我也觉得好像没砍到人,要不我们身上咋那么干净,好歹也应该溅上一两点血迹吧!要不,还是推门进去看看得了!”
“那好吧!”高宗强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沈维明,你推门进去看看!看那垃圾死了没有!”
我的心已经悬到了极点,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双手,心里在大声叫道:“这里现在是鬼门关,开门进来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