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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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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北嬉皮笑脸的解释并不能让对方相信他们不是故意的。

卢洋走前咬牙切齿放了狠话,让他们等着模拟实战决赛见。

幸北“决赛我们本来也要再见,难道你们本来打算弃权”

唐濯“可能吧,可能怕被我们打哭。”

翟洪广“把恶心姐和讨厌哥弄哭的一百零八种方式。”

卢洋被浑身的呕吐物加了眩晕debuff,此时全世界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自己,根本没法理直气壮骂人,气得转身就走。

“啧,他们还是不够无耻。”翟洪广评论,“这要是我就沾着一身呕吐物往对手身上扑,看谁打得过我。”

唐濯幸北“”有句话怎么说拖把沾尿,张飞咆哮,拖把沾屎,吕布再世

唐濯呕了一声,然后道“这个主意妙,下次打架你可以朝对面扔屎,屎王。”

幸北诧异“平时放翟洪广吵架不就是让他朝对面丢屎吗”

唐濯“有道理哦。”

翟洪广“狗屁我是文明人,不要说得我出口成脏一样。”

唐濯“你觉得狗屁有多干净”

幸北“对屎王来说足够干净了。”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裴鹤拍了下幸北的脑袋“别说脏话。”

翟洪广“噗。”

幸北郁闷地瞪着裴鹤“你还是醉了比较可爱。”

裴鹤看她“我为什么会醉”

幸北“呃,那个,哈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裴鹤扯扯唇角,然后捂了捂头“还是不太舒服,头也晕。”

看得出来,男生脸蛋还是红红的,像西天烟霞一般美艳。

幸北三分愧疚七分心虚,扫了眼桌面上已经喝空的三个酒杯,语气充满关切“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说着去搀裴鹤,顺势用身体挡在裴鹤和三个空酒杯之间。

裴鹤整个人挂在她肩上,凑近幸北的耳畔,忽然靠近的气息让人战栗

“小北,现在走我还是会记得你来了酒吧。”

幸北谄媚的脸唰地苦下来,粗暴地把人往上颠了颠。

回去的一路上,幸北只感觉肩头的身体愈发沉重,等好不容易到寝室,裴鹤吐过的清醒期已经完全过去,整个人又陷入呆滞。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裴鹤哪怕醉成泥也能原地挺拔成泥人。

幸北让翟洪广扶着裴鹤,自己打开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赫然发现寝室中央站着一个人

那人浑身弥漫着黑气,之前静静站在黑暗中,简直与夜色融为一体。

唐濯走在最后,一瞬间差点想要后退逃跑,但是下一刹那就被对方的眼神牢牢定在原地,声音发着颤“郭、郭老师。”

郭泰露出奸险的笑容“有人举报你们跑出去喝酒,果然,又被我逮到了,幸北。”

有人举报几人低着头,在心中疯狂诅咒在酒吧遇到的一群世家子弟。

“我们没有喝酒。”翟洪广很自信地道,“模拟实战决赛快到了,我们偷偷去加训,不想被人知道,没想到还是被老师发现了,我们以后不敢了,老师能不能原谅我们这一次”

学生因为刻苦受罚,传出去肯定要激起众愤。郭泰脸色铁青,眼看着找不到理由反驳,就听裴鹤绷不住打了个小酒嗝,身形晃了晃,浑身上下写满“我醉了”。

郭泰冷笑“举报人亲眼所见,你们不要狡辩。”

翟洪广的自信瘪了,唐濯早就惨白着小脸仿佛忘记了怎么说人话。

幸北诚恳地看着郭泰“老师,举报人自己不出去喝酒,怎么会看到我们出去喝酒”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郭泰恶劣地勾起唇角,“幸北,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再被我抓到违反校纪,不然我有永生难忘的惩罚等着你”

“还有你们几个。”郭泰眼神狂喜着扫过三个男生,“这次不让你们脱一层皮,我就不叫郭泰。”

四人还想说什么,郭泰倨傲地留下一句“明天晚上九点来我办公室”,然后就画了个半径极大的圆绕开幸北和不知何时会吐出来的裴鹤,大步离去。

唐濯死气沉沉盯着幸北“你的运气到底怎么了”

翟洪广把裴鹤扔到床上“说实话,我觉得幸北最近桃花运太旺,打压了别的运气。”

“太旺。”唐濯点点头,指着幸北床脚还没拆的快递箱,“又是明纵送的吧,哎呀,竟然还有谢思妄的,幸北你每天都在干什么东西,裴鹤也不管管”

裴鹤从床上诈尸一样坐起来,面无表情指着箱子“扔了。”

幸北已经拆开箱子,十分不舍的眼神“都是外星进口的零食”

裴鹤刚想说话,就被两道急切的声音打断“真的吗”“我看看”

裴鹤“”

裴鹤头又疼了,扶着额头,试图以一个醉汉的身份对几个清醒时就不太正常的人晓之以理“桃花运太旺,会打压别的运气。”

唐濯整个人扎在箱子里头都不回“那你搬出去估计就能缓解了。”

裴鹤磨了磨牙,撑着最后的力气站起来,拎着两个男生的后领子把人扔出门外“这是我的寝室,该走的是你们。”

说着就无情地关上了门。

幸北目瞪口呆地看着裴鹤暴力驱逐两个小伙伴,然后板着脸朝她走过来,不禁往床头缩了缩,屁股后面偷偷伸出根触手勾住床架,怕裴鹤也把她丢出去。

裴鹤一言不发,伸手就扯掉了她的触手,并把她的两只手腕捉住,用一只手轻松固定住,在幸北愈发害怕的眼神下,骤然绽放起一个温柔的笑,拥着女孩倒下,幸福地闭起眼“睡觉吧。”

幸北

幸北挣了挣手腕,结果被扣得更紧,不由无奈“你的床在那边。”

裴鹤警惕地睁开眼“这么晚你不睡觉要干嘛他们送你的那点破玩意你还要欣赏一整晚”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幸北不跟醉汉一般计较,哄着他“我没有不睡觉,我会睡觉的,你回去我就睡。”

裴鹤干脆把人抱得更紧了点,满当当地挤进彼此的身体,然后略微沙哑的嗓音道“不行,我得看好你,不然你就被外面的小妖精勾走了。”

幸北

幸北大无语“只是小零食而已。”

裴鹤“就是小妖精。”

幸北这是什么奇怪的拟人

幸北想了想,昧着良心道“我不是贪图他们的小零食。”

裴鹤“哼”了一声,智商显然不止三岁。

不太好骗。幸北又想了想,努力解释“我接近他们是抱着目的的,我总觉得帝才学宫那群人太强了,强得不正常。”

“可是明纵接近你是想追你。”

“可是我拒绝过他了。他说只是想交个朋友。”

“告诉他你有朋友了。”

幸北“”

幸北哭笑不得“唔,我真的是为了从他口中探消息啊。”

裴鹤闷闷不乐不说话了,半晌,又“哼”了一声“那谢思妄呢”

语气仿佛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找什么借口”。

幸北“”搞得她都说不下去了。

幸北稳了稳,厚着脸皮“谢思妄啊,他背景也很雄厚,说不定知道点什么而且他也很强。我就交个朋友。”

“我知道我有朋友了,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幸北信誓旦旦地高声宣誓。

最好的朋友吗只能是朋友

裴鹤把头埋在她头发里,声音闷闷的“你就是喜欢小妖精。”

幸北笑哭,怎么又扯上小妖精了幸北无可奈何无法反驳,而裴鹤下完总结,就把侧脸贴在幸北头顶不动了,呼吸声安详又甜蜜,听起来很快就要陷入睡眠。

经过最近的磨合,裴鹤对于和她肢体或者念力接触已经没那么敏感,和她其他几个小伙伴一样,平时完全可以勾肩搭背,不然训练起来也不太方便。但是睡在一起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还可以用“醉了”解释一笑而过,但是对裴鹤来说绝对不行。

他明天起来发现和女生睡了,怕是要哭出来的。

幸北想偷偷把人抱回去,结果一动,裴鹤立刻就醒了,手臂再次收紧,腿也缠上来,幸北感觉她的小体格快要被抱得喘不过气了。

“你想去哪”裴鹤怀疑的语气,仿佛认为她要偷偷出去找“小妖精”。

幸北简直笑了,抬起头,往后板了板身子“裴鹤,我是女生,记得吗你不能睡在我床上,你明天会后悔的。”

这话说完,裴鹤就没动静了,静静盯着她的脸,仿佛在确认“她是个女生”这个论断。

幸北抬起眼,无限真诚地对上他的眼睛,一张脸上恨不得写着“看啊,仔细看看,我真的是个女的”

人造月光温柔浅淡,从窗帘的缝隙溜进来,洒落在裴鹤身后的地上。男生的瞳色在几乎全然的黑暗之中是毫无杂质的深黑,让人产生一种那里面蕴藏着无底空间的错觉。在这种睫毛几乎能戳到对方的距离对视,幸北不由感受到一股旋涡般的吸力。

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了,微不可查地往前凑了一小点。两份呼吸蓦地交缠,幸北能闻到对方鼻腔里酒茶的香气,以及喉咙间后来漱口水的清冽味道。

不知道裴鹤闻到的是什么。男生喉咙翻动了一下,舔了舔唇“甜。”

天。

要了人老命了。

暗哑的声线,伴着愈发强烈的,温暖又清爽混杂着男生荷尔蒙的味道,幸北眼神轻轻落在对方润湿的唇瓣上,不由自主地盯着那两片形状优美质感q弹的东西轻微张开,舌尖伸出来又舔了一下,让它们更加水润,看上去很好吃。

幸北不知道自己哪里冒出的这么禽兽的想法,忙移开目光,重新看向对方的眼睛“乖,回去睡。”

幸北没想到,那一双黑得仿佛没有情绪的瞳孔,竟然也能让她产生扑上去的冲动。黑色中蕴含什么情绪不再重要,因为男生的眼眸轻轻弯起,每一寸眼睫的弧度里都蕴含着醉人的温情。

“我没醉。”

来了来了,浓黑带着让人心悸的威力压下来,秀挺的鼻尖亲昵地和她蹭了蹭。

幸北一动不敢动,僵着脖子,咽了下口水“回去睡。”

“我没醉。”

幸北“”

幸北“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裴鹤笑了,又是那种迷人的,眼睑流畅地从头弯到尾,嗓子中溢出低哑声音的笑。

“我真的没醉,我知道小北是女孩子,我明天也不会后悔。”

裴鹤心里规划得很好,今天趁着喝多了这个机会,要借酒装疯做一些自己平时绝对不敢做的事,至少也要让自己在幸北心目中的地位提一提,拉近和她的距离心理距离、物理距离、生理距离,全部都要拉近。

裴鹤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太清醒,简直不能太机智,简直比他平时还机智。

幸北见他一脸的理智,也稍微有点信了至少这人明天醒来应该会记得是他自己非要睡在这的,她不至于有口难辩。

确实很晚了,幸北想了想,最后强调“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裴鹤立即郑重保证“是我自己说的,绝对不会怪你。”

还知道她是怕背锅,看来果然清醒。幸北安心了,稍微翻了个身,很快睡过去。

裴鹤也很困,但是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沉睡,而是陷入一种奇妙的似睡似醒,似真似幻,浑身血液疯狂奔流,让人仿佛装了动力马达,能飘在云端和太阳肩并肩的状态。

怀里的人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抱一整晚都不够,他怎么舍得睡。

裴鹤一边享受这漫长的夜,一边在脑中清醒地计划,明天甚至可以更无耻一点,一哭二闹让幸北负责,这样的话,只要她对他并不排斥,说不定能直接确定关系。

而根据他的敏锐感觉,她对他并不排斥。

他要有老婆了。

裴鹤歪头偷吻了下女孩的额头,嘿嘿嘿地笑了。

他可真机智,计划通。

畅想的美好未来太让人安心,裴鹤在酒精的作用下,终究在不知哪一秒,滑入彻底的安睡。

月光静谧,床上少年少女相拥,画面烂漫美好。然而没什么喝醉经验的两个人都没有预料到,醉了的人,他的逻辑,是不会被醒过来后的自己接受的。

第二天没有早训,但是生物钟精准的两个人,还是在五点天蒙蒙亮时,一齐悠悠转醒。

幸北先是感受到自己身处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睁开眼,对上少年睡得水光朦胧的眼睛,满满小确幸的感觉。幸北唇角正欲上扬,却只见对方骤然睁大了眼睛,“啊”地尖叫一声,见了鬼似地后退,圆润地滚到了地上,把地板砸得惊天动地一声,听起来就很痛,可是主人毫不在乎。

幸北夭折的笑容抿成一条写满了卧槽的直线。

裴鹤眼底带着愕然,面容碎裂,时间仿佛在他的周身静止,但是他的心底正经历着山崩海啸。

是的,他记得昨晚的一切,也记得自己每一串逻辑链的扣环。

所以他也就更加难以置信他到底为什么以为自己能有足够厚的脸皮,在女孩子床上赖了一晚上,还好意思让人负责

他现在一想起昨晚的一切,就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幸北绝望地看着男生用五秒钟收了一包的东西,然后抓起包,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和拖鞋,顶着乱七八糟的头,打开门一溜烟跑得没影,像是背后有禽兽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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