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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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淘汰的好多人,出来后第一反应就是破口大骂。
“你说你抓紧了,你抓紧什么了抓紧坑你爹吗”
“卧槽,你确定是我说的吗你连你爹的声音都认不出来,随便一个人让你松手你就松手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死”
“艹,你他妈别推卸责任,让我松手是不是你说的”
“不是”
“我操你睁眼说瞎话”
打起来了。
容悦怜面无表情上前嗖嗖两道念力,顿时让两人失去行动能力,拉架拉得简单粗暴。
“我有个主意。”快步走回会议室的容悦怜冰冷地瞟了眼光屏,“把淘汰者召集到礼堂一起看演习直播,也能让他们意识到他们输在哪。”
输在哪当然是输在心不够脏了所有人心中都飘过这个答案,嘴上纷纷跟腔“这个主意妙啊”免得那些学生内讧打架,总是干扰他们看演习。
“这样他们以后就能改进了”以后就能懂什么叫兵不厌诈。
“不能让我的学生死得不明不白”某普通班老师脸色阴沉地扫过精英班的教官和老师们,很显然把幸北和唐濯的行为记在了整个精英班头上。
“咳。”容悦怜咳嗽一声,“那我去把他们带过来。”
一对鼻青脸肿的好队友,看到幸北和唐濯狼狈为奸的“配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卧槽,那个声音还真是人冒充你的”
“妈蛋,我不是说了吗,你特么不信我啊傻逼”
“艹,有人能模仿声音这种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好吗,谁他妈会信啊”
“艹,你当我我闲着没事骗你玩”
“谁让你这人平时就喜欢推卸责任”
“卧槽,谁他妈喜欢推卸责任”
“你啊不仅没有责任感,还总是睁眼说瞎话”
“你这是人身攻击”
又打起来了。
容悦怜头疼地把两个人绑在了椅子上,不由深思,处不来的人,就算没有外力干扰,也还是处不来。
这大概是联邦史上最艰难的一场演习。每个人都至少经历过一次自由落体,有的成功破茧成蝶、突围晋级,有的成功摔断脊柱、遗憾退出。
得知真相后,幸北和唐濯直接火了,被骂火的。
这俩人的天赋名叫无耻。
太脏了,真的太脏了,别人把对手推下去是为了抢名次,这俩人他妈放着名次不要也要把对手推下去
宝,你听懂规则了吗人家队里有个第一名,其他人出不出来根本无所谓现在他们下一场的出发时间可以远远领先所有人,下一场的冠军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卧槽忘了这茬了,反正第一名和我没关系,那一段我还真没仔细听。
宝你还是年轻啊,第一名和你怎么没关系,第一名是你的敌人啊
卧槽别提了,我们被他们搞下去两次下一场出发时间比幸北他们组要晚整整14小时
14小时他们可真能熬啊
他们可不是能熬么,他们空间包里不知道都是神它马的东西,我突围的时候他们俩在吃烤鸡,正在抢鸡腿,懒得理我才放我过去的。
凭什么我上去的时候幸北说她等了半天好无聊,把我甩了好几圈才扔下去,老子本来能抓住的,被她晃吐了直接一落到底。
容悦怜放下光脑,神情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六人。
“握草,幸北你包里有烤鸡你和唐濯吃独食”翟洪广完全没感受到空气的凝肃,大声抗议。
幸北默默对上他愤怒的眼,又默默把眼珠转向容悦怜。
翟洪广顺着她的目光,对上一双黑沉的眼睛,心虚了一瞬,然后果断告状“容老师,您不管管幸北吗她参加演习不带武器带烤鸡”
幸北“”
幸北不能忍“昨天是谁抱着我腿撒娇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就为了讨三个板栗”
翟洪广“是端木周。”
端木周“”
端木周抬了下眼镜“你这句话漏洞很多,随便举两个,第一我没有两百斤,第二我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可以轻易得出结论,你在说谎。”
翟洪广“你说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就不是那样的人那我还说我不是那样的人呢”
俩人如同一只鸡和一只鸭叽叽嘎嘎讲得愈发欢快,容悦怜脸色越来越沉。
乐爱小小声地替幸北辩护“老师,幸北我、我们,也是为了赢。”
她以为容悦怜是来责备他们手段不光彩。所有人连同幸北都以为容悦怜是来责备他们手段不光彩。
当然,除了手段不光彩,还有扰乱演习秩序,妨碍结果公正,没有军校生该有的纪律和严肃团结与友爱,云云。
然而容悦怜却摇了摇头“我不是想说你们的做法有任何问题。”
乐爱呆住了。翟洪广和端木周放下恩怨惊讶地回头。幸北张开嘴。
容悦怜淡定道“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你们这些小把戏在那群高级军官尤其是指挥系出身的人面前,就跟过家家似的。”
众学生
幸北最先反应过来,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道“我们会继续努力的。”她的心还是不够脏,她忏悔。
容悦怜却冷肃地看向她“你记得我们在校长那里说过什么吗”
幸北
幸北轻轻闭上嘴,不确定她们交汇的眼神里,流淌的是不是同一条共识。
在校长室里,说过她是s级可是容悦怜突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低调。”
容悦怜只说了两个字,神色意味深长中带着严厉。
幸北懂了。
虽然之前学校里的内奸被拔除,她安稳度过了天赋反转的第一年,但最近播种者开始猖獗,她这个s级一旦暴露,就会成为各路妖魔鬼怪都盯准的唐僧肉。
幸北轻轻垂下眸,又抬眼看着她“可是老师,您知道家里有价值连城的宝贝,最好的藏宝地点是哪里吗”
容悦怜轻微挑眉,幸北得瑟地扬起唇角“是最显眼的地方。任何密室、保险箱,都比不上堂堂正正地摆出来。没有贼会相信宝贝能大咧咧地放在那。”
“那是你的想法。”容悦怜扯唇,“如果我是贼,我就把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都偷了,总有一个是真品。”
幸北“”这就是强盗的逻辑吗甘拜下风。
“算了。”容悦怜往谢思妄端木周和乐爱那边扫了一眼,“低不低调随便你,但是我想提醒你,上次学校死人,全校那么多个人就你被当成凶手怀疑,就是因为你太高调,这一点你没法狡辩。”
容悦怜高傲地离开了。幸北无语地望着她的背影,戳戳唐濯“这算不算受害者有罪论”
“在别人身上,算。”
“但是在你身上”唐濯学着端木周,严谨地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那叫因果报应。”
幸北“我这叫交友不慎。”
乐爱噗嗤笑出声。
谢思妄跟着大家一起温和地笑,不经意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经过幸北的大刀阔斧淘汰,幸存的学生只能勉强拼成7支小队,于是军部和学校的高层一商议,决定直接进行决赛。
幸北得意地吹了个口哨“多亏了我,加快了演习的节奏,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这事他妈很值得骄傲幸北手下冤魂遍布,从四面八方投来猩红的目光。
“最后一场演习,清扫异种。”一军负责军官威严的声音扫荡全场,“规则很简单,城市战场,以小队为单位,按照杀异种的数量排名。”
军官的眼神轻轻扫过幸北,唇角露出隐秘而得意的笑。不是运气好,遇不到异种吗这回看她怎么蒙混过关那个唐濯,靠偷奸耍滑模仿声音,有能耐就试试骗过异种啊。
幸北呆望着军官“异种”
翟洪广挠挠头“对哦,演戏场地里有异种,他不说我都忘了。”
唐濯“我们为什么没遇到”
端木周轻哼一声,指着幸北“因为她。”
看到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目光,端木周纡尊降贵地解释“幸北运气太好了,我们这一路都没遇到什么危险。”端木周不满地摇摇头,看着幸北,“我早就说过,跟你一组不利于成长。”
幸北眉头缓缓皱起来。
幸北觉得奇怪,她的气运并不只关注短期利益,甚至当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相冲突时,会替她选择牺牲短期利益来保障长期利益。
一个幸北并不觉得恰当的例子,就是她遇到了容悦怜,总逼她痛苦地写作业,但是容悦怜的存在,幸北不情不愿地承认,对她长期的成长是有利的。
可是,除了她的气运以外,还有什么能解释他们一直没遇到异种这件事呢
幸北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这里的异种太弱,根本起不到锻炼效果,只会拖绊住我们夺冠的脚步。决赛异种一起上才比较有打头你看着吧,决赛的时候,异种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幸北不幸言中。多亏了她和唐濯的不懈努力,他们小队比第二名提前二十分钟入场,然后就被整个演习场的异种追着打。
幸北再也不能大言不惭地说她不需要锻炼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正面对抗异种,一上来就是铺天盖地的阵仗。这些高达十米,触手长达几十米的怪物没有五官,触手上密布感知细胞,可以替它们采集周围的一切信息。它们的触手灵活坚韧,可以迅速生成,每一只异种身上的触手可以多达几百个。它们用这些又长又软,绿色恶心的东西行走、跳跃、攻击,嚣张地挥舞起来时,遮天蔽日,像是绿色的海洋中滔天的波浪,能随时将人吞没。
渺小的人类就像在飞速蠕动的粗长绿色蚯蚓海中游泳。幸北连噩梦都不敢这么做。
面对这样的怪物,几人一时间被震慑在原地,头脑空旷,连自己在哪都险些忘了,更别提课上学过的什么配合什么队形。
还是幸北当先反应过来,大吼一声“上楼”
幸北的队员素质都不差,虽然被吓傻了,听命令还是很在行,嗖嗖嗖嗖嗖嗖六下,六个人影飞快地攀着附近高楼墙壁,跟在幸北屁股后面一路爬上天台。
异种的动作同样迅捷,在墙壁上攀爬如履平地,不过小队也得以通过这一两秒的空挡稍作喘息,幸北语速飞快地指挥“唐濯端木周,分守左侧和前方,乐爱和翟洪广去那上面,”幸北大拇指越过肩头一指脑后的阁楼,“协助他们。”
幸北看着谢思妄“治疗就交给你。”
谢思妄平时看着温吞,进入战斗状态却是最快的,立即稳声答了个“好”。
“唐濯端木周,砍它们的触手乐爱别紧张,瞄准好了再射击谢思妄去帮一下端木周”
这不仅是幸北第一次面对异种,也是她第一次团队实战。
结界师是对战场把控最完整的人,也是队里的指挥。幸北以为自己在学校里学到的已经足够多,但是真的上了战场,却发现每一个抉择都需要她瞬间做出,很多时候根本没机会权衡,只能凭借经验和直觉。
她没有经验,但好在她运气很好。
“幸北表现不错。”
看到幸北有条不紊,每一次指令与辅助都精准异常,光屏前的七连教官骄傲地称赞。
精英班教官对他这种骄傲感到好笑“那是当然了,我教出来的学生。”
葛卉子默默瞧他一眼。
幸北的念力课是跟着她上的,跟这个只带体能训练的家伙有一点关系吗这群人都在自豪个什么
“这几个学生都不错,个人素质很强,这也是指挥能够发挥水准的必要因素。”
“但指挥确实是队里最关键的,其他位置有短板,可以通过指挥弥补,但是指挥如果不行,其他人再强也于事无补。”
这句话引发很多人赞同颔首。
“幸北的天赋很适合指挥啊,随便指都不会出错。”
罗慎贤就在这时笑眯眯评论了一句。几个满面赞赏的人不由神色微动。
有道理,幸北念力操作无比精妙,整个战局尽在掌握,预判称得上一句天才,但这一切,都仰仗她的运气,而不是凭借严密的分析,或者强大的实力。
“这也属于战斗直觉精准吧,也很不错了。”
有教官发出感慨。但是这一次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也只是“还不错”,和幸北的惊艳表现完全不匹配。
不过所有人似乎都觉得这句话很中肯,神色平和地默认了这个说法。
容悦怜不动声色地看了罗慎贤一眼。
场内,幸北还在努力让自己的念力更加舒展稀薄,覆盖更广。
她有一次见过葛卉子释放念力,洋洋洒洒地覆盖了半个校园,让校园如同蒙上一层极其浅薄的雾。这种雾很淡很淡,要很用心才能发现,但是一旦注意到,就会看到那些念力均匀又柔和,让全世界都闪闪发光,煞是美丽。
而她的念力现在只能覆盖一个小小的天台,并且密度不均,像是没完全化开的葛根粉,疙疙瘩瘩丑到爆炸。
她的几个队友已经进入状态,不太需要她随时关注协助,于是幸北分出大半心思,开始钻研如何解开她那些丑丑的小疙瘩。
幸北把精力集中在某一处,憋着气,想要把它熨烫开。
很快,那块小疙瘩就懒洋洋地散开,趋近透明。
然而它附近的念力被挤压,出现了新的浓色区域。
幸北颓丧地泄了口气。
正在这时,幸北注意到乐爱连续失手,导致唐濯那边的防线不稳,攻势密集,唐濯连退好几步,于是幸北没多想,将念力抽过去迅速凝实,把逼近他的几只异种扫了下去。
“谢了”唐濯抽空朝她比划了一下,重新投入到战斗中。
幸北安心地收回目光。
咦
幸北挑了下眉。
她周身的念力场,居然已经全部稀薄到透明,并且她的念力边界本来只覆盖到唐濯周围,刚才横扫异种激动了些,探出了天台之外,居然就停留在了那
原来是这样啊。幸北露出了然的笑容。就像想要熨平一张床单,并不能只关心有褶皱的地方,直接拉着边缘抻平才是最有效的。
不过她以前也不是没试过从边沿下手继续扩散念力场,根本做不到,刚才又是因为什么
幸北冥思一阵,试探着将离她最远的念力凝实化,往一只爬上来的异种脑门上一戳。
虽然异种并没有脑袋或者脑门这种东西。
但是异种立即一个后仰栽了下去,而幸北的念力场再一次得到延展
女生肆意地笑了。
近卫和射手发现他们的压力骤然减轻。
一只只异种像是被无形的拳头击中,仰翻跌下高楼。
“哇哦,结界师发威了”翟洪广手闲下来了,抽空鼓了个掌。
“现在我要认真考虑加入你们队伍了。”端木周矜持地推了下眼镜,顺便擦了擦额角的汗。
光屏前的众人不由倾身向前。
“对于一年级生来说,确实数一数二。”
“不止是一年级新生,这个水平,在天赋者学校里也是百里挑一的。”
“嗯,这个结界范围是实打实的实力容老师,你之前说她是a级”
容悦怜点头“是的。”
“是a吗”那个军官追问。
容悦怜表情平静“是a,不过幸北训练一直很刻苦,在精英班里也名列前茅。”
葛卉子眼神默默飘过来容老师在说什么鬼话
“怪不得。”军官“原来如此”的语气感叹,颇欣慰地望着光屏中幸北英姿飒爽的身影。葛卉子不忍破灭他的幻想,只好把一肚子话咽回去。
其实容悦怜在外面夸自家孩子这种心态她也能理解的,就是她以前不知道容悦怜居然这么不要脸,能面不改色吹出“幸北训练很刻苦,名列前茅”这种毫无根据彻头彻尾的牛皮。
罗慎贤笑着朝她转过头“我也听说过小北每天晚上还给自己加训,是真的吗”
葛卉子点点头。加训倒是确有其事,不过是因为幸北成绩太难看,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罗慎贤高兴地直拍手“真是太励志了,这说明哪怕天赋不高,只要努力,就能达到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葛卉子犹疑的眼神是是这样吗a级也叫天赋不高这群人搞得她都快要信幸北是个勤奋好学的三好生了。
周围其他人都给面子地附和,不一会的功夫,幸北便成为了所有不熟悉的老师以及在场军官眼中勤能补拙的典型。
甚至连精英班教官都笑得眼睛眯成缝,连声夸赞他的学生踏实自律,坚韧心性常人难及。
葛卉子在学校里整天骂幸北王八羔子转世戳一下挪一步的不是您吗大哥
单纯的葛卉子有点受不了这个虚伪的世界,把目光默默转回光屏,专心看演习。
她不在现场,感知不到幸北的念力,但是她看幸北的状态,应该已经进入一种类似“开窍”,或者用玄幻一点的说法,“顿悟”的状态。
她人生中有过两次这种“顿悟”,每一次都有巨大的飞跃。
早在一年前,幸北刚进入她课堂时,她就发现了,幸北天生是个结界师的苗子,第一天就敏锐地感知到她的结界场,还试图和她捉迷藏躲开她的监视,而其他的学生很多直到毕业都捕捉不到她的一缕念力。
葛卉子的脸映着光屏的光芒,眼眸中倒映着幸北的一大张脸,像是细碎的星光在闪烁。
幸北已经不知不觉闭起了眼睛。
她的念力场已经包裹住整栋楼,以及楼下的街道,以及附近两三个街区,稀薄到她的肉眼都无法轻易捕捉到。她的眼睛现在已经无法帮她采集信息,反而会拖她后腿让她分心。她要“看”的东西,远远超过目之所及。
她的意念分成无数份,能够追上每一只异种的行动。这些速度飞快张牙舞爪的怪物,现在在她眼里就和放牧人的牛群一样乖巧可控。
她的念力已经完全展开,没有一丝浪费。
幸北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
还是念力不够浑厚啊。再差一点就够到演习场的边界了,她还想去窥视一下入口处等待的小队,甚至演习场外的工作人员呢。
老师在光屏上看她的时候,她要是也能偷偷看他们,想想就刺激。
不过现在也够了。
幸北唇角勾起个细微的笑容,闭着眼睛的样子,居然显出一种诡异的安详。
“谢思妄,腾得出手吗”
谢思妄看向唐濯“嗯”
唐濯忧虑地指着幸北“去看看她怎么了我怀疑她空间包里带了酒,上场前喝多了”
谢思妄“”
幸北愤怒地睁开眼“我看你才是喝醉了说胡话我是未成年人,哪来的酒”
经过上一场后半程的公开直播,场内有摄像头已经不再是秘密。幸北知道所有老师军官都在看着,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然而光屏前容悦怜还是阴沉下脸,嘴唇抿直又在两端翘着,似笑非笑的格外恐怖。
幸北狠狠瞪了唐濯一眼,凌厉的眼神扫过开阔的四周,最后望着异种来势最汹的方向,邪肆道“我这就给你们看看什么叫清醒。”
咯噔一声,容悦怜的心脏不正常地凶猛一跳。
说好的低调,这孩子真不是喝醉了
幸北再一次轻阖眼,用最近一年在课上以及游戏中已经磨炼得无比熟练的念力场,飞速定位到每一只异种,将精神力集中到课上讲过的异种大脑位于触手最密集处的下方,类似肚子的地方,然后,像是在女厕所接住马桶的万千水滴时一样,像是在火磁石矿凿矿石一样,猛地凝出万千触手,以最快的速度狠狠一划
砰
在围观者尤其是光屏前的观众眼中,这是何等壮观震撼的景象。
密密麻麻的怪物,多米诺骨牌一样成排成排地倒下,沿着大楼四壁向上攀爬的异种一只只脱力掉落,如同一场盛大的异种雨。
热闹纷忙的城市刹那静止,就像是灯火璀璨的夜晚,整座城抽去能源断了电,象征生命迹象的窗口一盏盏灭掉,眨眼间举世间唯剩死寂。
唐濯张着嘴,用梦游的声音喃喃“掐我一下,我好像醉了。”
没人掐他。每个人都呆呆地走向天台边缘,往下望。
方圆几里一片肃杀。绿蚯蚓的海洋变成绿尸体的海洋,他们这个天台就像是唯一有生命的孤岛。
光屏前,所有人也都大张着嘴,深受震撼。
好半天没有人说话,所有人脑中都回荡着同一个自我怀疑这他妈也是运气和勤奋能做到的事吗
人们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语言。直到角落里一个老师的声音弱弱地传来。
“那个,我们、我们没有异种了,接下来的队伍,还比吗”
如同一句唤醒沉睡石像的魔法吟诵,全场抖动了一下,活了过来,逐渐弥漫起骂骂咧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