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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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大声呵斥道：“就在刚刚，数百条年轻的生命惨死于你们之手，还有脸口口声声说为了天下苍生，真是无耻到了极致。”眼中满是哀色。
“能够诛杀你这嗜血恶魔，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苍生会记住他们的。”老者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极度冷漠。
闻言，韵水城中鸦雀无声，无数人沉默不语，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冷意。
“闻名不如见面，这就是被奉为神域的圣地吗？”
“视人命如草芥，原来都是这般绝情绝性...”
对于天血圣地的行事风格，无数人感觉齿寒，无形之中，圣地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与先前的恶魔相差无几了。
林凡怒笑：“弘扬人间正气的天血圣地不过都是一群满口道义的虚伪之辈，可笑，可笑。”
“你与恶魔勾结屠杀同道，天理难容，对你，不需要讲道义。”老者目光冰冷，漠然开口。
林凡冷冷一笑，道：“那也比你们这等人高尚，至少我不会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盖事实。你们堵的了一人之口，堵得了天下人的口吗？”
“众目睽睽之下，谁是谁非，世间只有定论。”
“天血圣地，无耻至极，不过如此。”
辛于淳等人早已被惊的膛目结舌，连同其他人在内皆是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林凡的脾气如此乖僻，言语之间更为的凶狠，一针见血的戳破天血圣地令人敢怒不敢言的本质。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辛于淳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古云峰阴沉着脸，眼中闪过野兽般的毒光，道：“林凡不知天高地厚与圣地为敌，却要把神武学院推向火坑。”
随后，他靠近辛于淳的耳边，低声道：“院长，林凡今日难逃一死，不如...我们出手，将其制住，押解到圣地长老面前，虽然此举有些多余，不过锦上添花却能划清与林凡之间的关系，神武学院也算是保住了。”
辛于淳一愣，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陷入了沉默中。良久才叹口气，脸露不忍之色：“林凡，整个学院亏欠你太多，为了神武学院数千上万的年轻生命，你就再牺牲一次吧。”
无力的挥挥手：“动手吧。”
“是，院长！”
古云峰阴险一笑，与身后三位长老对视一眼，面带厉色，冲向林凡。
轰！
前方的废墟内冲起一道绿芒，如同一道匹练，响起龙吟虎啸之音，好似瀚海起伏，滚滚席卷。
砰、砰、砰、
古云峰几人出手的快，回来的也快，重重的跌进碎石堆中，衣衫褴褛，异常狼狈，有二人吐血不止。
“南老，你...”古云峰惊叫，体内一阵翻涌，浑身上下疼痛无比，有几根肋骨折断了。
南峰从废墟中走出，他的伤势很重，干瘦的身躯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伛偻，沉重的脚步伴随着鲜血的洒落，身后留下两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色脚印。
辛于淳脸色顿变，神情惊慌道：“南老，不能为了林凡一人儿害了整个学院啊...”
“闭嘴！”南峰冷声呵斥，情绪的起伏牵动体内的伤势，剧烈咳嗽，血从嘴角溢出。
“神武学院从第一代院长创建以来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更不会向任何人，任何事低头。”
“宁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神武学院的意志你们都忘了吗？”
南峰毫不留情的呵斥众人：“我太失望了，你们根本不配成为神武学院的人。如果总院长还在的话，他一定会毙了你们这些没出息的东西。”
辛于淳眼睛顿时一亮，欣喜道：“南老，难道总院长...”随后感觉有所失言，慌忙闭上了嘴巴。
南峰不屑一笑，连看都未看他一眼。辛于淳尴尬不已，讪讪一笑，不敢多言。
此时，林凡与圣地长老的对峙已经打破，双方散发的气息碰撞出剧烈的火星，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压迫感。
无数人感到万分的诧异，圣地长老的实力高出林凡不止一个等级，却难以在气势上取得压倒性的优势，甚至可以说双方势均力敌。
如果说前者的气息如滔滔江河连绵不绝，而林凡便是狂涛骇浪中的一面石碑，任凭无情侵袭，我自巍然不动，傲然耸立。
圣地长老冷然道：“今日老夫代天下苍生灭了你这屠杀同道的恶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东西，别再自命清高了，令人恶心。想要出手就来吧，小爷我全都接下了。”
林凡仰天怒吼，皮肤紧绷如岩石，条条青色的大筋如虬龙蜿蜒。黑色长发如鲜血般在流动，倒竖而起，身后巨大的血色石碑如天剑般直指苍穹，一个古老的字符似世界的中心，深深的印在虚空中，更印在了无数人的心间，让远处所有人都一股心惊胆颤的感觉。
“啪！”
巨鹰背上一位老者猛然握紧了双拳，手掌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捏碎般爆响连连，双目湛湛，精光暴涨，沉声道：“不可思议，竟然将古碑之法临摹了近乎五层精髓。”
地面上的圣地长老耳边传来此人的传音：“老三，别再磨蹭了，快些动手，决不能让他落在别人手中。”
三长老微微一笑，手掌微抬，顿时如火焰般的雾气缭绕，如同掌控着一个世界，风雷震响，虚空都在裂开。
“牙尖嘴利的蝼蚁，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对圣地不敬者，杀无赦！”
轰！
一股浩瀚如汪洋般的力量浩荡而出，灼热的气息令虚空扭曲不已。压迫的附近的房屋不断轰然倒塌，远处地观战者也感觉到了一股磅礴的压力，许多人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南峰双眼中射出两道神光，自语道：“五星天武者！”
“林凡麻烦了...”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他的结果只有一个...”
人群中响起惋惜声，很多人摇头，似乎已经看到了一颗闪亮的星辰陨落时的场景。
“圣地不仁，何须敬之！”
林凡眉心血色图纹激发，周身笼罩璀璨神芒，血色石碑颤动，似要拔地而起，一点也不弱于三长老所透发的磅礴神威。
“杀！”
三长老大喝，弥漫火焰的手掌探出，神芒暴涨数丈，狂暴的力量将虚空都抓破了，更是将周围的众多房屋冲击的粉碎。五指颤动间，道道剑气，如骇浪狂涌一般，向前疯狂肆虐而去。
“杀！”
林凡怒啸，双手呈托天状，石碑虚影内部发出轰鸣之声。双脚一震，如同一只洪荒猛兽无畏的冲击，咆哮之声，更加恐怖，声震天地，与那手掌激烈的冲撞在一起。
远处观战的修炼者骇然，不断向后退去。
剑气与血芒不断肆虐，空气中浩荡出一股异常可怕的波动，似龙卷般的力量呼啸席卷，二人触碰的中心化为了一个巨大的魔穴，磅礴之力令无数人骇然失色。
“实力相差太多了...不是玄功所能弥补的...”有人长叹，唏嘘不已。
“噗嗤...”
血色石碑被火焰巨掌牢牢抓住，被磨灭的愈发虚淡，数道剑气纵横交织，穿透而过，数道血浪喷洒而下。
林凡深深的嵌入地面中，手臂及腰腹被洞穿了数个拇指般的伤口，鲜血淌满大地。
“喀嚓...”
失去了灵力的血色石碑被火焰巨掌捏碎，烟消云散。
噗...
林凡吐血不止，感觉一团火焰在胸膛燃烧，灼热的温度似要将自己烧为灰烬。
“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自取其辱！”被林凡打败的陈锋讥讽的笑着，浑然忘记了自己先前的狼狈模样。
林凡紧咬牙关，感觉浑身骨骼都要碎了，他与圣地长老的差距太大了，若不是战字诀将他的肉身强度提升，恐怕先前那一掌就能将他粉身碎骨。
三长老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眼中是对他不自量力的嘲讽：“将九魂玉与魔功交出来，免受些皮肉之苦。”
林凡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清秀的脸庞略显狰狞，一字一句道：“你—做—梦！”
“哼！不识抬举，等到了天血圣地的炼狱堂，不知你还有没有这个勇气了。”
三长老冷哼，手掌抓住林凡的衣领，毫不费力的将他举起，手指连点林凡数处大穴，道道光芒如钢钻般钉在林凡的体内。
“啊...”
林凡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被数条透明的锁链洞穿，缠绕，体内的灵力流动停滞了，身体机能陷入死寂之中。彷如有万只蚂蚁噬血食肉，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我说过会让你受尽折磨，就算是在地狱中也会为这种疼痛而颤栗，恐惧。”
三长老狞笑着，就像地狱中的魔鬼，令人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