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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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擎无力的哭喊，斑驳的发丝苍白如雪，像个孩子般缩卷着身子蹲在角落中，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
“我有两个弟子，他们都是天才，令我引以为傲。我一生未曾娶妻，他们在我眼中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为什么...”
“林凡三年前受伤，至今未愈，那个孩子少年得志，所以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毛病。可是他心地善良，拥有博爱之心，并没有因为实力强大而看不起别人，反而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同学。”
“他是个好孩子，敢以微末的修为担起大任，激战梦魇之魔，力挽狂澜，拯救整个学院于水火之中。”
‘梦魇之魔？’
林凡心神大震，差点从屋檐上栽落下来。内心却是翻起了滔天大浪，几乎已经肯定，三年前的事情与老师口中的梦魇之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哗哗...
外面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似乎要洗刷世间的污浊如瓢泼般狂猛，还夹杂着冷风，敲击在窗户上发出嘭嘭的声响。
林凡浑身都湿透了，却没有离开，此刻他的心中无比的难受，特别是看到老师颓废的模样，内心宛如刀割般痛入骨髓。
“他第一次哭泣，第一次取得成绩，第一次与人战斗，第一次受伤...我这个老师也真是无用，在他最难熬的三年中没有给予任何的帮助。他为学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挽救了万千人的性命，却要遭受无情的嘲笑和讥讽，甚至现在就要被驱逐出去了，我缺无能为力，真是无用，无用啊...”
天擎哭喊着，双拳用力的锤击自己的脑袋，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令胸口发闷，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老师...”林凡的眼泪与雨水混合着流淌而下，深深的内疚。原本他只是以为老师不过是看重了他的资质而已，现在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连他都忘记的点点滴滴，老师却清晰的记得。
“雷辰与林凡关系深厚，就算林凡以后再无复原的可能，雷辰也能保护他。只是我想的太天真了...现在雷辰也...”
天擎声音哽咽，鲜血打湿了胸膛的衣袍，愤怒而不甘的咆哮：“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轰隆隆...
雷霆轰鸣，闪电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妖异的光芒，映衬出天擎苍白如纸的脸庞，宽阔有力的肩膀塌了下来，眼中一片石灰，无神的看着无顶，看不到希望。
外面大雨飘摇，电闪雷鸣，林凡就那么在窗外陪了老师和师兄一个晚上，一幕幕的往事，欢声笑语，酸甜苦辣在眼前一遍遍的浮现。
想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当晨曦慢慢探出头时，在迷蒙的小雨中，林凡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走向了学院大门。
三年级教室中，云灵在授课时不由的会望向略显凌乱的角落，虽然没有最想看到的身影。
“怪了，一连两天林凡都不来上课，学院中也找不到他的踪影，这家伙去什么地方了？”
云灵显的有些心不在焉，讲课也因此出现了些许的失误。众多学生都知道为什么，不由对林凡更加恼怒了，同时也有些失望，废物的离开，令的他们的生活少了许多‘乐趣’。
在这两天中，来寻找林凡的人出奇的多，除了他的老师天擎外，副院长也亲身驾临，问了许多人都不知道他的踪迹。此外还有一群面色不善的内院学生裹挟着杀气而来。
当先一位青袍男子正是古宁。
他这次来就是打算废掉林凡的，他要让这个废物知道，云灵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奢望的，他要给林凡留下最深刻的记忆。
不过失望的是并没有发现林凡的身影，不过他倒是与凌云狼狈为奸，二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从三年级教室出来后，他们的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
“林凡这小子，真不省心啊。”
学院会议室中，天擎拍的桌子咚咚直响，愤怒的脸上流露出焦急和担忧。
“一个废物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遇到危险恐怕也不屑杀他。”
一位中年人模样的长老在一旁不阴不阳道。
嘭！
天擎拍案而起，厚实的木桌顿时出现密密麻麻的泪痕，像一头怒狮般吼道：“古云峰，你个混蛋，想找死吗？”
“谁怕谁？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为了一个废物召开这样的会议，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古云峰也站起身来，二人争锋相对，气氛一触即发。
“不是林凡，你能活到现在吗？不就是因为你的宝贝儿子曾经败在了林凡手下吗，阴险的小人现在落井下石，真是恬不知耻。”
“都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乱吗？”
辛于淳指着二人的鼻子大骂。
缓口气，道：“天擎，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吗？”
“都找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这个孩子真是...”天擎是又急又气，此刻最担心的还是林凡的安全。
“你们认为呢？”辛于淳望着其他长老问道。
“咳咳...”一位坐于上首的老者微皱了一下眉头，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伤疤，从额间延伸到下巴，触目惊心。左眼黯淡无光，明显是瞎了。
他先是冷冷看了一眼古云峰，说道：“林凡是个懂事的孩子，绝不会做令人担心的事情，除非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或者...”沙哑如划玻璃的声音顿住，仅剩的一只眼睛低垂着。
“已经...遭到..不测...”天擎的声音在发抖。
“恐怕只有这种可能了...”
几位长老尽皆叹息，神色黯然，唯有古云峰仰着头，翘着二郎腿，似乎林凡遭劫令他心情大好。
“雷辰都受伤了，以林凡如今的实力更是不堪一击...”
“这似乎是故意针对神武学院的...”
“四院大比还未开始，我们就已经输了...”
长老们七嘴八舌，整个会议室乱糟糟的，辛于淳手抚额头，制止其他人的争吵：“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恐怕再有三天，其他学院的人就会陆续而来，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吧。”
看了一眼天擎道：“你就不用麻烦，照看好雷辰就行。”
天擎微微点头，弟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着实没有心情也没有功夫去做其他的情势。
一位长老担忧道：“院长，这已经是第四年了，恐怕到来的不止其他三院，到时候人员众多，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恐怕会生出什么事端，以我们现在的人手恐怕...”
“你们是不是安逸的生活过久了，失去了血性。现在这里还是我们神武学院掌控，不管他是谁，敢耍阴谋，就用你们的手拧断他的脖子，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吗？”
辛于淳怒声大骂，拂袖离开。
感受到他的凛然杀意，各位长老似乎瞬间被骂醒了，内心燃起了不知沉睡多久的斗志。
“呵呵...”
瞎眼长老望着这些人低声冷笑，毫不掩饰不屑之意，一步迈出便不见了身影。
天擎望着略显阴沉的天空，喃喃道：“林凡，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