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年华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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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常的我才是不正常的我……这和我能不能成为天王或者冠军有什么关系？”林克摸了摸鼻子，平静地说道。
“当然有关系，铁旋前辈在老一辈训练家里也是非常优秀的人物，战术风格既奔放亦严谨——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更何况沉淀了这么多年的经验，但我们只能评价他为‘非常优秀的馆主’，而不会认为他是天王级的人物，更不会冠以‘掌门人’的称号。”说这些话的时候，竹兰的态度和她教授林克训练家技能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林克困惑地看着竹兰，馆主当然不是冠军，这是一个没有任何隐藏信息的结论。
“请描述一下你想表达的意思。”
“一名训练家，有优秀的天份，又足够的努力，那么他可以预见的结果是什么？”
“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请直接告诉我结果吧。”这不是需要装比的时候，林克不想妄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训练家，仅此而已。某一地域的道馆的第一任馆主是这些人里竞争出来的，并且只要能通过联盟的考核，首任馆主有权指定继承人。但是，天王和冠军的数量不是联盟定下来的，而是只有那么几个人能达到那个层次。”
竹兰提供的思路，不对，应该说这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林克以外所有训练家都秉持的观念很值得琢磨，林克可以顺着这个思路得到很多事情。
训练家是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职业，这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因为剩下的那些人理论上讲不可能养活这么多训练家，但这又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因为二十岁以后还继续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训练家比例非常之低。
每个只要不是穷到吃不起饭的程度的家庭都可以承受一个满十岁的孩子相对独立地出去旅行，当然，没有额外资源支持的低消耗训练家之路上能望到的曙光极为渺茫。
但是人口基数在那里，天王和冠军的数量也太少了一点，即使各方各面有一些隐
隐世不出的高人，就算这些人的数量算作那些明面上那几位的十倍……也少的令人发指。
即使是存世长久的训练师大家族，资源完备，即将老死的天王都不一定能看到本家能有个新生代天王镇场子。天份不缺，资源不缺，努力不缺的人才一抓一大把，可天王还真就只有那么些位，更别说冠军了。
林克自忖是不缺资源的，不论是知识或是必要的外部助力。别的不说，单单他拿着研究所派送的御三家这个条件，收集徽章的路途上就可以第一时间直接挑战馆主。旁的人则要排上几天队，排到了还得先被道馆的门徒筛一圈。
“好吧，天王和冠军的确是人尖子，那么，竹兰，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竹兰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一般来讲，天王代表某一领域的最高成就，相对的，冠军的要求则更高，需要通过至少四位天王的考验才能证明自己。这要求两点，第一，道路是正确的，第二，训练家在这条道路上足够完美，满足这两点前提下，你有什么道路都可以。”
说到这里，竹兰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林克就在那等她的下文，并没有接话的打算，咬咬牙接着说：
“二十岁成为天王冠军和四十岁的在地位上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前者在世的时间更久所以更被人们艳羡。类似的道理，在……那位长者眼里，十二岁的林克比十二岁的竹兰更优秀并不意味着林克比竹兰更有潜力！在通往训练家最高的成就的道路上，处在同一水准的人，更年轻的并不意味着希望更大，那从来都不是一场可以靠年龄做出任何预判的竞赛。”
这话说完，两人之间产生了一段为时不短的死寂。
林克绝对不会认为这是竹兰在斗气要和他争什么。如此不给面子的话语多半是那位神秘长者的原话，说不定竹兰还把它说的好听了一点。他的自尊让他可以不在乎不符合他预期的评价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是既然是由极为权威的人十分肯定地得出了结论，那一定是因为他的表现哪里出了问题。
“你的话还是没有说完，我所谓的缺陷到底是什么？”
竹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确定要知道么？答案并不好听，而我现在也不认可那个观点了。”
“话都说到这了。”
“那好，你听听就行了。”
“林克很年轻，有勉强够用的资源，他也足够努力，可这并没有什么，他的出众的表现不应该以同龄的训练家的水准做参考，他出道以来的成长轨迹和那些还算不错的训练家二十岁以后的路子如出一辙，就如同普通的一个二十多岁的联盟搜查官放生了所有精灵，歇了两年手生了又去重操旧业一样，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估计和他那神秘的父母有点关系。”
说完，竹兰有点紧张地看着林克，准备迎接预料之中的气恼。然而她惊讶地发现，林克竟然只是轻笑着回了一句“竟然会得到一个这么奇怪有趣的评价啊。”
没有被竹兰看到的是，林克袖口之内的双手，指尖都要捅进掌心的肉里去了，他的后背布满了冷汗。
什么人这么大本事！联盟里竟然有这种他不知道的人物镇山！他一眼看穿了他林克的本质，用了一个这个世界可以理解的常理中最接近穿越这个荒谬的事实的例子来做出了完美的比喻……
“所以说，我欠缺的，是十岁到二十岁之间的某种要素？”强作镇定的林克追问着。
“的确如此，不过我不认为是你欠缺的，只是你独特的经历让你不经意间把它隐藏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林克粗鲁地打断了竹兰自己添进去的佐料。
“……难以确切描述，我问你，你渴望青春和梦想么？”竹兰缓缓道出。
你问我一个二十多岁的人，青春和梦想？真是让我难以言对啊……林克不知所措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