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假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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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假·海王
夜色弥漫，杨路帆开车从周醒家回来，估计是时间足够晚了，宽阔的马路上车辆零星。在路上等红灯的那时候他又点了根烟，这是今天晚上第三根了。
其实他平时不怎么抽的，烟瘾更是少的几乎没有，有时候好几天都不沾烟味，就写歌的时候偶尔抽一根。
但是最近遇到的事情越发不可控，他有点烦。
他脑子里是周醒。
对于他来说，这个女孩出现的有点意外。
红灯时间挺长，车窗完全落下，杨路帆夹着半支烟的左手随意地搭在车窗框上，只单手握着方向盘。
红绿灯交替之际，发动机启动，车子慢慢驱动向前。
杨路帆懊恼的乱揉了一把头发。
——事情没想通，更乱了。
……
楼道间里没人走动，声控灯得不到感应，挺黑。
电梯显示屏微微冒着蓝光，上面的数字一楼一楼的往上蹦，最终停在了22楼。杨路帆从电梯里出来，正好带亮了声控灯。
他右手拎着刚刚从超市购物带回来的袋子，是刚会儿收到one的信息非让他带的酸奶。
袋子被他不紧不慢地换到左手，右手慢条斯理地去口袋里摸钥匙。可摸了半天，终究还是摸了个空，脑子里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钥匙被他扔在了车上的中控台，根本没往上拿。
杨路帆干巴巴在门口站着，看着声控灯渐渐失了光，整个门外又再次陷入了黑暗。
他没着急给屋里的one打电话，即使他知道那人肯定在屋里。毕竟那人一玩起游戏来总喜欢把背景音乐开到最大，这会儿，那声音隔着门板子都听得清楚。
杨路帆把购物袋直接挂在了门的把手上，转身去了楼梯间。楼梯间里也黑，但好在今晚天气挺晴，月亮也明，有隐隐约约的月色落进来，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他整个身子懒散的斜靠着墙，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一盒烟，从里面捏出来一支，没点，就在嘴边那样叼着。
皎洁的月光透过光洁的玻璃面映在他的脸上，打在长睫上，在眼边落下来小扇子一样的阴翳。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现在不怎么勾人，他放空着，眼睛不眨，眼神不动，在想刚会儿那事呢。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晚上工作室里，女孩睁着大眼睛问他要不要试试还盯着他看的模样。
要不是净想着她了，又怎么会把钥匙扔车上就忘了拿了。
杨路帆抬手压了压眼睛，嘴里啧了一声。最后还是摸出了打火机把嘴边的烟给点着了。
等到一根烟抽完了，杨路帆才拿出来手机给one打电话，叫他开门。
one打着游戏，直接应了声哦就草草把电话给挂了。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骂骂咧咧地给杨路帆开了门。
“靠杨路帆，你不会自己开门吗？爷正打游戏呢！”
one开了门就冒着火气，说话也暴躁，兴许是游戏里的局势不怎么样。
“没钥匙。”杨路帆扶着鞋柜换鞋，把袋子一股劲儿塞到one手里，“喏，你非要的酸奶。”
one看都没看刚刚“获得”的袋子，直接放到了鞋柜上，手里接着按着游戏。
“不是，兄弟，你那钥匙呢？”one说着话也吝啬地不分给他一个眼神。
“忘车里了。”他说的挺坦然。
one大刺喇喇地躺回小客厅的沙发上，一条腿稍微曲起，一条腿随意地搭在邻着的茶几上。他简单抬眼看了一下，根本顾不上理他，还继续进行着手里的游戏，激情的很。
杨路帆进门后低头换鞋，然后把鞋子都码好，包括one的那双。
这家伙总是把东西都放的乱七八糟。
“阿帆，你干嘛去了？你不说最晚九点就回来了，这都十二点多了。”one懒懒散散，漫不经心地问，手上的动作仍然没停。
杨路帆还想着那事，想的绞尽脑汁，没想着搭理他。
one见他也不回个话，又趁着游戏间歇那会儿接着斜瞟他一眼，“阿帆，阿帆？说话啊，你吱个声。”
杨路帆换好了鞋往里厅里走，跟他的目光对上，“说什么？”
他明知故问，但就是不想回他，他知道这家伙要是真知道他今天晚上跟周醒在一起，指定又会大做文章。
“你不会写歌写到这个点吧？”one手指点着游戏里的各项技能，眼睛时刻不离地粘着屏幕。
“不是。”杨路帆实话实说，只是重点性地略过，要他扯谎他可扯不出。
“那你干嘛去了？歌写好了没？晚饭呢？”one像一个连环炮。
杨路帆不夹杂任何感情地淡淡看他一眼，走到茶几那倒了杯水，挑了个沙发边角的位置坐下，没说话。
one看看他，对这种现象也习以为常，继续忙着手里的游戏更是无暇顾及他。当然他对杨路帆的性子也是了解的，杨路帆这个人吧你问他话，他大部分都不会答，除非有的问题是他真的想说点什么，要不然无论你费多少唾沫星子那也无济于事。
……
后来杨路帆进了房间，在门口开了灯，屋里瞬间被橘黄色的暖光色调包围。
他直接斜歪着往床上仰头一躺，一条长腿还耷拉在地上，满目都是头顶的灯明晃晃直射带来的眩晕，头脑里莫名夹杂着周醒的音容笑貌。
“操。”杨路帆盯着房顶，咬着后牙根暗骂一声，抬了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仍然在床上躺着。
不知又躺了多久，他听见外面那人暴躁了句什么，随后就开始狂捶他的房门。
杨路帆拿外面那位也没法子，只能拖着身子去门口给他开门，“找事？”
他眉头拧的挺深，目光也不友好，话里夹杂的满是不耐烦。
one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位爷不知道又因为什么事烦上了，偏偏自己真给他惹急了，还又打不过他，只能好声好语地跟人说话。
“不是，哥，帆哥。咱这酸奶买错了吧？”one拎着那奶递给杨路帆看。
杨路帆没伸手接，睨着眸子只是瞟了那袋子一眼，“没有。”
一口咬定没有。
one有一瞬间接不上话，“要不您再仔细看看？”
“有什么话麻利地说，没话说就滚。一男人磨磨唧唧的。”杨路帆不耐烦道。
one气的咬牙。
“靠。我不是说让你带一袋草莓的？这什么的？这他妈芒果的！”
杨路帆淡淡看了袋子上的标识一眼，确实是芒果的，边角上还印着一个大芒果的图案呢。
“哦，那凑合着喝。”说着手就摸上了门把手，打算关门。
one看他那手的动作，一手按着门板阻止。
杨路帆看了眼他压着门板的的手，用好看的眸子瞪他，“还干嘛？闲着没事？”
“操！杨路帆！爷他妈的芒果过敏，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要说one芒果过敏这事，杨路帆还确实知道。
就两人刚开始一起住那会儿，某天杨路帆在路上正好碰见了卖水果的小贩，不知道是不是突发奇想，就罕见地给他室友买了水果。回了家，杨路帆就把那一袋子水果放在了桌子上，还跟one说了句随便吃。
one看见那一大袋子黄澄澄的大芒果，当时就语塞了，他觉得这杨路帆一定是故意的。他半天没说话，抑制住了自己想骂人的**，最后好声好气地跟杨路帆解释了自己对芒果过敏
可现在，杨路帆压根不管他，用了更大的劲拉门，one怕他真没轻没重，下意识地松了门板上的手，一下就被关在了门外。
one：操！
“firstkill”
“doublekill”
特效音乐频频响起，彰显着游戏的激烈程度。
吱呀一声，杨路帆的房门被打开，里边的人跺着步子走出来就着坐在了沙发上。
one的眼睛从手机屏上浅浅移开了几秒，没好子棒气地瞅他一眼，都不说话。
过了会儿，沙发上两个人的动作也没变，一个手速爆炸快地打着游戏，一个还是那样干坐着。
“你收拾行李了吗？”one率先开口。
杨路帆早知他的意图：“弄好了。”
“行，那我用你的。”one一脸也不害臊地跟杨路帆说，杨路帆对他这德行早就习以为常。
自从认识后，适逢他们一起出行，one似乎就没有收拾过行李，他其实和普通男孩一样，整理东西的时候会弄得乱七八糟。这又正好碰上杨路帆这么个“勤俭持家”的好男人，什么东西都总是井井有条，行李收拾这种事情one就从来没愁过。
就上回with团体出差工作，one那可是连夜开黑到早晨直接赶去了机场，他浑身上下除了自己的那一身行头和手里的手机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在外省的几天，one毫不害臊地去其他三人的房间死皮赖脸的“搜刮”，依靠着杨路帆他们几个人的“施舍”，最后毫发无损地度过了那些日子，除此之外也就是时不时地受他们几句牢骚，偶尔挨上一脚。
……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夜风顺着开着缝的小窗钻进来，吹的人头上的发丝微微摆动。
杨路帆一条腿立着，一条腿弯着压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刚才的玻璃杯，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轻敲着杯壁，他还在想事情。
又不久杨路帆蓦地开口：“你谈过女朋友吗？”
“什么？”one只顾着打游戏，心思哪在杨路帆那，他根本没听见。
“算了，反正你现在没有。”杨路帆轻叹一口气。
“有什么？”one从始至终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杨路帆：“女朋友。”
one突然反应过来，但此时哪有时间抽出手来揍他，只能动动嘴上功夫。
“好好的你这想什么女朋友？不对，你他妈的嘲笑谁呢？你不是也没有！老子原来也是有女朋友的！诶，还不对，你怎么今天进来就找事？”
one作势要伸腿踹他，杨路帆从沙发上起身躲过了他的一记攻击，路过他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睡，明早还要赶飞机。”
one抖了抖肩膀想躲过他的接触，开口暴躁：“滚滚滚！”
他们俩的对话向来是这样，两个人好言好语地对话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大多时候都是杨路帆把one呛得没话说而暴躁结尾。
刚进房门杨路帆就朝向卫生间走去，他双手向上一抬脱掉了t恤，随手扔进了角落里的衣物筐。
淋浴器淅淅沥沥的水声充斥了满间浴室，男人的黑发不断被打湿，水珠顺着头顶滴滴落落。
＊＊＊
室内只开了一盏光色昏暗的床头灯，浅蓝色墙面上映着细腿交叉晃动的影子，周醒趴在大床上，一只手托着腮和程斯打着视频电话。
周醒：“那天我不是去我妈那了，她又联合那个赵姨给我找了个相亲对象，现在跟人家约好了明天见面真是烦死了，要不明个儿你替我会会去得了。”
“不去。”
程斯坐在梳妆台前一口回绝，接着往脸上拍着水乳，进行着夜晚的护肤工作。
“还有什么好事吧？瞅你不怎么像发愁的样儿。”程斯反口问她。
周醒仍然维持着那个动作，交叉晃动着细腿，挑起嘴角笑了一下，一副悠然模样。
果然还是逃不过她的法眼。
那头的手机应该是被程斯随便立在了某个架子上，摄像头对的并不准，屏幕里只能堪堪看见程斯优越的下颚线，偶尔还能看见她拿着某些护肤品往脸上捣鼓。
“我去他那了。”周醒大大方方地告诉她。
程斯自然是知道她说的这个“他”是谁，罕见的瞅了屏幕一眼，而后眼神又慢慢回正，“嗯？”她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周醒：“就晚上从我妈那回来，去他工作室了，然后看他吃的饭，后来他就把我送回来了。”
“这么简单？没搞什么小刺激？”程斯问的倒是直接。
“……嗯……顺便调了**。”
程斯：“？”
可能也没有我想象的难么简单。
这边的周醒拿着手机换了一个姿势变成了仰躺着，手机举的还算是到位，正好能看见她春意泛滥的脸。
周醒：“我就觉得这个孩子没那么好弄到手。我就逗他说我要跟他**，他居然还面不改色地问我怎么个调法，还说是不是接个吻再睡个觉。”
“你怕不是遇到了个海王。”程斯综合性评论。
“不是。”周醒显然抗拒程斯的评论，“可能只是比较会撩吧……”
夏日的夜慢慢褪尽了白日的难耐燥意，丝丝小风慢慢爬着，顺着窗户缝偷偷进入女孩的卧室，惹得白色嵌边的纱帘微微飘动，似乎是在偷偷摸摸听着女孩们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