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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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才缓过神，龙马不知在身边待了多久，发现我的视线渐渐聚焦。
我拉住他的袖子都有些哑：“差点死掉了！”
龙马握住网球拍，弯腰拿来自己的水杯，有些拿我作死的举动没办法：“还有力气吗？喝点水，这样会好受一些。”
我完全没有感觉这样有什么不对劲，火速闷头喝水，尽力把那股散发着人间不值得的怪味压下去。
耳边隐约听到和龙崎樱乃在一块儿的双马尾妹子哀嚎：“她在喝龙马的水……”
我后知后觉，但濒死的幻觉压过了我所有想法。
我再也不要，喝乾学长做的任何饮料了。
“不二学长，她实在太好骗了，拜托你别再捉弄她。”
“被越前警告了呢。”不二学长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我直接打起十二万分的戒备。
果然老爸说得没有错，眯眯眼的都是怪物。
我不想耽误他练习，而且被特制乾汁给到教训，不能对太多东西好奇。
确实也是我自己主动作死的结果。
坐在地上的我起身，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打扰大家了。”
“瑞希能来，我们很高兴。”龙崎教练挑眉笑着走过来，她显然目睹了全程，对乾汁可怕的程度刷新了新认知。
“不过有人来找你了。”
戴墨镜的保镖，从西服口袋掏出一张有半个手臂长的表格，上面才打了花道一项的对勾，对我鞠躬：“您该回家了，茶道老师和围棋老师在等您，请大……您不要让属下为难！”
先前我凶巴巴恶狠狠的态度，再三警告不准在外头叫我大小姐，好歹有了成效。
我叹了口气，挥手告别。
回到宅子，我踢开木屐，懒洋洋趴在卧室。
任管家怎么说话也不出去，简直急得要把假发从头上薅下来，直到半小时后外公的电话打进来：
“作为河野家的后辈，你母亲当年学得非常好，我不想对你感到失望。”
“可我身体不舒服，想休息。”
外公那边传来高尔夫球被击飞出去的响声，他才缓缓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河野家的后辈，除非昏死过去，否则就必须坚持到最后一秒。”
我沉默了几秒，突然笑起来。
挂断电话后，我开门出去，继续学习，直到23点左右表格全部打上对勾。
回到卧室，蓝换装成龙马同款装扮，想要安慰我。
特意抱住我的手：“小希很棒呢，贴贴。”
我倒在床上，泡澡后浑身疲倦，可依旧睡不着。
我抱着蓝滚了两圈，才亲了她一口。
“我是不会被打倒的，不就是熬鹰么，逼迫我成为温顺又听话的绵羊。妈妈当年即便做到最优异的地步外公也没能磨灭掉她桀骜的本质。还想拿加强版的这招来对付身为静香女儿的我，简直是自踢铁板。”
周六能出去约会，是苦涩中唯一的一点甜。
我在睡前最后一刻打开手机，发现龙马陆陆续续发来几条消息。
【卡鲁宾：身体好点了吗？】
【卡鲁宾：……还在练习么。】
【卡鲁宾：你的樱花发簪掉在了休息室，乾学长先发现就交给了我。】
顺便发了张发簪照片过来，大概是我放在腰封，在走路时掉的。
时间太晚，还是明天发消息吧。
我把打好的字一一删除，接着手机嗡嗡响。
【卡鲁宾：晚安。】
我默默对着对话界面笑着，也回复。
【是瑞希不是瑞迪：晚安。】
翌日，司机大叔在后视镜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整理斜背着的毛茸茸猫头包包，头也不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哦。”
司机大叔立刻打哈哈：“没有没有，只是大小姐看起来完全没有丧气呢，河野家主很严格，我以为……”
“以为我会哭？大吵大闹？歇斯底里？”我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拉好包包的拉链，“那样多不好玩啊。”
因为是出去玩，我穿的是黑色束脚裤和单肩收腰抹胸设计的银灰色工装背心，搭着白色球鞋。
看起来很酷，运动系少女。
到达目的地时间还提早了十分钟，我打开猫头包包，边检查约会带来的零花钱边往商场走。
必须喝杯奶茶，否则就不算出来玩！
零花钱是老爸给的，虽然外公有给专门的卡，可以支付花销。
不过我并没有用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和外公不太熟，暂时不想背上太多金钱方面的联系。
突然脑袋被一只手掌罩住，我被迫停下脚步。
“完全被无视了啊。”
龙马手里拿着一罐葡萄味汽水，我眼前一亮，直接抱住他的手：“龙马！”
越前穿着正式队员的外套，隔着衣服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并不是软软的肉感，相反结实有力。
龙马的猫瞳一瞬睁大，接着恢复正常。
扭过头，任由我抱着。
“口袋里有汽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所以擅自选的是葡萄味。”
“好巧，我就喜欢这个！”
我超开心往口袋摸，结果指甲修剪得太短，试了两次汽水都没能打开。
我摩挲下巴：“这什么汽水啊。”
“我觉得不是汽水的问题。”龙马盯着我的举动，嗓音很轻，“我试试。”
他拿过去，我想着给他拿着他那罐葡萄味汽水，两只手的话方便打开。
接着就看见他单手开汽水，面瘫脸配上这个动作。
开汽水都能散发着拽哥特有的霸气。
明明大家都是国中生，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我喝了一口，酸甜的口感带来清爽，走了一段距离后。
我挠了挠头：“我们是要去哪里？”
龙马朝我看过来：“我以为你是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
搞了半天我以为是跟着他走，他以为是跟着我走。
龙马把决定权交给我，我对东京还是超级陌生的状态，一时间也想不到特别想去的地方。
看他还背着单肩包，穿着队员外套，就知道上午一大早正式队员有练习。
距离都大会越来越近，我思绪收回来，拍手决定：“那就去网球俱乐部之类的地方吧，我也想试试网球的魅力。”
龙马嘴角微弯起弧度，我提议后，他直接带着我去了可以分成单独隔间，配备自动发球机的网球俱乐部。
我本来要拿俱乐部的球拍，但他打开单肩包，把他的拍子递给了我。
“意外的轻呢。”我拿在手里像模像样挥了两下。
他坐在地上，拉开帽檐，墨绿色发丝有些微微翘起。
没有回答我的话，反问：“昨晚很晚睡？”
“你不也是吗？”
“我在和老爸练习网球。”
我倒是知道，他说过老爸很厉害，至今没能够打赢过，而且称呼为是个相当聒噪嚣张的大人。
我没打算特意隐瞒，就跟他说了外公给我安排的各种课程。
然后问：“如果我哪天离家出走，可以来你家吗？”
龙马没有说话，猫瞳盯着我手中的动作，很快，一颗网球从机器里冲出来。
我握住拍子，用力迎上去。
网球擦着球拍几毫米的距离，成功错过，撞到墙面弹到地上。
我：“……这什么网球啊。”
“……我觉得不是网球的问题。”
龙马站起来，走到我身后，手压在我的手腕，又按了按我的肩膀。
“站稳，手再低一点，肩膀放松，腰部要用力。”
下一颗球快速冲过来，这回我看着球的方向，用力挥拍。
砰！
网球被击打回去。
“成功了！”
“还不错，如果能打回去两颗，就答应你。”
等我聚精会神砰一下把第二颗网球击回去，虎口震得发麻。
我才意识到，龙马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嘛，简直轻松到不能再轻松，这就能去他家了啊。
我打了一会儿，发射十二个球击中四颗，手掌就没了没力气。
即便球拍轻到不可思议，可每一颗网球的冲击，再击打出去，像我这样的初入门者，兴奋劲儿一过去，就咸鱼了。
难以想象，龙马和其他正式队员，在真正的赛场上，面对的是怎样可怕的技术和实力。
我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龙马轻松将自动发球机投出来的每一个网球击打回去。
砰！砰！砰！
越前龙马打完一轮，也坐到我身边。
我抱着他的手臂，脑袋也凑到他肩膀位置。
龙马任由我作乱，甚至还偏过头，方便我靠的舒服。
只是耳朵有点红红的，应该是打网球太热导致。
我把下巴搁在他肩头，有气无力：“龙马，我们去吃汉堡薯条和可乐吧，好饿。”
“好。”
他微微低头，侧脸碰到我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拂过碎发。
我觉得痒，刚要坐起来，腿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过于发麻。
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朝他压过去：“唔……”
越前龙马闷哼一声，棒球帽也掉在一边。
我脸就贴在他锁骨位置，唇贴到软软的皮肤，莫名触动。
男生的皮肤原来也这么细腻光滑啊……
我发出感慨，怕压坏他，连忙撑地爬起来。
越前龙马的头发有些微翘，手握拳抵在唇上。
果然，是撞疼了吧，人都呆掉了。
“十分抱歉！”
我情急下凑近想看看情况，他却猛地靠在背后的墙，眼睛看向别处：“我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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