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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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双眼立刻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盯着商人学徒，玩味的开口道：“它在哪儿？”
“咳咳，我是说假设，假设有这么一件东西，现在它如果落到了你的手中，你打算为它开出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才肯出让呢？”
“假设。”骑士呵呵一笑，“那得看有几个人出价了，不是吗？”
“嗯，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说，我不建议您这么做。拍卖固然会在有些场合抬高溢价，但它的交易程序太耽误时间了，而且和几方买家沟通的过程中很有可能带来不安全的风险。在某些情况下，比如只会有两方开价的时候，或许坦诚的和更可能开出高价的一方直接沟通会简便许多，我想对方肯定会愿意考虑支付部分溢价的。价格很重要，不过能不能把钱拿到手花出去更重要不是吗？”
“有点道理，不过你代表的了谁？这可不是你一个小学徒该操心的事吧。”
威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一边约束自己的面部肌肉一面用双眼直视加尔：“我可是纳普先生的弟子，我的父亲就是那位阿马菲尔城的威廉乡绅，您最起码应该听说过他吧，我和他的关系你可以随意打听，这可隐瞒不了别人。”
这种时候只能赌一把了，如果被骑士团的人在自己这里搜到了那只手掌，肯定会直接找理由没收掉甚至还会顺道给自己栽赃一个罪名，没见这群家伙找的理由都是搜查蛊惑人心的恶魔之物么，只有赌加尔至少对是谁在背后谋划阿马菲尔独立有所了解。
果然，加尔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老威廉是你的父亲？那么你真的是负责运送苦修士遗物的人了，可我明明一直跟着你，你那车油料我都探查过，根本没有任何异物。是不是那个女人？我一直怀疑是她，可她非常精明，从来不给我接近的机会。是了，那女人被那群家伙抓走了，东西一定是交给你保管了！”
听着加尔的一系列脑补剧情，威尔并没有纠正他的打算，反正最终结果都是一样，威尔向骑士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加尔骑士，我能否以阿马菲尔的名义委托您保护这件宝物，它关系到阿马菲尔每一个人的利益，如果您渴望荣耀，这个任务正适合您。当然，我们愿意给出合理的回报，只要您愿意提出来。”
加尔这次很认真的听完威尔的陈述，随即就地坐了下来，并拍了拍身边的地面示意威尔也坐过来，当威尔小心的坐在他身侧后，骑士说出了威尔想要的回答：“看来你们对我了解比我想象中深入，没错，我早就厌烦了在辉冬领地的这种生活，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强者，没有战事，只有贵族商人和教士们的勾心斗角，毫无荣誉可言的窝里斗。我可是在东方的蛮族森林以及南方的圣战战场上都经历过的人，见过壮美天空的雄鹰怎么可能愿意缩在鸡窝里当一只母鸡，所以我很需要钱。
我的岁数虽然还算年轻，但在那战火燃烧的前线每天都有许多比我更年轻的勇士在战场上突破赶超了我，这才是强者必经之路。不过呢，要去东方或者南方参加战事没有钱可不行，如果只是做一名大头兵孤身一人上战场，夺取功勋的几率就太低了。
算上武器铠甲，随从，雇佣骑士，马夫，仆役等等的费用，最好还有一名牧师跟随，总共起码也得一千个金路易吧。”
“一千个金路易！”
这个数目让威尔暗暗吸了一口冷气，果然骑士们的战争游戏都是烧钱的，以威尔德了解，
纳普自己两座商铺一年也只能赚到一百多个金路易而已，当然纳普肯定还有其他许多不为威尔所知的赚钱渠道，但这绝对是小城阿马菲尔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数字。
如果是以赋税来算，一座阿马菲尔城一年的赋税最多也就是两百个金路易而已，毕竟像纳普这种商人有的是逃脱税款的方法，作为包税人的老威廉自己还要捞一大笔。
“错，不是一千个金路易，是两千个！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就算是我这样的人物在圣战前线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年内就能出人头地，再加上还要许多交际费用需要考虑。这，就是我的报价。”
稳了稳心神，虽然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权力决定这样一笔巨款，甚至威尔都不知道纳普和自家老爹搞得这个组织拿不拿得出这么多钱，但他不想让骑士看出来自己的心虚，于是决定试着讲讲价“尊敬的骑士先生，两千金路易可是等于整个阿马菲尔十年的赋税，而且这么一大笔金钱，光是筹齐这么多金币就很有困难。”
听到威尔叫苦，加尔反而有些相信了威尔的说辞，毕竟这种时候专门消遣自己开这种玩笑的话也太逼真了，除非真当自己这位三十出头的大骑士好惹。研究起细节了，那真实度才有一定可信。
对此，加尔没有生气，反而认真和威尔解释起来：“听着，我知道你们有维丁堡商会和光明教会大人物在背后撑腰，别的地方另说，在整个王国北方还有比教会和维丁同盟更有钱的吗？那些同盟的银行家们以及教会里偷偷做着放贷生意的大人物，拿出这么一笔钱绝对是一件小事，就看你们在他们眼中到底有何等地位了，要是连这点金钱都凑不齐，我也没必要和你们合作了。”
见威尔还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加尔自己反倒摆出了一副推销的架势：“我知道这相当于阿马菲尔十年的赋税，可是那是现在的价格。如果按照你们的谋划，苦修士的圣遗蜕真的送到教会手中，只要有人以它的名义去拜访霜月部落并最终促成那位霜月可汗完成整个部落接纳光明神教会的壮举，整个局势就完全不同了。阿马菲尔可是隔着山麓与马扎尔草原最接近的城镇，加上埃尔河的支流从阿马菲尔经过，只要拓宽这条支流的河道，阿马菲尔就会成为新的霜月部落与大陆腹地物资人员沟通的一个重要据点，到时候或许一年赋税涨到五百甚至更多都有可能！你们并不吃亏。”
听到这里，威尔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整件事情的全貌第一次隐约展现在自己面前，苦修士的壮举、阿马菲尔策划独立、克莱尔主祭和自己家族的关系似乎是一群人相互扶持着成全各自**的宏大谋划。
故乡小城阿马菲尔和马扎尔草原确实只是隔着一道高耸山脉，而且威尔很清楚在山中并非没有小路可行，就以自己从家乡启程时携带那一车特产油料来说，为什么只有在阿马菲尔附近才能生产，可不仅仅是橘生淮南为橘，橘生淮北为枳的道理，更重要的原因是，其中某些材料根本就是来自大山另一面！
苦修士本人或许和自己父亲等人早就认识，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不知何时他们就相互纠缠在一起，克莱尔主祭也许也早就知晓了一切。
威尔心中顿时底气十足，随即和加尔继续谈起了价格:“好，既然这么说的话，两千金路易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价格。不过，加尔骑士你拿到的钱都是要花费的吧，您需要把它们变成马匹、装具，用它们来雇佣合适的人手才行吧，总不能您带着一马车冷冰冰的金币去南方和天方诸国打仗吧。”
“恩，你的意思是？”
脸上浮现出商铺伙计常用的标准表情，威尔道：“艾米丽的父亲是著名的剑齿豹佣兵团的分会长，纳普先生和我的父亲都有自己的商路，我想很多东西你都可以在我们这里直接置办购买不是吗？我们还可以给与你一定优惠，按成本计算。”
“那当然不错，反正我也要找人去买这些。你竟然想的到这些，看来还真的挺有诚意的。”
威尔笑脸相对，心中暗暗计算着能节省多少金钱，虽然说以优惠价出售，但这么大一笔订单本身就能消解掉很多成本，而且优惠给的是出厂价，可不代表就不赚钱。
“那么，就是成交了？”
“好，我答应了，不过你拿什么证明自己？”
对此威尔早有准备，作为商人，契约是必备技能，何况这还是魔法世界。“我会以商业女神的名义立下契约，以我的名义承诺如何？”
加尔思考了一会，随即点头：“如果是以神名的话，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