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霓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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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爱河的恋人们是世界上最无可救药的群体,他们愿意舍弃理智,抛开一切去做自己认为绝对正确的事情;无论对错,不管生死,在这感情滋养的舒适圈中仿佛可以忘记一切,尽情去享受那常人无法理解的温度。
科铎被赶出庄家的第三天,庄簌簌便按捺不住心中那股思念之情,悄悄离家出走去到只有她和科铎才知道的幽会地点。
女孩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会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
“科铎!”庄簌簌看着不远处熟悉的背影,忍不住喊出声。
听到爱人的声音后,科铎连忙转身,朝着女孩跑去。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所有的话所有的情感此刻化成两股交融着的唇瓣紧紧贴合在一起。
此刻的科铎多想拥抱未来,将所有美好记忆的时间线无限拉长。
或许,一个人在真正了解何为自己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时才会彻底醒悟。毫无疑问,庄簌簌现在就是她的全部,为此他可以放弃一切之前辛苦得来的东西。
“科铎,咱们走吧!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扶桑人永远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依偎在爱人怀中的庄簌簌轻声说道,“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多希望你也是如此!”
科铎表情有些苦涩,微微摇头:“虽说天下之大,浮萍尚有栖身之所,但背离族群的蚂蚁死期将至。”
微露怯意,却无所畏惧。此刻的科铎萌生了退隐的想法。
离家出走的庄簌簌被科铎安置在县城外不远的一座院子内,为了弥补对哥哥的亏欠,她请求科铎每逢佳节时往老家寄去一些贵重的物品,以帮助哥哥脱离困境。
时间不过数十日,庄簌簌便怀有身孕,贴心的科铎从遥远的乡下买来了一名奴婢来负责其每日的生活起居。
此女名为霓月,刚到院子时不过十五六岁。五官端正,但身材矮小,紧张时连话都说不清楚。
庄簌簌看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丫头,心生怜悯,对其非常照顾,两人私底下也是以姐妹相称。
科铎深知自己的罪过,但能走到这一步,想退出万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加之自己的爱人诞子在即,心思早不在此。
“科桑,最近让你处理的事情做得怎么样?没出纰漏吧?”
此时的科铎正在与一名扶桑军官汇报情况——扶桑军因为要实施一些特殊的计划,所以需要扣押大量内陆的壮年。
作为扶桑长官最信任的内陆人,这样的任务自然会交由他手去做。
科铎不知道这些计划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保密程度非常高,就算是整个县城的扶桑军,知道内幕的也寥寥无几。
下定决心的科铎得过且过,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残害自己无辜的同胞。抓来扣押的人要么有罪,要么是在逃犯人。
可有罪的人总是只有一小部分,纵使自己如何抓捕,好像都满足不了这些人的狼子野心。扶桑军们仿佛养了一头参天巨兽一般,食不乏,嚼不倦。
“长官,属下已经尽力了!这......这么多人还不够吗?”
“**,蠢货!在我的眼里没有人能说不字!三天之内我要这个数!”说着,扶桑长官张开手掌比划道。
科铎从军营中走出来,发现霓月早已等候多时,表情看上去十分紧张和急迫。
科铎一看,欲上前询问,却被旁边的两名扶桑士兵拦住了去路。
“科长官,长官命令我们对你寸步不离,
直到你完成任务为止!”
不远处的女孩还在不停地对男人招手,咫尺距离,却寸步难行。
“我知道了!但是你们能容我跟那个女孩说两句话吗?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扶桑士兵知道男人目前还有些利用价值,万不可悖了他的意,只好点头答应。
“老爷,簌簌姐她......您马上要当父亲了,接生婆已经在宅子里先忙活了!您也快点回去吧!”
科铎表情骤变,先是兴奋,再是失望,最后缓缓叹息道:“霓月,这样!你先回家好好照顾你簌簌姐,三天后我要是没回去,那你就带着她带着孩子回老家,去找她哥哥庄蛮!记住了!如果情况有变,别管我,先走!”
不等霓月回话,他便转身回到扶桑士兵的身边。
屋内的扶桑长官站在窗外看得一清二楚,他喊来平日里与科铎较好的另一名敌奸,道:“科桑这见的是什么人?你认不认识?”
那人一听,连连摇头。
扶桑长官若有所思,打了个响指,叫来几个扶桑士兵悄悄地跟在了女孩的身后。
秃志和怀民是科铎从小到大的好友,攀上扶桑人这棵参天大树后,他便将两人从老家招来,-想着都是兄弟互相帮衬一手。
事实上两人也没有让科铎失望,平日里对其言听计从,事后也毫不贪功。
科铎此时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他将两人叫到身前,用内陆话说道:“阿志,阿民,你俩也跟了我这么久了,平日你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俩了!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交给你们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传闻县城外往西行三十里地,有位江湖郎中,他能一种配置极其狠辣的毒药。此毒药能让人生不如死,药量轻则变哑变傻,药量重则当场七窍流血暴毙身亡,且死相极其凄惨。
秃志按照科铎的意思前去取药,必要时可武力相逼。
怀民则负责向周边闲着无公事的走狗们传递一条信息——科铎老大今晚命我召集大家有要事相商,是关于大伙儿升官发财的路子。
晚间,三十余名扶桑走狗已被秘密召集到一个地点。
领头的叫狗二,是除科铎外地位最高的内陆敌奸。
他懒洋洋地躺在长椅上抽着香烟吐着烟圈。
“我说小怀民啊!我们都知道这科老大被长官派去办事;按道理说,我俩身份不对等,这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老子早就掀桌子走人了!有什么屁快放!”
走狗们平日对自己人嚣张惯了,丝毫不给怀民面子。
怀民额头不停地冒汗,心想按约定时间,秃志应该早就到了。可现在都过去半个时辰了,也不见其人。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了。
“算了!不等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