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两小儿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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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无事。
上课，吃饭，上班，啃药渣子。
收获三维数值0.5，气力增长1600公斤，“意”无变化。
……
第三日，无事。
上课，大口吃饭，上班，大口啃药渣子。
收获三维数值0.6，气力增长1920公斤，“意”无变化。
……
第四日，晴，晨曦初晓，日光破开云层，如同一根根灿烂金柱，斜插在天地之间。
“今日的阳光，有点耀眼啊！”
“嗯嗯，阎哥好文采！”
阎刑与雷蒙二人组，如往常一样，踩着露珠向学堂走去，行至半路，就听闻前方传来激烈的喧哗声。
一群十来岁的外门弟子，在学堂外围成一团，里三层外三层，中间几个小孩言辞激烈，争得面红耳赤。
“哼！你一个泥腿子，还比我有学问不成？你懂光的传播速度吗？你知道大日的形成本质吗？笑话！你也就知道那是个大火球了！”
“还说什么，今日的太阳很大，红彤彤，像一个红柿子，我呸，文盲！”
“你你……”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小孩，还是个熟人，正是那将阎刑看光了的绿裙女孩，此刻气得小脸通红，伸着手指说不出话来。
“你别转移话题！”
“我们讨论的是，大陆东方看见日出之时，最西方的人是否也能看见同样的太阳，还是说，应该是两千亿年之后的太阳，我们是否沐浴在同一颗大日之下？”
此界是天圆地方，那么阻碍光线传播的就只有距离了，当众人知道脚下大陆的无限广阔之后，对一些日常现象就有了思考，这才有了这一场有关太阳的争论。
嚯，两小儿辩日？
阎刑神情微动，几步走到人群外，看了看脸红得像红日的小孩们，又抬头看看虚空之中的灿金大日，心中百思不解。
记忆苏醒已经有段时日了，他通过一系列的现象，发现此界的很多物理常量，与前世毫无区别，比如声音与光的传播速度，磁导率，引力常量等等，他不得不怀疑，两界的宇宙四大基本力是相通的。
由此可知，如果光以那种“缓慢”的速度传播，那么在无限大陆这种横跨两千亿光年的恢宏事物面前，它是怎么做到普照众生的？
并且，还有日出东方，四季变化，这就更加不符合常理了。
“就说你是泥腿子了吧，我曾经在族内藏书阁翻阅古籍，从中看见了关于大日的描述。”
“据说，每一界域的开辟，都有大能深入虚空，搬来一颗大日悬于天际，所以啊，我们无限大陆上众生所见的不是同一颗太阳！”
阎刑闻言微微点头，貌似有点合理，但是……
“咯咯咯，一界一日？我们陨仙界域在大陆上还不算大，但东西也横跨十万亿公里，光都要跑一年，又如何做到现在这般时日同步，昼夜一致？”
“这，这……”
对方哑口无言，绿裙女孩扳回一城，得意地双手叉腰。阎刑眉头微皱，他所疑惑的也是这些，缺少了很多超凡知识，连最常见的现象都搞不明白。
“晨诵时间到了，都还聚在这里干什么？”
一魁梧大汉路过此地，看学堂外吵吵闹闹，便走过来喝斥道。
“啊，见过卢老师！”
众人拱手行礼，卢铁仙，内门长老之一，是他们的文明简史老师，同时也兼任自然，生物，地理，周边势力分析等等，什么东西都能扯上两句。
“卢老师，我们是在讨论太阳……”
“哦？”
卢铁仙了解了始末，心中一叹，原来是因为空灵子大人，这些东西本来不是外门弟子需要了解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将其编入课程之内。
“你们先去晨诵吧，这个问题，等早膳过后，在课堂上给你们讲解。”
说罢，卢铁仙一步踏出，化作残影消失不见，为了接下来的讲解，他需要回内门洞天取一个道具。
哎，只是想赚点贡献值，没想到会这么麻烦，以后再也不接这种带小孩的差事了。
晨诵完毕，大胃王阎刑火力全开，直接吞下百人份量的血食，方圆十丈无人敢接近。那些看笑话的，嘲讽他是赤毛猪的人，眼神已经变了。
“王哥，这……这家伙有些不对劲啊！”
“哼！要你说吗？老子又不是瞎子！”
他不傻，明白这么多的血食如果被消化吸收之后，对肉身的裨益有多大，长此以往，这泥腿子的实力还不得超过他？
王离神色一狠，心中暗下决定，不能让阎刑继续这样下去了。
铛！铛——
“不错，力气又增强不少。”
阎刑擦了擦嘴，一脸满意的点头，起身往学堂走去，主要是用餐时间有限，否则他还能吃下更多。
“都到齐了？”
高台之上，卢铁仙负手而立，用威严目光扫视下方，他现在是老师，就要有老师的样子。
“见过卢老师！老师晨安！”
“嗯，都坐下吧。”
“今日的课题——日！”
卢铁仙伸出一根手指，在虚空中写下一个光点为笔画的“日”字，随后“日”字爆炸开来，无数光点猛的收缩在一起，化作一轮熊熊燃烧的太阳。
阎刑看得啧啧称奇，这种教学方式，既形象直观，又充满趣味性，一下子就把众小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大日普照，光洒世间，是万灵万物，获取能量的主要方式之一。”
“特别是针对凡俗生灵，他们不能吸收天地之灵气，只能从植物与野兽、蛮兽身上获取能量，蛮兽猎杀野兽，野兽啃食植物，植物在阳光下茁壮成长……”
“由此，形成一个完整的食物链条。”
“你们还未脱去凡体之前，也在这个食物链之中，等成就超凡之后，选择就多了，食霞饮露，搬运灵气，只是基本操作。”
卢铁仙语气一顿，随即将面前的火球挥散，意念一动，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件事物，摆在高台上。
这凭空取物的手段，让一众小孩眼热不已，储物宝具，价格昂贵，最关键的是需要超凡之力驱动，据说晋升内门之后，洞天会给每人都配置一个。
阎刑对此倒是无感，他的左眼受到阿鼻鬼凤之精侵染，瞳孔深处异变进化出一方地狱次元，空间巨大，可镇敌，也可储物，自然看不上这普普通通的小手镯了。
“好了，说完大日的重要性，现在就给你们讲讲我们世界的大日，究竟是如何存在，又是如何运转的。”
说罢，卢铁仙手中掐诀，轻轻点在面前的圆锥体上面，其光滑的表面，顿时浮现密集铭文，缓缓悬空而起。
实体圆锥变得透明，其内部分为一层又一层，除了底部那一部分还是实体以外，上半截透明无状，圆锥底部也喷出灰雾，形成一个扭曲不规则的短圆锥体。
“卢老师，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看得不明所以，不由低声询问。
“要想知道大日是如何存在与运转的，首先需要对维度有所了解，这小玩意儿，名为［物质世界与十三维度模拟器］。”
“你们看！”
卢铁仙伸手一指，竟然插入了圆锥体，点在圆锥底面那唯一的实体之上，其上下各有一轮光罩，共同组成一个扁扁的椭球体。
“这便是我们所在的世界，也就是物质世界，九成九的本源都集中在这里，有时间贯穿古今未来，因此，也被称之为四维世界。”
“在物质世界的下方，这短短的扭曲圆锥，是三维，二维，一维，以及零维世界，它们统称为低维世界。”
“在物质世界的上方，五维至十三维，是高维世界。”
“而你们每天都能看见的大日，就在这里……”
卢铁仙移动手指，按在了圆锥体的顶端，那一个小尖尖上面。
“十三维度世界。”
“啊！？”
一众小屁孩都张大了嘴巴，听得云里雾里，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卢老师说的东西很牛逼，很高大上。
“哼，啊什么啊？”
“无限大陆横跨近两千亿光年，大日的光线传递还是小事，区区大日，大能们随手便可搬运来，不够用？多搬一些就行了！”
卢铁仙语速极快，声情并茂，下方听得认真的阎刑嘴角一抽，知道这家伙又要跑题了，不过无碍，可以多了解一下隐秘知识。
“在上古时代，便有一界域，因大能失手，形成了九十九日同时横空的景象，将大地炙烤得生灵涂炭，最后还是我人族大能出手，搭弓引箭，射下了九十轮大日，免去一场灾祸……”
“所以大日只是小事，无限大陆庞大无垠，真正制约的是文明的发展，各地之间的交流，沟通，被无边距离阻碍，这也是导致乱古时代出现的原因！”
“为何乱古时代又被称之为黑暗时代？因为在那时，各方界域庇护之地，都因信息传递闭塞而相互独立，像是行走在黑暗森林之中，谁先暴露位置，就可能引来周围界域的围攻猎杀。”
“乱古黑暗，足足持续了981亿年，直到九大族群联盟，成立【至高议会】，此议会成立后所组建的第一个组织，便是【时空维度管理局】，喏，就在这里，管理局的总部就在第十三维度世界。”
“咳咳，说远了，回到你们关心的问题上。”
卢铁仙神情一滞，轻咳两声，又用手指重重点了点锥尖，凝声道：“由高维俯视低维，是不存在空间距离的，在概念上理解，两者之间是点与点的重叠。”
“因此，有【时空维度管理局】作为中转枢纽，信息交流与跨界通行，都不再是阻碍，区区两千亿光年，你如果付得起代价，一步便可跨越！”
“从此之后，文明沟通无碍，结束了黑暗动乱的乱古时代，跨入近古虚空殖民时代，九大族群在【至高议会】的统御之下，赶走了其他族群，共享无限大陆。”
啪！
卢铁仙打了一个响指，一点微光落在锥尖之上，好似一轮大日，缕缕光线跨越层层维度，普照在物质世界，同时而至，不漏掉一个角落。
“大日，不过是一个终结战争之后的附属品，【至高议会】为了文明的统一性，这才在十三维度世界放置了大日。”
“当然，光线的传递因维度而解决了，但能量守恒不变，一颗大日同时哺育横跨两千亿光年的无限大陆，消耗是非常恐怖的，需时刻补充‘燃料’，这由一个特别的组织【日司】管辖。”
“我说完了，都懂了吗？”
卢铁仙松了一口气，挥手将圆锥体收回，下方众人连连点头，那辩日的两小儿也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太无知了。
精彩！完美！
合情合理！
阎刑情绪激荡，心中对超凡的认知再次刷新，其强大伟岸之处，超越凡俗想象。
不过现在，他饿了。
是该用午膳的时间了。
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