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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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玩游戏的时候小满还是挺开心的，可是当游戏结束之后，那股油然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开始睡不着，心里越来越难受。小满穿上衣服，打开了门打算出去走走。

夜晚的天气渐渐凄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不祥气息。猩红的月光笼罩着田野，令人不安。偷食庄稼的鸟儿在篱笆里飞来飞去，唱着不成曲的调子。鸡鸭平时总会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现在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除非遇到最严重的袭击，否则一概不理会。唯有漆黑蜿蜒的河水依旧流淌着，千变万化的样子底下却是一成不变的性情。河边有一条乡间公路，小满就是顺着这条公路走下来的。

看着自己长大的地方，想着曾经的人和事，好像小满的一生都挺失败的，小满在河道边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走过了长长的河道小路，吃惊地发现，四周是一派破落景象。树枝叶残败不堪，杂草丛生，草坪上也落满了黄叶，整一个蓬乱凋敝、无人问津的样子。连村庄的建筑也显得阴森可怖起来，原本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白漆，现在却斑驳脱落，黯然失色。那些一尘不染、闪闪发亮的窗户，如今只映照出阴霾的月色，更加重了不祥的氛围。小满不禁打了个哆嗦。

“小满？”小满背后一道光亮起来

小满回过神，转身看到一个高挑壮硕的年轻人，眉目之间有一股淡淡的书生之气。

“是你，好久不见”

“快二十来年了吧”

“嗯，你回来多久了”

“疫情高发的时候回来的，有一段时间了，你看起来不太好，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没事，天色已晚，早点回吧”

“嗯，那明天见”

“再见”

小满便往家走去，小满遇到的这个年轻人是儿时的玩伴叫家佳。

在床上翻滚一夜之后，小满依旧没有好好的睡着，小满依旧悲伤忧郁，小满知道他该怎么做，但小满明明知道缺更加悲伤忧郁。

“小满”

屋外有人喊到。

小满出门看到昨晚见到的家佳。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我想给你介绍一下这几年我是做什么的”

“工作么？我现在没心情管那些”

“不不不，我是说我做的事情，是你需要的”

“我需要？”

“对，摆渡”

“哦？那你告诉我我该做什么？”

“关于什么？”

小满沉思了片刻说到

“如何能让自己好受一些，或者让这个过程变短”

“你感觉不太好受？”两人拿了凳子坐了下来

“是的，不太好受，不知道你想怎么帮助我？”

“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我来回答你。”家佳回应道，“摆渡向来是需要双方出于自愿。所以这就意味着，只有当你是为了自己想走出来，才能真正开始。”

小满意识到这是需要主动参与。或许，他真的能够在家佳的帮助下靠自己摸索出摆脱痛苦的办法来。其实小满自己也尝试了很久想走出来，但是每天夜里都会更加难受。

小满不常做三思后的决定。他要不就在冲昏头脑时做决定，以致追悔莫及，就好比以前他就有过一次，一眼相中的东西，居然就不管不顾就买了下来。要不，小满就照父母说的去做，结果就是让他感到不太满意。他倒是挺愿意去问离离的，“离离，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因为这么一问，责任就从他的肩头卸下了，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导致离离的离开。

然而家佳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小满，好像他确定小满只是一时情海颠簸一样。

“我试试，试着找找我感觉悲惨的原因，以及我能做什么来改善这一切。可以说一下我们应该具体做些什么吗？”

家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下次”

小满送家佳离开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你觉得我能走出来么”

家佳直视小满的眼睛说：“如果我不相信你都有能力变得更好，我就不会来找你。我无法保证事情一定会变好，但我可以承诺的是，我会对你倾注我全身心的关注，我也希望你能早日结束这个过程。假如我们都能像这样一同努力，就能预见积极的结果。但归根结底，这一切都取决于你。”

小满回到屋里想着：取决于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满跟家佳商定每两天碰一次面，想着过两天家佳才来，小满又打开手机看起了悲伤的抖音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