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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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分手那天我跟阿姨说
“我联系不上她了,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我难过的要死”
莉莉说“能理解,但现在的我已经体会不到了”
也许莉莉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她现在可能是看得太透,除了工作,就只想退休了。
时光如潮水会带来一切,也会带走一切。
小满或许也有些累了,慢慢的时间过去,他要等的火车也来了。刷身份证进站乘车,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小满就像是落叶飘入水中随波逐流。
心死为忙,登上往南的列车,小满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把行李放上了行李架,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去,身边是两个即将毕业的阳光小伙,于是小满就主动问了起来。
“你们两去哪里呢?”
“我去昆明”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小伙说,他看起来十分精神。他说“我本来是在这边实习,学校突然叫我们回去”在跟他交谈中了解到,他今年即将毕业,是回学校。然后需要到长沙进行转高铁。
“我去长沙”一个头发有些许白发的黑色镜框的人说到。他说他在BJ工作两年了,现在想出来玩一玩。不过从他的眼神里,小满仿佛看到了自己。因为整个途中他一直在留意手机。
可能也是异地恋吧,小满心想。看着这个人满怀期待的望着南边的天空。或许在长沙的火车站门口有那么一个人正在出站口等着他,见面的时候会来一个大大的拥抱或者再加上一个激情的热吻。
长沙啊,小满曾经也在这里接过离离。看到这个小伙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小满心想希望你能有个好的结局吧。
对面是一对夫妻,两人是湖南人,经常交流湖南话,小满听不懂他俩在说什么,不过小满可以感觉到的是男子的语气并不是很友好。也许是夫妻久了吧。这对夫妻说他们去岳阳,他们是从北方一个特别繁华的城市来的。那儿最近开始管控比较严重不太方便工作,而且消费水平不抵,平均一天就填个肚子就得上百块。一个月加上房租跟其他费用就得小一万,他们还是在那个城市的五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半小时左右,或许是累了,讨论声渐渐的消失了。小满望着车窗外逐渐消失的城市光芒,看着那万家灯火,却没有属于自己的一盏灯。鲁迅说“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
火车上的其他人,有些可能是累了,有躺着的,有站着的,有趴在小桌板上的。
有吃泡面的,有吃零食的,有来回踱步的。或许是坐的有些乏了,小满起身往两个车厢之间的链接处走去。
连接处是有外面的风吹进来的,夜晚的风有些冷,但是新鲜的空气让人舒服很多。
周围也有其他的人在这里呼吸新鲜空气,不过大多数都是来抽烟的。站了一会之后小满又走回座位去了。
列车在黑色的夜空下飞驰,若不是因为有些许铁路上的路灯,或许会让人以为列车就是世界。
夜深了,车厢里也安静了下来。
小满望着窗外,感觉自己内心与身体都处在一处黑暗之中,想找到一个有光的出口。
天边远远的残存的月光也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月亮,但是此刻她确实照在了我的身上”小满心想。
“也许该放下了。”小满对未来有些恐惧。感觉这些年就像梦一样。或许是梦该醒来了。
小满眯上了眼睛,浅睡了一会,火车走走停停,小满也不再关心。
“哥们我要下车了,让我拿个行李。”我被那个毕业生叫醒,才发现,已经到长沙了,那对夫妻早已经下车。而这会我看到那个去见女友的男娃,这会已经两眼望着窗外,跃跃欲试的样子。我想他现在酝酿了一路的情绪此刻应该接近境界点了吧。那脸上洋溢着激动,急切,兴奋的样子。可能现在他的肾上腺素跟多巴胺都在疯狂分泌,刺激他的神经。希望他能幸福吧。毕竟小满只是一个路上,只不过是在路上看到了一个跟自己曾经一样的路上。
有人下车,就有人上车,人生也是一样,有些人可能真的只能陪你有一段路,她要去的地方到了,于是她就下车了。
两个小伙走后,来了三个女孩。
一个穿着拖鞋,长发披肩,穿着白色毛线外衣的女孩在小满旁边落座。
对面来了两个小女孩,或许她们刚成年,手臂上的刺青特意一左一右,两人或许是关系很好的闺蜜吧,两人有说有笑的,不过说的都是苗语。小满对苗族语言也是一窍不通。
“你们去哪儿?”小满随意的问问。
“贵阳”对面两个小女孩显然更喜欢与人谈话,或许是年轻吧。
“那你呢?”小满望向旁边的女孩问道
“六盘水”
“水城啊”
于是又陷入了寂静。
过了一会去六盘水的女孩拿着自己的食物往列车长的方向走去,或许是车厢太杂乱,她去补了个卧铺,然后就没在出现。
那两个小女孩各自带了一个80cm的行李箱,看到那个橘红色的行李箱,小满想起了,第一次来找他的离离也是拖了这么一个箱子,箱子的角,还被拖坏掉了。那是一个四个轮子的箱子。可能是地面太不平整,所以把箱子拖坏了。
两个女孩聊天的时候,特意把自己手臂的刺青在面前比划,或许在她们那个年龄来说,刺青是非常时髦的特征吧。
可能两人也累了。一个爬箱子上睡着,一个爬小桌板上睡着。
小满望着天边的鱼肚白。天亮了,六点的车厢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睡姿的人。时间是平等的对于每个人来说,一小时都是六十分钟。
断断续续的有人起来洗脸刷牙,也有的人起来吃早点。
或许是列车广播员也醒来了,也许她已经习惯了,放列车的广场,小满听着早上的列车之声。听着那跟几年前一样的广场,或许连内容都没有太大的变化,都是一些早上的心灵鸡汤吧。
阳光也缓缓透过云层进入视野。在列车上过夜肯定是不太舒适的,所以尽管阳光显得有活力,但是车厢里的人大多都已经坐了五六个小时以上,大部分人都被摧残得有些憔悴。
“怀化车站到了,需要下车的旅客提前准备行李下车。”
小满的第一站到了,来之前没有发现怀化也出现了疫情管控,现在出不了车站,只能同站转乘。
于是进了候车厅这一等又是五个多小时过去了,回家的列车终于来了。
小满第二个检票进了站台,倩女有一个灰色外套的瘦高女孩一直在往前走,可能她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于是她第一个走,然而只是往前走,小满叫住了她“需要下地道”
小满看她回过头来,显然是听到了,也不管其他自己便提着行李走下了地道,通过地道又上了站台来到了对面的站台,火车已经停靠一会了,下火车的就只看到三两个人,或许她们并不清楚这个地方封控了吧。
小满上了火车,刚才那个灰色衣服的女孩,又跑他前面去了,小满跟她一个车厢,看着她艰难的把行李提上了火车,小满也跟着上去了。
走到座位附近,小满把自己的行李先放好了,然后看到那个女孩刚好在小满座位的对面,行李箱放在了过道边上,让本就不宽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
“你到那里下车,行李箱需要放货架上么?”小满询问到,
“就放这里吧,比较重放上去太麻烦了”
“我来吧。”小满主动把箱子放上了上去,中途旁边一小伙还搭了把手,让小满很轻松的送上去了。
“真厉害”
或许是她也觉得小满太瘦弱了,又也许是想单纯的谢谢小满。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满面前的空间确实宽了不少。
旁边一小伙主动说起话来“大哥你们一起的么?”
“不是,我去绿港。”小孩跟小满都望着那女孩显然是想知道她去哪
“我去绿港”
然后那小伙又谈起自己的憧憬跟前途。
小满在跟他的谈话中了解到,他是一个十六岁的小男孩,皮肤被太阳晒得有些黝黑,这次个去他爸妈的地方去打工。可能是之前做了些许苦力,这小伙看起来有些微微的沧桑。小伙跟他对面四十来岁的大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十分融洽,有点忘年之交的意思了。小满已经经过了一夜的摧残有些许疲惫,就在旁边闭目养神,时不时的听见一两句,但是说的东西大多提不起兴趣。
旁边还有一个白白净净的高个小伙,估计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可能是太爱玩手机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自己手机没有电,来找那嘿呦小伙借充电器,或许是真的没电了,或许是不想借,反正结果是被拒绝了。小满那会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听到说手机没电。
“餐车有充电的地方。”小满或许是累了不想多说其他的了。
那白净小伙去餐车取了个充电宝给手机充电。
“你把充电宝还了吧,我的给你插”灰色衣服女孩说着掏出了自己的充电宝。
“我下一站就到了,也用不上什么了,刚才睡着了,不然刚才我就给你了。”
女孩对白净小伙说“你长得好像我弟弟。”
“是么?”小伙子的语气很温柔吧,声调比较低。
“你家教很好啊”
或许是真的像她弟弟吧,她显得十分热情。
然后还说了一些其他的,小满其实并不关心。
然后听到她说到绿港专门的拼车软件,小满来了精神。
因为这个东西他有点需要,但是他确实不知道那个打车软件。
“要不我加你微信,你推软件给我一下。”小满尝试问道
旁边两个小伙开始起哄起来
嘿呦小伙说“学着点,你看这不就要到女孩的微信了么”
白净小伙说“可以啊,不知道打车软件,然后添加微信”
“没有,我是真的很少在这边,所以不太了解”小满尝试解释,苦笑着说。
他们并不知道小满刚分了手,以为小满在搭讪呢。
“过分了……”灰衣服的女孩发火了语气十分强硬
“你这人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对着嘿呦的小伙说到。
小满也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可说的。
然后她把那个软件给小满看了一眼,小满用了一下就懒得管了,毕竟不知道能不能正常出火车站也是个问题。
然后灰色衣服女孩主动跟白净小伙聊了聊。大概都是聊聊去哪做什么之类的。
小满看着同样的两个小孩被女孩区别对待,想到了自己,无赖苦笑。女孩还说了一些大道理,说什么只是萍水相逢之类的吧。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吧。不过小满也不想去反驳她,于是问她都去过那些地方。
“东北最大的滑雪场,喜马拉雅山脉,还有……”从她的言语中显然她在表达她是一个喜欢旅居的人。
“那挺好的”小满点头道。
“再好的风景如果是一个人去欣赏或多或少都有些悲伤。”小满想起曾经的旅游时光,又想起现在的境况心想。小满打开了小说看了起来,女孩时不时的跟白净小伙说说话。后来她可能是饿了,要了一份米饭蹲在地上米饭放在座椅上背对着小满吃了起来。小满看着这女孩心里也是奇怪,明明有小桌板,为什么非的蜗在座椅上吃。不过小满不打算打断她。如果现在还是一个学生那他可能会建议一下让她去餐车或者靠小桌板坐着吃。可是他现在已经看尽了人间百态,很多人他都无法改变,小满依旧看着自己的小说。
女孩吃完饭后时不时跟白净小伙说说话,嘿呦小伙跟四十来岁老大哥谈论着人生。小满看着小说。
四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小满到站了。
墨菲定律说:一件坏事,你越不想它出现,反而它一定会出现。
小满下车之后在出站口果然被隔离了。
身份证被工作人员扣下之后,被隔离的几个人都被叫在旁边一个角落里等候。
大概过了2个多小时,工作人员慢条斯理的用他那二指禅登记并区分完被隔离的人员的信息以及一些只是需要报备的人员。
小满发现有几个跟社区报备之后社区打了电话,又或者来了车辆也直接把人接回去了。看来的车好像是社区医院的车辆。
小满跟着被隔离的人群上了一辆公交车,被拉到市区一个及其偏远的地方,不过哪儿有一个还在装修的酒店,或许是去年或者今年年初刚投入使用的吧。酒店挺大的,不过显然是为了一个特别特别大的公司修建的。
在录入入住信息方面以及人员安置隔离方面显然是做得有些差强人意,不过好在乱糟糟的一天随着小满拖着行李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快接近尾声。小满有些累了,而且肚子很饿。拿了个泡面,箱子靠墙放好,小满脱去外套洗了把脸,烧了水,泡了面。还没消停一会又要做核酸了。小满心想自己已经连续做了三十多天的核酸了,下个车还得继续做。熬吧隔离结束就可以回家了。
小满看着手机又想起了离离,两人都没能好好道个别说来也是遗憾。于是便给离离发送了一条验证加好友的消息。“我到绿港了,以后可能不会再见了,如果还能再见,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说一句:好久不见。”
结果字数超了,便删减了。结果添加好友的消息都发送不了。显示对方拒绝所有人添加她联系方式。
情绪在夜晚总是容易让人短路。
于是小满尝试登录了离离的企鹅账号,登录成功了。
离离玩手机玩着正得劲发现自己的QQ被登录了,于是又登了回去。
小满被挤了下去,又登录。
两人跟打拉锯战一样反复了三四次,离离索性改了密码,小满也没心思去猜测密码了。
便尝试给离离打了个电话,第一个电话刚呼出成功,小满便挂断了,小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打通,不过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离离看到来电的号码瞅了一眼,继续刷手机去了,心情毫无波动。
小满犹犹豫豫,情绪翻江倒海,在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没忍住又给离离打了一个电话,被挂断了。
离离看到这个来电号码,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挂断了。她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现在有新的恋情,不能再跟小满纠缠不清,对于小满来说可能这样也能让他更好的往前去生活。对于离离来说,她想跟她即将谈婚论嫁的老公好好生活。
小满看到自己被挂断先是苦叹,心想“自己真是犯贱啊,”
小满把这个事情跟莉莉阿姨说了一下。莉莉阿姨给了一个精准的答案“傻X,别做原地踏步的人。”
小满起来做了五十个俯卧撑五十个深蹲,或许有些累了,躺在床上,情绪还是不是非常的平稳,但是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渐渐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四点四十七分,翻转一下身子想入睡,可怎么也睡不着,便在六点左右的时候爬起来看了会书。接着屋外有人敲门,看到是医护人员,又被做了核酸,八点左右的时候,来了个投喂早餐的,有点像池鱼笼鸟的生活。吃过早饭,小满洗了洗澡。又洗漱了一遍,开始看起了无聊的电视剧。
十一点的时候按理来说应该又快到投喂时间段了,小满许是饿了,打开了好几次门,都没有发现投食人员。然而宾馆里还没有网络,电视剧都不服务了。
十二点半小满终于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午饭,又开始了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