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李正篇二：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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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加入组织，大概是九年前吧。
那时的它已经浑浑噩噩，至于原因，则要更往前面推行几年。
以加入组织为时间点，也就是加入组织的五年前，距离现在14年。
——
当时的李正，是一名刑警。
李正很喜欢这份工作，因为他从小就有这样一个英雄梦。
就如同很多少年的武侠梦一般，李正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惩恶扬善的好警察。
他有抱负，有理想，表现的也好，有上进心。
从警校毕业后，又经过几年的良好表现，最终跟了对自己影响很大的刑警队长石油。
石油，这个名字的确有些不自然，但这就是他那时的上司名字。
石油是个经验很老道的上司，他做事认真负责，对于李正这种属下评分一向很高。
但是，石油并不善于应对媒体。
他讨厌媒体，这是一个毛病。
严格来说他基本讨厌所有只会动笔杆子的社会人士，当然，国家的那些知识分子为国争光做奉献以及科研人员他不讨厌。
石油讨厌的，是报纸以及网络上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
警察？
在石油的印象中，这个词在大众眼里貌似都有着很奇怪的印象。
小孩子喜欢警察，崇拜。
稍微大点的孩子就拿警察举例子，说我哥多厉害厉害如何，敢打警察。
再然后就是网上的各种作品，把警察黑成了墨水，好像全中国的警察没一个好的。
说什么警察就是最大的黑帮。
说什么警察如何如何。
类似问候亲戚的言论还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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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保护这帮白眼狼的时候这群人又干嘛去了？稍微出事了那么全中国的警察就都成了混蛋。
再加上一些搏眼球的狗日的媒体，看好戏起哄的人大把大把。
有时候石油很想指着这帮人大骂：
你们觉得我们这不好那不好，有本事去米国胡闹，你有本事去跟民主国胡扯，他们不是哪都好吗？你有那个胆子吗？
当然，也只是想想，石油到底不可能真的这么闹。
但最让人心寒的大概也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警察保护市民，这是职业，没错。
可市民觉得理所应当，丝毫没有半点感谢地情绪，那就有些让人心寒了。
比如说，某个警察为了谁谁谁，死了。
人们默哀，感激。
可某个警察为了谁谁谁，失败了，谁死了。
那警察要是不当场像个明星一样失声大哭，那么他就是罪人。
他就是罪魁祸首，成了口诛笔伐的对象。
这跟看惯了生死却被人们骂成冷血的医生异曲同工。
总之，大致上就是那种。
市民有危险，警察就该拼命去救，这其实没什么问题。
可市民有危险，警察拿命去换，最后牺牲了自己，人们感谢，但人们又觉得这理所应当。
这种忘记了警察其实也是人，他的命和普通市民的命都一样宝贵这点。
这其实是让石油有些心寒的。
石油其实只想要一个态度，一个自己觉得一切都值的态度。
他可以为了保护市民牺牲生命，哪怕那人可能不尊重他这份职业，他也不会犹豫。
可即便如此，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失落的吧？
所以石油庆幸自己走上了刑警这步，不用像交警治安警察那样，频繁的跟各种各样有可能忍不住想打一顿的家伙打交道。
他只需要抓捕逃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破案这方面就好。
——
然而，没有人的一生是一帆风顺的。
一个突如其来的案件，为他的团队增添了极大的麻烦。
当时，挡在团队面前的，是一个连环碎尸杀人案凶手。
而在这个案件中，自己十分看好的部下李正，妻子也在其过程中遇害。
石油记得很清楚，那时的李正基本濒临崩溃。
石油劝李正不要参与这个案子，他给他放假，这个案子交给他们就好。
但李正没有同意，石油能看到李正眼里的那份怨念。
石油从未见到李正会气成这样，因为李正平时在他眼里的形象基本都是嬉皮笑脸办事能力强的积极面孔。
但是，那已经成了过去，确切的说，从那以后，李正给人的印象渐渐变了。
那个曾经乐观幽默的男人，已经成了一个会下意识把苦笑展露出的角色。
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
案子继续调查着。
但是，依然是毫无头绪。
直到某天，凶手主动给警察打电话，说为他们准备了一个游戏。
游戏成功，人质获救，游戏失败，人质死亡。
犯罪分子准备了一场直播，大批的警察围绕着当时的直播场面。
凶手威胁说，如果官方敢把他的直播关了，那么他就立马杀死人质。
因为凶手是通过远程机关遥控现场，做到只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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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直播还是保留了下来。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场直播。
——
画面里，是一个施工现场，现场有两人，被掉在半空，下面则是准备好的刀叉等危险物体。
机械控制着绳子，凶手远程操控。
凶手提出要求，需要一个警察参加游戏，选择其中的一个人质。
被选择的人质会被当场断掉绳子掉入刀阵中，同时另外一个人脚下的刀阵会被移开。
两个人质中，其中一个是正嚎啕大哭的普通妇女，另一个则是某赫赫有名的企业家。
正在大呼求救。
这个选择无论是哪一个警察都无法出头开口。
因为这等于是逼着自毁前程。
没人能立马站出来当出头鸟。
但时间不能就这么耗着。
否则两人都得死。
于是乎，李正站了出去，石油试图把他拉回来，但最后也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想说的话来。
“呦，李警官，又见面了，真好！
嗨，你还记得我吗？
老实说你的妻子跟你一个脾气，倔的要死，所以没办法啊，我只好杀了他。”
凶手通过广播挑衅嘲讽着。
每说一句，几乎就等于是在对着李正的心脏捅刀子诛心。
但李正硬是坚持了下来，没有立马暴怒，而是咬牙切齿。
很快，凶手开始计时，给李正选择的时间。
李正选择了那个企业家，那一刻，被指着的企业家脸色顿时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