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章 迈向死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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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辰话音刚落，地铁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直到停止，武尘也没有理解武辰的意思，但当他转头时，背后什么也没有，那里没有武辰，就好像刚刚是风在轻吟一般。

“喂，流氓，这里是哪啊？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亭问雪见地铁不再前进，以为到了终点站，看了看窗外风景如画，亭问雪好奇问道。

武尘没有说话，已经到了终点站了，似乎，他们只能下车。

迈出地铁的门，当他们的脚踩在大地之上，风穿过胸腔，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甚至亭问雪早已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可是武尘却越来越不安。隐隐的，似乎有人在武尘的耳畔呢喃。

“这条路早已走过来路，但去路又在何方？

这条路上早已说过千言万语，但我爱你又会在何时出口？

这条路上早已忍受太多背叛与欺骗，那么，你的信任，又将何时光顾我的世界？”

声音忽远忽近，语调奇奇怪怪，但话音中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仿佛千年以前就有人在他的耳畔这般呢喃……

武尘走着走着，突然就像一匹饿狼一样伸出手抓住了亭问雪的手，武尘此刻的力气极大，亭问雪本来白净的手硬是被捏的泛红。

“你干什么，放开我，疼。”亭问雪使劲甩着武尘的手，就好像要摆脱恶魔束缚自己的命运。

可命运，真的可以改变吗？

这一刻间，天地变色，天上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惊雷四起。群山环抱的他们仿佛笼中的困兽，树木随狂风摇摆，像是地底的魔物肆意张狂的舞姿。武尘没有松开亭问雪的手，相反，他使劲一拉，亭问雪被他拽进了自己的怀中。

哗啦一声，下雨了，天空中，两颗圆球浮现在乌云之中，就连云，也遮不住那目光中的高高在上——那是神的目光，是神灵看向凡人的目光。

神之所以是神，是因为他们完成了凡人做不到的事，搬山填海，股掌之间。

“真是神话，果真是你，哈哈哈哈哈，终于，封神路上，就只剩这一步了。那么，你便成为这最后一块垫脚石吧。”九天之上，一道仿佛跨越了千古的声音传来，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武尘的心湖上，泛起滔天的巨浪，而湖底，一双眸子猛的睁开，那道目光超越了先前窥视的双球，死亡的气息接踵而来……

突然，风止了，雨停了，雷声消失了，可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天空一声巨响，顷刻间狂风大作，大雨倾盆。一股腥臭味伴着大风吹入武尘鼻中，亭问雪本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闻到这股恶心的味道后，竟然直接在武尘的怀里吐了出来。也不知道亭问雪早上吃的什么，吐出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后就直接昏了过去。

那黏糊糊的东西粘在武尘的校服上，武尘只好将亭问雪放在了地上，他低下头，仔细擦着女孩嘴角的秽物，武尘不禁意想到，这丫头其实还蛮可爱的嘛。

武尘还没抬头，可腥风已然到来。

一道响指弹起，周围的风止住了，不，风停住了，雨滴悬在半空中，时间静止了。

武尘抬头一看，一张几米宽的巨嘴横跨在自己头顶几米外，腥臭味就是从其中散发出来的。那是一条巨蟒，而那两颗圆球，就是巨蟒的眼睛。

死亡，离武尘只有几米。

武辰站在自己身后，拍了拍手道:“哥哥，到站了，祝你，死亡快乐。”武尘转过身去，只见武辰穿着一套司机服，拍着手看着武尘。

“喂，我今天脑子里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你搞的鬼？”武尘问到。可是武辰只是摇了摇头。

沉默，长久的沉默，然后武辰抬头说了一句话:“哥哥，交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