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切都还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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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当房陵县的城门打开之后没多久，韩启就出现在了北城门外。
而邓艾已经等在这里。
韩启骑马过去，“士载，你已经到了？不会已经等很久了吧？？”
邓艾在马上抱拳，“韩先生，我刚到此处。”
韩启说，“用过早饭了吗？”
邓艾道，“已经在屯中吃过，先生，我们现在启程吧。”
韩启点头，“好，现在启程。从房陵县到长安，大约有八百里路，如果路上不耽搁很长时间，两日就可到。不过也并不需要过分着急，我们此去西安，倒是没什么紧急的事情。”
两人立刻马上启程。就学习骑马这事情，韩启多少耗费了不少的功夫，在这个时代，一般人家其实无论如何都和马都无法沾边的，最多坐一坐马车。但是马车速度很慢，一路颠簸，还不如骑马来的爽快。
之前韩启从河间郡来新城，就是先乘舟，再坐马车。整个过程持续将近十天，是真的舟马劳顿。
后来也去过长安一次，那次就尝试骑马，但是后来还是改换成坐马车，速度就慢下来不少。最终八百里路程，差不多走了将近五天。
那次从长安城回来后，韩启就一直苦练骑马，如今才逐渐的熟悉如何能够长时间骑马奔袭。之前那次骑马三个多小时，双腿间的皮都磨破了。如今再骑马，已经不会出现这样的惨状了。
“先生着急前往长安城，是有什么事情吗？”路上邓艾伴行的时候问道。
韩启说，“我在长安城中有一家酒肆，名为四海居。前些时候，你来房陵县时候，我府中的管家魏成，本来是河间郡的四海居掌柜，被我招至手下。魏掌柜擅长经营酒肆，我就让他去长安中也开了四海居。”
邓艾并没有着急继续询问，而是静等韩启继续说下去。
“长安四海居出现了点问题，所以我便要过去处理一下。”
邓艾问，“先生居住和经营都在新城郡，为什么要让魏掌柜去长安城开张？”
“长安是前往西域的必由之路，虽然是观众，却西链西域，位处关中，东接中原地带，向南一步之遥便是我们这富庶的荆州之地，地理位置极佳。西域有许多宝贝，我们现在常见的胡豆、胡椒，都是从西域传过来的。而长安是西域这些不常见之物的集散地，让魏掌柜把店开在长安，也是想要使用胡人的各种食物和调味品，研发出来更多的菜品。”韩启并没有直接说明原因，用这个看似成立的说辞搪塞过去。
邓艾虽然已经来到麾下，但是还不知道韩启诸多筹划。
如果贸然把自己谋划和盘托出，只怕邓艾一时半会也无法接受。
邓艾不置可否，不过韩启这么说，他就先这么听着。
韩启说，“你现在虽然主要是在屯田练兵，但是也要对天下大事有一些了解才好。有机会多去找娄烦，他是一个商人，接触的三教九流的人很多，消息灵通，每次行商回来，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消息。多多交流，可能对天下新闻多些了解，也要判断如今天下形势。”
“这天下，早晚是大魏的。人常说，现在天下三分，实际天下十三州，魏国占据其九。相信在几十年后，天下终归魏国。”邓艾说出来自己的见解。
韩启微微笑了笑，“这恐怕未必。魏国看似强大，实际内部忧患不已，这魏蜀吴三国，说不定魏国才是最先倒下的。”
邓艾瞪大了眼睛，忙环视左右，生怕隔墙有耳，发现两人现在旷野之中，才放下心来，“先生慎言。”
韩启哈哈大笑，“无碍，此处并无他人，你我可以畅所欲言。”
“还请先生指教。”
“如今大魏皇帝虽有些许才略，但是远不及其祖雄才大略。而且，我听说，他有长子早夭，次子身体也十分差，似乎也无法长久。而本人更是荒淫无度，不知节制。我夜观天象，发现北方帝星暗弱。如今皇帝即位不久，应是新气象，但是帝星不显，可见当今在位者怕是也无法长寿。如果他驾崩，有没有亲生儿子合适即位，就只能从旁支中选合适过继为养子即位，到时魏国岂不大乱？”
邓艾不明所以，“先生如何会到这么多秘辛？”
韩启只是托辞星象。
邓艾继续问道，“那以先生之见，当今天下大势盖当如何？魏国纵然恐有内乱，也并非是最近数年事情。而蜀国吴国，怕是几年时间都无法抵挡。”
“却也未必。你去长安和我周游一番，或许会有一些心得。”韩启说，“这长安可是危险重重。”
邓艾又有不同的见解，“长安地处关中，一直是军事重镇，有重兵把守，有什么危险？”
韩启说，“到了长安之后，你要多听，多看，见识长安之兵，和都督长安的将军。遥想当年，武皇帝八十万大军，却被十余万孙刘联军杀得大败而逃。兵力并非是决定战争的唯一指标，孙膑兵法中说，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
“谨记先生教诲。”邓艾认真的回道，虽然并不完全认同韩启的一些说法，但是却也并不排斥学习。
第二日傍晚两人到了长安城，但是城门已关，只能在城外找了个庄子，用五铢钱开路，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城门大开，两人到了长安城中，直奔四海居而去。四海居的酒肆地址，就是韩启之前和娄烦两人选定的，自然熟悉非常。
不过两人经过两三天的跋涉，身上十分脏乱，几乎看不出人样。到了酒肆里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出来撵人，“哪里来的叫花子，快快出去，没看到这里的环境吗？哪是你们消费的起的？”
韩启笑道，“几天不见，李丙你这小子，竟然就要把我撵出去了？”
李丙听着声音熟悉，认真抬头看了几眼，顿时惊喜的喊道，“东家？！掌柜的！东家来了！掌柜！”
顿时酒肆里面一阵骚动，魏掌柜小碎步跑出来，有些激动，“东家，您来了！快快，里面请！”
邓艾和魏掌柜也行礼，随着一起进来。不多时候，柳婵柳娟两舞姬也施施然来了，给韩启施礼，“韩老爷好。”
韩启对这个称呼深恶痛绝，但是总是无法避免，只能抬抬手，也没试图纠正她们，只是对两个绝色美女多少有些心理愧疚，站起来回礼，“两位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