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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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菽不菽的，以后在我这里，就叫黄豆，知道了吗？现在我问你，家里面的口粮和种粮里，有这玩意吗？”
王生摇头，“不曾有。”他看着有些激动到手舞足蹈的韩启，有些不理解，“你莫不是癔症了吧？”
“癔症毛线啊！”韩启有些失望，出门就往外走。
王生忙问他，“你现在去做什么？”
“进城去！买你说的那个菽！”猛然想起来个事情，折返回来，家中唯一的家具就是一个木箱子，打开之后翻出来一个布袋，里面就是他这段时间攒下来的大钱，抓了一把至少有五十枚，打算去卖黄豆。
王生看他进进出出，摸不着脑袋，“现在进城？到了城门已经关上了啊！”
韩启一拍脑袋，忘了这回事。后世没有啥城门不城门的观念，但是三国时代不一样，每天大概五点多的时候，城门关闭，无法进出。
而且这时候，就算是进城了，到了坊市那边，那些店铺也都关门了。看来今天这事情是搞不定了。
他回去木箱那边，把大钱又塞回去。
“你为什么要菽……黄豆，做什么？”
“我们赚钱的机会来了！”虽然今天是没法搞这个事情了，但是正好可以让他有些发热的脑袋稍微冷静一下，他问王生，“你知道豆芽吗？”
王生摇摇头。
果然不知道，这个时代看来豆芽还没有被食用的先例。不过为了避免仅仅是名字不同造成这些古人不知道，他再次问，“那你知道，用黄豆，也就是你们说的菽，泡水发芽出来的东西，拿来吃吗？”
换来的又是摇摇头。韩启好奇了，他可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的，比如说淮南王刘安发明了豆腐。如果这是真的，对于豆类尤其是黄豆的食用，应该是挺广泛的。所以，他又问道，“你，知道有一种叫做豆腐的食物吗？”
“食物是什么？”
“可食之物！”
“没听说过。”
“就是那种白白嫩嫩的，用菽做出来的吃的东西……”
“菽乳？”
“啥？”
“你说的，用菽做出来的，白色食物。”
“果然还是有的，所以你确认，没吃过或者见过，用菽泡发芽，可以作为菜食用？”韩启还是不放心的问，如果豆芽这种东西老早就有了，自己着急忙慌的去搞了一批，结果卖不出去，岂不是砸手里了要？
“闻所未闻。”
他一拍手，“那就好！”他继续跟王生解释道，“我说的赚钱的法子，就在这里了。黄豆用水泡了之后，盖起来，过几日就可以发芽，那玩意叫豆芽，可以做菜吃。一斤黄豆，能够发出来十几斤豆芽，现在正值冬天，大家都没什么菜吃，这种新鲜的菜，正好可以提供给一些酒馆……”
王生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豆芽，什么新鲜，自己在韩启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笨蛋。他恍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和自己两年多朝夕相处的那个人，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具体是哪里的变化，他又说不出来。
“我听你的！你总是比我聪明的！”王生说。在两年多前，跟随者流民大潮他从北面的武威郡来这里，当时骨瘦如柴，如果不是韩启施舍的几碗米，他当时就死掉了。
现在韩启要动用他攒下来的钱，虽然多少有些心疼，但是却也是毫不犹豫。
“不过今天不行，今天城门关了，我没法进城买黄豆。只能等明天早上再去了。”韩启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脚提到了昨天的麻袋，里面的一些麦谷就漏了出来。
他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麦谷，有些发呆，好半晌，猛然起身，“王生，去汲水，把家里面的水缸装满！”
韩启再次兴奋的颤抖了起来，他一边指挥王生干活，自己翻箱倒柜把一边那个巨大的藤萝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看得王生一愣一愣的，但是没头脑的他还是很高效的执行韩启的命令。
五分钟后，当他回来，韩启已经把麦谷全部铺满了整个藤萝，然后把水往上面一浇，然后一块纱布罩在了上面，保证水分流失慢一些。
这时候他坐不住了，“韩哥，你做什么？这是可以当做粮种的麦谷啊！”
韩启拦住他，“你想不想跟着我搞大钱？”
“搞大钱？就是用水浇这些麦谷吗？”王生不明所以，但是他至少知道，麦谷一旦沾水，就很容易发芽。
可是现在并非是播种的集结，腊月刚过，元月还没结束。麦谷播种要到三四月份，现在发芽了，那些麦谷铁定熬不过这个冬天。
而发芽之后，那些麦种也没法吃了，既种不活又吃不了，岂不是就浪费掉了吗？
虽然对韩启无比的信任，可是看到他这样浪费昨天半天劳作的报酬，顿时气呼呼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韩启哈哈笑了笑，“王生，你还是小瞧了你韩哥。我刚刚说的豆芽菜的事情，你肯定不知道；我现在说的另外一个事情，你自然也不清楚。我问你，你知道糖吗？吃起来甘甜的的那种食物。”
“糖？是指饴糖吗？你说甘味的东西，还有蜂蜜，或者柘浆……”
猛然蹦出来未来的一个行政省份他还有些发懵，“浙江？”
“柘树的浆液，柘就是那种高大，一人多高的作物，三指粗细，通体紫黑……”
“卧槽……甘蔗啊！”
他顿时有些傻眼了，看着已经完全湿透了的麦谷有些懵逼。
他本来信心满满的，这个时代调味品很少，他记得辣椒这种东西都是唐宋之后才传到中原的。至于糖类这些调味品，更是少之又少，他可以从麦芽中提炼出来麦芽糖，这种调味品肯定奇货可居……
已经听王生说，早就有糖类这些东西了，反而不能发明创造了。甚至于人们已经种植甘蔗，搞甘蔗的糖浆了。那自己还玩个屁啊！
失误了啊，自己这一盆水浇上去，直接损失了好几天的口粮，“要不趁着它们还没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