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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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差不多可以杀青了。”
“那就好,杀青后正赶上过年,你也能好好休息”
小棚里隔绝了外面雨水的湿气,明露靠坐在唯一一张带软垫的木椅子上。
她捧着奶茶,和程松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分享彼此最近的动态,聊聊角色和剧组里的事儿。两个笑点都不太高的人有了情商的加持,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变得格外有趣,红色幕布拉起来的小棚里时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怎么没看到萌萌”
程松宁随口答道“他的戏份比较细碎,快收尾了,谢导打算攒攒一波拍完杀青,省得他时间不好安排。”
明露轻轻地“噢”了一声,表示了解,没再多问。
牛萌萌纵使是童星出身、热度不小,放到外边大小是个流量生,但在大咖云集的恶种剧组里的确排不上号。程松宁是男主角,戏份理所应当紧着他来,何况还有个严斯铭会充分考虑到他的体力和状态,把排戏的统筹支使得团团转
相对之下,牛萌萌当然就没人惯着。
既然都说起牛萌萌,那就必须提一提祝妮了。
明露新剧和祝妮有合作,也就是之前嘉衡帮忙牵线的那部女性群像大戏,三个女演员都是女主角,官方说法是不分女一、女二。但有个扛剧的大前辈压在上面、地位超然,是当之无愧的一番,因此这位京圈公主也还算能接受和明露平番。
“祝妮和萌萌没后续了”
程松宁挺好奇,也不知道呦呦田园之后,这一对欢喜冤家有没有发展起来。
然而明露却直言“我看着不像是有后话的样子。”
她在剧组里也算和祝妮朝夕相处,冷眼看着对方的状态,也许有角色入戏的影响因素,也许是因为对手戏演员各方面条件都不输牛萌萌,且二人之间的确产生了一些朦胧暧昧,总而言之,祝妮的情况和呦呦时期是真不太一样,不排除当初她和牛萌萌为了节目话题故意作秀,但无论有没有真感情,站在旁观角度,这事都很难说清。
就像至今还有人对松露这对意难平
演员的品格里搭档两次,态度可以说是大大方方、毫不避嫌的。呦呦田园飞行那期虽然彻底走向be,但在外人看来,这正说明二人的确有过什么再加上后续又有单独吃饭,哪怕被狗仔拍到双方团队依然不对此回应
种种行为都表明“余情未了”,至少不能说是完全结束
可事实呢
真相只有当事人知道明露心里的念头是断了,彻底放下还需要一点时间。但不管怎么样,她如今已经能心平气和、心无杂念的,和程松宁单独在一个空间里说话喝奶茶,甚至毫无顾忌地聊起别人的八卦。
说到底,感情的事很难下定论。
逢场作戏固然是一种生存手段,但未必没有真情。如果心里没有一分情,却要演出七分、八分甚至更多,那再厉害的演员恐怕都做不到
牛萌萌和祝妮的八卦告一段落。
程松宁随手翻着台词本,也不再多问。
有些尴尬、又有些微妙的气氛开始在小棚里浮动。
通过透明雨帘,可以清晰看到外头的雨势,风往里吹时,带着雨点不断地砸在雨帘上,水珠聚少成多,串成串缓缓落下。
明露问道“这雨要是不停,接下来的戏份还能拍吗”
程松宁想了想,回道“如果是谢导的话,他大概会等,等到雨停再拍,雨不停的话就明晚拍。如果是严导的话”
正说着,“啪”的一声脆响,透明雨帘猛地被掀开
风混合着外面湿润的气息猛得灌进来,小棚
里的二人齐刷刷朝门口看去,只见严斯铭微微低着头、从外头往里头看,他白色的衬衣打湿了不少,肩头更是彻底洇透显出肉色。再细细一看严导除了衣服打湿,脸上也沾了雨水,被雨润湿的额发微微打着卷儿,配合他此刻阴沉、且隐隐含着怒气的表情,显示出一股狂野而放肆的神态。
明露倒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打了声招呼“严导来了。”
严斯铭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她,然后定在了程松宁身上。
她这会儿倒是端起架子了,扯着嘴角朝明露稍稍点了点头,又看向程松宁,说道“这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恐怕停不了。”他逆着光走进来,高大的身形直接挡住了唯一光源,棚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不少。
明露下意识地挪开椅子,不由看向程松宁。
“谢导那边怎么说是等雨停了接着拍,还是把这一幕留到明天”程松宁把桌面的抽纸递给严斯铭,后者接了,但仍然背身对着场上唯一的客人。
“那要看你啊,要是不急着收工,没准再等上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雨就停了呢”
问题被踢了回来,程松宁烦躁地咬住嘴唇内侧
而一旁的明露则陷入了微妙的焦虑之中。
她混到今天这个地步,靠得绝不仅仅是外表、演技,更多的还是一颗不至于太差劲的脑子。就好比现在,明露敏感地意识到自己的多余,甚至隐隐约约觉得严导并不是那么欢迎自己。
她忍不住想
是因为觉得我过来看松宁,影响了他的状态
还是觉得因为我的存在,这才导致松宁在收工或不收工这件事情上犹豫,从而影响剧组的拍摄进度
明露看向程松宁,而他则望向透明雨帘,目光满是思量。
这一刻,她做下决定。
主动退一步总比直面尴尬要好得多
“这样的话,我也不多留了,下次咱们再聚也是一样。”
程松宁一听,下意识地先对明露说抱歉,明露更客气“你辛苦拍戏还要抽空招待我,是我打扰你了,等你杀青了,咱们回头再说。”
她说要走,严斯铭总得有所表示,外头有道具和场务在拉雨棚和雨布挡置景,稍微喊一声,就有人送伞过来。而严导本人是没有任何怜香惜玉觉悟的,直接道“咱们这地方小,没有能停车的地方,你助理恐怕是把车绕到后场靠街口的位置了,我和松宁还得帮忙去外头腾腾地方,就不送你过去了,见谅啊”
程松宁刚想说点什么,听到这里直接一哽。
剧组搬东西难道就差导演和主演这两人了
胡言乱语还真是随口就来
而明露接过伞,当即表示“我自己过去也一样”,她掀开雨帘,撑开伞,飞也似的离开了
“你满意了”
严斯铭哼笑一声,径直坐到那张带软垫的木椅子上。
下一秒,他伸长手臂一拉,就将门口站着的程松宁拽进自己的怀里,微微的湿气抵不过男人身上的火气,洇透的衣料贴着肉,从肩头、锁骨一直往下,肉色带着明显的起伏,反而显出一股别样的色气。
他抓着程松宁的手,直接放在自己的胸前。
“瞥两眼就能饱了”
愣着干嘛,直接上手摸呀
程松宁身上的戏服是为了拍摄效果特地挑的薄、透、轻的材质,微微一捻就会有细细的褶皱,他想挣脱,可严大导演财大气粗的表示“这样的衣服,还给你备了十几件,怕什么”
“”
程松宁失笑,他感觉到了严斯铭的浮躁。
随着外头雨势加大,严斯铭用牙齿扯开他的衣领,滚烫的唇瓣往颈后的地方去,程松
宁慢慢喘气,像是忍无可忍、又像是自暴自弃,说道“雨不会停了,准备收工回去吧。”
严斯铭激动地浑身一抖,差点原地缴械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将人箍得更紧“真的”
说出口的话还能收回好话不说第二遍。
任凭对方怎么缀吻着他的脖颈、脸颊,程松宁也不再重复,他趁机站起身,作势要掀开雨帘,严斯铭赶紧上前拦住“这雨是停不了了,我和谢导去沟通一下收工你、你在这里等我会儿,等我来接你”
圣诞节的这场雨,一直下到恶种剧组收工打止。
几乎是大家刚收拾完东西,正准备撤离场地,雨就停了,绛紫色的天空缀着一片片薄而形状奇特的云朵,偶尔能看到零星几颗的星子,谢宇璜仰着一颗被雨打湿的脑袋,还在那儿唉声叹气的感慨“早知道咱们就再等等了。”
后头严斯铭收了伞,面无表情地道“你就差这一会”
老天爷就是这个样子。
你越是等,越是急,越等不来。
等到东西收了场子撤了,偏偏停雨了
可见今天既不适合拖工也不适合留客,就该早早散场。
说着,严斯铭迈开长腿快步离开,留谢宇璜在后头看得稀奇,用力吸着奶茶杯子底端的珍珠,念念叨叨的“严导今天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他以前也怼我,可也没这么凶啊我还想找他聊聊后头的事呢”
剧组其他人只敢在心里嘀咕
没见人家严导都想走了你还要留,这不讨人嫌嘛
另一边,严斯铭上车系好安全带,深深看了一眼副驾的程松宁,直接发车离开。
这是车内最安静的一次。
两个人都紧紧注视着前方,雨夜的车速不宜太快。
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们心有默契,期待和兴奋收敛在不断狂跳的心脏里,只有那么一丝丝的情绪泄露在偶尔的目光交汇中
到了停车场,二人分头下车。
电梯一路上升,数字持续变化。
短暂的空隙里,程松宁还接到了乔艾打来的电话“你们都收场了啊那宁宝晚饭要怎么解决呢是等我这边直接给你打包回来,还是你在酒店自己吃”
“我自己吃,你别管了。”程松宁声音还算平静。
一旁的严斯铭竖起耳朵听着,但笑不语。
电梯门打开,二人又走向同一个方向,刷卡进门,室内亮起来的瞬间,程松宁还没来得及看窗帘是否拉上,整个人已经被瞬间狂暴的严斯铭拉进怀里
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套间最里面的卧房。
遮光窗帘挡住了居高临下的城市夜景,两人带着温热的湿气从浴室出来,直到这一刻起,严斯铭不再收敛他直接拽开程松宁披着的那件戏服衬衣,几颗圆白、滑溜的纽扣瞬间崩开四散,两襟便向蝶一样轻飘飘地落下。程松宁被推着陷进了被子里,柔白的亮光晕在他眼底,流转之间仿佛荡漾着水波
严斯铭喉结滑动,兴奋地尾音都颤了起来“这些东西再不用,都要过期了。”
程松宁身后的枕头被堆高,越发衬得人不堪一击。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又默契地选择用亲吻去结束这片刻的酝酿,接下来的一切,大概就是水到渠成程松宁的心理建设到位,不至于抗拒,也在严斯铭体贴到毫无原则的照顾下渐渐有了感觉。
“你别管了进来”
严斯铭都快炸了,才在他的邀请之下“就位”。
说真的,这一刻程松宁切身实际的感受到了对方的变态。
再往后,他就再也抽不开思绪再去想些
乱七八糟的事情。
严斯铭任何时候都愿意听程松宁说话“快点”、“慢点”,又或者是“轻点”、“不要”,可听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开动之前自己宁愿忍到几把炸裂、也要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开动后整个人直接兽化,仿佛听不懂人类语言
“你是狗吗”
“别咬了”
“草”
“唔别来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骤雨,豆大的雨点密集而频繁地砸向玻璃窗,发出持续的声响。室内,气氛持续升腾,惯用的冷香已经在另一种气味的全面包裹下不战而败,程松宁宛如置身温热的浪潮,他提不起力气,只能随波逐流,而推动波浪的人是严斯铭。
恍惚之中,程松宁也会因为对方的嗓音而神晕目眩。
严斯铭将他迷醉而享受的神色看得分明,心里自然是得意极了,他将人整个抱起,一边发动最后的总攻,一遍遍贴在对方耳边问喜不喜欢还要不要
没有回答,但也胜过了回应。
程松宁无力倒向堆起来的被子里,绷紧了腰肢缓缓放松,最后轻轻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圣诞节后,g市又迎来密集的晴天。
恶种剧组满打满算还有40个拍摄日,刚好忙到年前。
昨天夜里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场骤雨,但雨势其实是一直没停过的,今天众人再回到场地,只见一片狼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收拾。就在这时,谢宇璜接到电话他的男主角程松宁因为昨夜睡觉吹了凉风,今天发烧了,恐怕要请个半天假缓缓。
“哎呀,这下可真是”
谢导烦得直叹气,最后还是安慰自己“算了,先拍榫头的,反正这边收拾也还要个半天。牛萌萌呢妆好了没,喊他来就位”
牛萌萌休整半天再次返工,却没看到程松宁。
他拍了几幕戏了,才知道对方今天生病了。
“不严重,就是发烧难受,缓半天就好了。”
助理从服装那儿打听来的消息,中午的时候又随口说给牛萌萌听“今天还有个事儿呢,咱们剧组似乎是有内贼了。”
牛萌萌不解“什么意思”
什么内贼
那些道具都是统一编号,每天点数,取用登记,将来还要回收的,谁有胆子去偷啊
助理要笑不笑的,露出八卦的表情“服装那边说,程老师有一件道具衬衣被偷了”都说完了,他才想起要掩住嘴,又补充道,“就是那件白色的啊,轻飘飘的,一捻就有褶皱,但凡是沾水、沾血迹,它的颜色就洇得格外好看,拍起来效果特别好。那布料据说是严导特地定制来的,用一次基本报废,穿一件少一件”
牛萌萌瞳孔微颤,喉结慢慢攒动了一下。
“查出来是谁了吗”
“还不知道呢,怎么就这么巧盯住了昨天在外面搭棚的时机呢又不像其他的拍摄场地多少有个监控,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这哪知道是谁偷偷拿走的
恶种剧组“内贼”暂且没个定论。
服装那边打电话给关兴,向副导汇报了情况。
但事实上,关兴也是直到午后才联系上严斯铭。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程老师丢了件戏服,你知道吧”怕严斯铭想不起,关兴又道补充,“就是昨儿穿的那件,原味儿的,懂了吗您说说这事要不要办,怎么办吧。”
严斯铭那头并没有立刻回应。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的出声。
关兴听着,觉得他应该是到了某个安静的空间里接的电话,声音听着有些轻。
“算了,拿着那件衣服又能做什么呢”
关兴啧了一声“这你就不懂吧那可是程老师的原味儿衣服,人家粉丝偶尔和程老师遇见握个手回去都舍不得洗手的,你想想这件衣服得有多刺激真爱粉丝还好,指不定防尘袋一套珍藏地严严实实,要是遇到变态,谁知道他会用程老师的衣服做什么事儿”
“好了,就这么着吧,也不用谁负责,其他备用的戏服都看好就行。”
挂了电话,严斯铭又从套房的阳台绕回卧室。
遮光窗帘挡住了外头大半的光线,程松宁深深陷在被子里,他半趴着卷住被子,一条胳膊露在外面,露出斑驳的肩背和一截后颈。
那件被偷走的衬衣,正歪歪地挂在窗边的矮柜上。
墨黑而坚实的柜面,将揉皱的衬衣衬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