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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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导空降呦呦田园后,其实众人并没有多少实感。
之前一些女嘉宾过来做客,节目组多多少少会给予特殊照顾,甚至量身打造一些“脚本”,以此凸显嘉宾的牌面,顺便还能给大家的日常生活来点儿小变动。
比如之前明露做飞行嘉宾的那一期。
播出的成片里,但凡看过的观众都不得不承认,整集剧情主线几乎都是围绕着明露走,虽然没有刻意去制造“众星拱月”的局面,但联合程松宁搞了一出“意难平”后,最终播出的效果出乎意料得好
以至于祝妮和俞佳忍得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这种待遇,她们作为常驻嘉宾可都没享受过呢
直到人家客人走远了,大感“不公平”的二位女士马不停蹄让团队和节目组沟通以后不许再请女嘉宾
起码不能请演员爱豆,不能压过常驻的风头。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以后女嘉宾要来,除非是谐星
天知道节目组多难做拜托,但凡能拉扯出一根感情线来,他们都能写脚本强行拉郎凑对儿,可您二位这样高傲,从正主到粉丝那是一点儿亏都不愿意吃的,人家几位男艺人也是粉丝捧在手心宠起来的,和冤种舔狗人设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凭什么反过来配合你们呢
可眼下来的严导是个不折不扣、具备战力的男人。
如此一来,那些特供的“待遇”还要给么
节目组在对接之前商讨过这些事情,并得到准确答复
严导不需要大家表现出对他的追捧和照顾,什么“雌竞”、“雄竞”拐弯抹角的劣质脚本最好也不要出现,大家该怎么来就怎么来,给嘉宾安排活计、又或者安插一些小惊喜,只要合乎剧情走向、方便素材剪辑,严斯铭没有任何干涉节目组后期的意思。
就算有了这句保证,节目组也不敢轻易放松。
此时此刻,随组导演看着下午到晚上录制的素材,不得不陷入沉思
“严导和程老师关系那么好”
跟拍摄像用力点头“真不是演的,人家是真好”
“除了之前讯星的综艺,转头又合作的一部电影,如今还能给面子来飞一期。难道说,他俩之间有什么亲戚关系么”导演一边粗剪白天的素材,继续问道。
跟拍摄像挠挠头“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严导之前剪羊毛弄伤手,他们为什么没让你过去拍”
小摄像摇头晃脑“严导一说不让拍,我都不敢继续跟着了,哪儿还敢问为什么呀。他们回来的时候我才远远拉了个背影,两人下了那辆破车就一前一后走着,搞得我以为他俩吵起来了,结果收工之前去收设备,才知道程老师今晚上和严导一起睡在小毡房呢。”
导演顿时一拍大腿“你不早说”
“我哪敢凑他们脸上去拍啊,严导一盯我就犯怵。”
反正导演本人是后悔不已小毡房里的摄像头设置不像其他两个毡房,镜头并不是长时间开着的,而是接着外头和水房那边共一根线。所以一般什么时候大家起了,一串儿的镜头都开了,小毡房里的摄像头才会跟着一起开。
这得错过多少好东西啊,越想越心痛了
除了路过都躺枪的跟拍摄像,同样在心里埋了个疙瘩、久久不能平静的还有牛萌萌。
他本来是打算去问宁哥回不回大毡房睡觉,结果在小毡房门口听了几句话之后,脸色变化怪异、心里思绪翻涌,来来回回在耳边飘荡回响的,全是松宁哥朝着严导似怒似嗔发脾气的声音。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措词,直呼大名,毫不避讳,前所未闻,以至于牛萌萌的脸颊、耳朵、脖子,几乎立刻涨红
那一刻,他的思绪被全部抽走到一片空白
牛萌萌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才神思恍惚地沿着原路返回,十几步路的功夫,却走得跌跌撞撞。打开门帘,又手忙脚乱地扣紧,他含糊地朝其他二人搪塞了一句“松宁哥在那边睡了”,然后一股脑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闻着周身程松宁残留的气息,牛萌萌心如擂鼓。
他为什么要那样说话
他对大家明明不是这样的。
牛萌萌顾不上另一个人的回应,仍在反复回味程松宁那几句话不同于往日的平静温和、总是那么的肯定淡然,而是和下午教严导剪羊毛时一样,动不动蹦出点儿零星的脾气,罕见的小暴躁反而让程松宁显得更加生动。以至于牛萌萌在门帘外偷偷听着时,他的脑海里已经自动想象出程松宁当时的表情神态
胸膛剧烈起伏,心脏砰砰直跳,几乎是跃出胸腔的力度。
牛萌萌不由得问自己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因为松宁哥更关注别人
因为他在别人面前展现了更自我、放松的一面
可那又怎么样呢
哪怕是21岁的牛萌萌,他自己也总是毫无负担地在前辈哥哥们面前放肆耍赖,那程松宁面对赏识他、照顾他的严导,这样表现也是理所应当的。
将手按在不断狂跳的胸口,牛萌萌没有立刻理会还在闪动的手机屏幕。
他知道,那是祝妮回复了自己的消息。
可此时此刻,他却失去了“秒回”的热情。
下午大家开玩笑调侃揶揄他和祝妮时,牛萌萌心里明明也有过一丝欢喜,他俩一起给一头羊剃了毛,彼此之间靠得那样近。偶尔有一阵风从山坡轻轻吹来时,带起空气里飘起来的轻质纤维,就像一层朦胧的纱拂在眼前,模糊了他某一刻的视线,也模糊了他的判断
呦呦田园新的一天往往从6点左右开启。
天还没亮,天空呈现出一种水晶紫,边界是幽幽的蓝。
导演和摄像组起得最早,他们前一天初步处理素材忙到凌晨两点,第二天五点半又得起来布置镜头和各个线路轨道,照例轻手轻脚地布置好一切。大毡房、中毡房里还没有动静,倒是小毡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大清早的,别逼我踹你”
程松宁挪了挪,试图远离身后贴过来的热源。
严斯铭有一步贴一步,恨不得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和他贴拢。小心翼翼地在程松宁后颈处蹭了蹭,冒出来的胡茬扎人刺刺的,程松宁被刺得轻轻一缩,到底没能抗住困意,躲了两下后没再动弹,严斯铭见状重新把人揽进怀里抱紧。一张暖和而绵柔的大毯子盖在二人身上,被子下是缠在一起的四条长腿。
他压低了声音嘟囔“还用你踹昨天那羊都不止踹我一脚,好险没踹废。”
但程松宁没再回应,他重新睡了过去。
呼吸很轻,需要凑到很近才能感受到。
严斯铭撑起手臂去看他,毡房内光线昏暗,勉强能看清对方的轮廓,但这已经足够了。
没能见面、联系也急剧减少的这一个多月里,严斯铭整个人空虚到炸裂,越是用忙碌削减这种情绪带来的影响,他心里越是在意。少了程松宁相依而眠的每一夜,他自己都过得无比敷衍,甚至睡觉吃饭都已经不再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感受着鼻息间熟悉的气味,严斯铭拥紧他。
睡意再次覆盖二人,直到半小时后闹钟准时响起。
程松宁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整个身板都缠住自己的严斯铭掀翻到地毯上,床很矮,以至于这人卷着毯子恍惚了一下才慢慢清醒
“要起床做事了吗”
他坐起在地毯上,茫然地看向程松宁,后者静静发懵了两分钟,直到6点整,室内的摄像头正式开始上班,程松宁扫了一眼镜头,起身掀开门帘。严斯铭随手拢了一把头发,也跟着他一起出去。
阳光穿过朦胧的晨雾,远处的高山只显出一些轮廓。
微凉的晨风吹醒早起的人,二人在水房简单洗漱后,就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田里。跟拍摄像一言不发地跟上,有了领导的交代,他现在是什么镜头都不敢轻易错过了
青稞已经全部抽穗,程松宁先领着严斯铭逛了一圈。
“到这条梗的位置,这一整片,全是我们家的。”
“早上的任务,就是看看田里水分够不够,土硬不硬,土里靠近根的地方有没有生奇怪的东西,垂下来的叶片背面有没有虫子。最后,还需要摸摸这些穗子。”说着,程松宁给他做了个示范,“感受一下它保不饱满,有没有空壳儿的,再扒开几兜儿检查穗根有没有长奇怪的斑点。”
严斯铭全程听得仔细,既清楚几下程松宁说的每一句话,也认真记下他的每个表情。
程松宁被他盯得后悔没戴个帽子出来。
倒是跟拍摄像在心里直呼“严导敬业”干实事的人那就是不一样呢
从田里巡视完,二人索性从菜园绕回来。
严斯铭看着地里插的小木牌,只见不同的分管区域还都一一标了名字,他有些好笑地道“我能来个松宁老师的甜瓜吗。”
程松宁两手插兜“想要自己下地去摘。”
见严斯铭真的跳了下去,他又一哼声,补充道“踩坏一个赔十个,别怪我没提醒你。”
等看到严导手里精心挑选的甜瓜,程松宁又皱着眉说“你真是不会挑呀昨天挑个一抹粉酸掉牙的桃子,今天又挑了个长得好看但不甜的甜瓜”
“我哪知道可它白白胖胖的,看着最可爱。”
看颜值挑水果的严导跟着小程老师去洗水果,当他咬下甜瓜的第一口,的确感受到了程松宁的厉害之处这瓜很脆,很水,但甜度也是真的有限。
程松宁笑他“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严斯铭硬是一口一口全部吃完了“不甜也没关系。”
二人回到家里,刚好赶上其他几人紧急调整放羊人选。
“怎么了”
王思贤身上还穿着围裙,先给师弟夹了个煎饺,解释道“丸丸昨晚凉拌菜吃多犯胃病了,吃了药正在毡房里躺着呢,今天怕是走不了远路。好巧不巧,伍赟昨晚上没盖被子、凉着胃了,这会儿是上吐下泻的,歇半天再不好的话,下午恐怕得把他送去村头吊水。他俩都不舒服,索性就按着之前排好的班,男女两头各后推一个人,换萌萌和祝妮去放羊。”
程松宁被烫了一下,还是勇敢地咬住了煎饺。
等到嚼吧嚼吧都咽下去了,这才说道“那不正好萌萌现在骑马很溜了,起码放羊这一路是没问题的,不靠悬崖也不用淌水,让他带着祝妮一块儿呗。”
王思贤更是嘿嘿直笑“我也是这么说呢”
说着,他又给师弟投喂了一个煎得更好更漂亮的煎饺,师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笑得意味深长。
正要进来的牛萌萌听到这里,不由顿住在门口。
直到身后严斯铭拍拍他的肩膀,更高大的身形轻而易举地“挤开”他的位置,来到程松宁身边,旁若无人地问“外头的小咸菜自助没我的份儿”
程松宁果然一秒钟被转移了注意力“能自觉点吗”
严斯铭倒也不是真要煎饺小粥配咸菜。
他只是过来刷一刷存在感,顺便制裁一下小朋友。
而灶前的王思贤也忙活儿完了,将准备好的两分早餐装进保温盒里,这才交给了萌萌,简单嘱咐了两句“马的东西在栅栏小门边上挂着,糖也记得拿几块,两个人同骑的时候多注意着点儿祝妮,别图快,路不好走、心里没准数就下来牵行”
6点半,牛萌萌和祝妮带着羊群、牵着马出发了。
其他人洗漱收拾好了,也开始一起吃早餐。
“严导是不是经常见到早上5、6点的太阳”
大家看着严斯铭慢条斯理吃东西,到底没忍住调侃他。
严斯铭也没什么架子,理所当然地点头“家常便饭了。”熬夜不算什么,通宵更是常态,处理剪辑工作时还好,任务重的拍摄期连着两天不睡觉那都是不少的。
其他人笑过之后,谈到来这之后作息强行规律。
别说是通宵,一旦11点之前没上床,哪怕呆在水房洗衣服都有错过时间的负罪感,更别提躺在床上还要玩游戏玩游戏这些的,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田园生活,仅仅只用一个月就掰正了大家的生物钟。
“挺好,这样健康规律的生活对发际线也很好。”
是这么个道理没错,但话从严斯铭之口而出没说服力。
众人不由得看向他的头顶乌发浓密到几乎看不到发缝,发际线也很正常。不知怎么的,大家不由得想到一个身材相当不错的女孩子说她要少吃点减肥
哪怕是程松宁也不由打量了一眼严斯铭。
好个浓眉大眼的严导,这是在炫耀吧一定是
严导纵使不是女孩子,节目组还是给了些优待。
何况他左手上还有缝了两针的伤口,好在这两天用不着急着做重活儿,大家坐着破三轮摇摇晃晃出了村,去围观别人干塘。如果热闹凑得好,还能收鱼、摸甲鱼。
“这东西可补了”
男女老少纷纷踩到抽干水的塘里,时不时传出一声振奋而惊喜的惊呼“我摸到了”,紧接着,大家的目光就会集中到那人的手上一只被泥巴覆满的甲鱼。
严斯铭手不方便没下去,程松宁也在岸边陪他。
二人看着泥堆里打滚,不断挖泥摸索的王思贤,他正在兴头上,以至于完全不知疲倦。程松宁看他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今天不摸一只上来,怕是回不了家的。吃着塘主给的炒南瓜子,小程老师幽幽叹气“提前贷款一只卤香味儿的吧。”
正说着,王思贤也发出了尖叫“啊”
只见他眉头紧锁、额角冒汗,一只手提不起来。
程松宁赶紧探身去看“你摸到了吗”
王思贤痛苦地喊道“摸到了,但也咬到了”
塘主一听就明白了,站在岸边看着,乐得哈哈直笑“加十块钱再送你一只当做补偿怎么样干不干”
这等好事儿王思贤哪能错过
一时间,他也顾不上痛了,大喊“松宁给钱”
程松宁笑着掏钱“那这一只炖汤吧。”
提溜着两只新鲜甲鱼,二手破三轮又一次开进了村头小诊所,医生给王思贤消毒换药后,又检查了严斯铭缝针的伤口,不由叹了口气“都小心点儿吧”
都这么大的人了,一个个的还不稳重
中午,有人过来收羊毛。
家里又里里外外忙活了一遍,这才吃上中饭。
伍赟和丸丸看着盆里养着的“硬菜”,病顿时好了一半儿,缠着施柳晚上要加菜养身体,王思贤伸出自己受伤的食指大声宣布“我才是那个要养身体的”
只是嚎完之后,他又一秒心虚,补充道“还有严导”
两只甲鱼扑腾着四只短爪子,刚探出脖子,又被屋里一阵阵的喊声吓得缩回去。大家长施柳不住地摇头“你们可真是不客气”
“严导怎么看今晚先吃一只炖汤的补补刚好你们四个,一人分一只爪子。”
程松宁捅了捅严斯铭的胳膊。
而后者一直看向他,闻言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