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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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叫卖和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男子被抓住的手腕发烫，他愣在原地，瞧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面容娇艳如男子一般，只眼周有淡青色，看起来些许憔悴，但这让她更多了一抹不同的魅力。
男人也好颜色，更别提这女子不仅容貌娟丽，眼神也清澈明朗，没有一丝污浊。
她与其他女子不同。
男子眼神微动，竟没制止宋妙音，由着宋妙音将他带离了人群。
二人一路来到了河边，宋妙音将男子带至人少处，按着他蹲在河边。
“你叫什么名字？”
宋妙音笑着问。
“阿月。”
男子回道。
“阿月？好名字。”
宋妙音边夸男子边伸手去够男子放在一旁的花灯，她拿起河灯，看着引路蝶飞进河灯，这才将河灯递于男子，“很漂亮的河灯，这上方画的莲花，真美。”
“……”
男子接过河灯，不经意间手碰到宋妙音的手，温热的手指与他冰凉的手指截然不同。
“我叫宋妙音。”
宋妙音一直在京城乱跑，认识她的人多之又多，因而她压根没想隐瞒她的身份。
她反而觉得，坦率会更让对方放下戒心。
“我认识你。”
男子听到宋妙音说她的名字，嘴角浮现淡淡的笑。
宋妙音的声名远扬，以前是臭名，全京城都知道她不学无术整天只会吃喝玩乐，如今是美名，夸她是个好官。
“是吗？”
宋妙音笑笑，眼里一片温柔，“阿月，现下我也认识你了。”
听到这话，阿月的耳垂染上粉色，他用贝齿轻咬唇瓣，将河灯捧在手心，然后慢慢送了出去。
河灯在水波的推动下渐渐远离岸边，与其他河灯混在一起，慢慢飘至远方。
阿月的手在放河灯时沾上了水，他低头正打算擦擦手指的水渍，一旁的宋妙音却拽过他的手。
“！”
阿月睫毛扑闪，错愕的盯着宋妙音，眼里有着惊慌，他下意识就要抽回他的手。
“别动，拿帕子若弄湿衣裳就不好了。”
宋妙音说着拿出一块帕子，轻轻的擦拭着阿月手上的水渍。
帕子是丝绸做的，在手上划过犹如羽毛般轻痒，这痒一直传入阿月的心里。
他静静的看着宋妙音认真的侧脸，心砰砰作响。
宋妙音将最后一根手指擦完，松开了阿月的手，“好了，阿月。”
阿月心下怅然若失，他收回手，自己都不知为何会骤然失落。
“阿月，你愿意与我一同去别处逛逛吗？”
宋妙音起身，伸手至阿月面前，轻问。
“…嗯。”
阿月的声音蚊子一般轻，他伸出手，将他的手盖在宋妙音手上。
贴在一起的那一刻，先前的酥麻似乎有了后遗症，阿月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发痒难耐。
这大抵是阿月最快乐的时光，宋妙音是唯一没有询问他面具，也不会用下流眼神瞧他的女子。
街头巷尾，他二人都走过，一起玩乐，一起赏月。
到了最后一处，土地公庙。
宋妙音没带着阿月拜庙，反而带他来了后山。
后山有一颗树，树上挂满红色的祈福带，树杈还偶尔有一个铃铛，风一吹叮当作响。
他们逛的有些久，因而这里已没了人影，只剩他二人，还有一颗树。
宋妙音将阿月拉至树下的桌子前，将撕好的红布条抽出一条放在阿月手中，道，“听闻这可以心想事成，阿月可要试试？”
心想事成吗？
红布是最糙的红布，拿在手里阿月的手便有了红痕。
他不信这个，他只信他。
但在宋妙音温柔似水的眼眸中，阿月没有拒绝。
他拿起一旁的毛笔，提笔写下了他的愿望，只四个字，“得偿所愿”。
宋妙音将这四个字看在眼里，阿月刚写好，宋妙音便将红布条抢了过去。
然后，在阿月的注视下，宋妙音写下，“愿阿月得偿所愿，一生安康。”。
然后，她运轻功飞起将红布条绑在树杈上，接着又回至阿月身边。
“宋妙音，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阿月看着面前的人，低声询问。
这便算好？
宋妙音微挑眉梢，“因为你值得。”
“可你连我是何人都不知道，我不叫阿月，身上还有残缺。”
阿月一脸平淡道。
他看起来像是不在意，可宋妙音用眼尾扫到，阿月说话间左手似要握拳，但没握。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会听，你不愿，那你便是阿月。这世人，谁能无残缺呢？”
宋妙音说道。
“世人？”
阿月似乎没料到宋妙音会这样说，微怔。
“连完美的贩卖物件都会有瑕疵，更何况是活着的人。阿月，我要你快乐，安康便好。”
宋妙音说着，眼里流露出对阿月的怜惜，她似乎，只一面便对面前的阿月产生了爱意。
而阿月，没有似乎。
胸腔的东西在一刻停止后剧烈运动起来，阿月看着深情的宋妙音，喉头发涩。
之后，他不再说一言，如木偶般，由着宋妙音带他去各处。
这一夜，如梦如幻。
阿月与宋妙音在清晨分别，露水打湿他二人的衣裳，阿月依依不舍的与宋妙音分别。
二人相遇的卖河灯摊前，宋妙音看着阿月渐行渐远。
宋妙音收了脸上的虚情假意，吹了个口哨唤回昨晚钻进河灯嬉戏的引路蝶。
即使是很远的距离，引路蝶也能找出沾染过它身上莹色粉末的人或物品。
现在，宋妙音有了新的线索。
—————
阿月回家后，脱下衣裳，换上往日穿的，刚召来暗卫便听到暗卫一番情罪的话，气的他拿起书桌上的砚台便砸向暗卫的额头。
鲜血从暗卫额头流下，暗卫不敢动，屏住呼吸听着主子发怒。
“一群废物，这么久，连东西还没找齐，你们要我死吗？”
如今的阿月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哪里是在宋妙音面前的模样。
“主子！”
这时，一旁为他脱下衣裳伪装成小舍的暗卫捧着衣裳跪在地上道，“这…有问题。”
“什么？”
阿月烦躁的看去，那暗卫发抖着用膝盖朝阿月身边挪动了两步。
“主主子，这衣衫被人沾了引路蝶身上的粉末。”
引路蝶？
阿月眉心一跳，他怎会沾上这个。
他放河灯时，倒是瞧见了一只飞蛾。
飞蛾…？
阿月站起来一把抓住小舍捧起的他昨日穿过的衣裳，舒展开后，阿月瞧见了沾染引路蝶莹色粉末的地方，他的胸口处。
也就是说，引路蝶先飞到他的胸口，而后又飞回了河灯内。
他胸口会碰到河灯，只有在河边放河灯时，而那时接触过河灯的，除他以外，只有一个人。
阿月面色阴沉的将衣裳重重扔在地上，“拿剑来。”
离墙壁最近的暗卫跪着拿下墙上挂着的剑，然后爬至阿月面前，将剑双手奉上。
“世人皆是残缺…”
“只要你是阿月…”
“阿月…”
“我是宋妙音…”
昨日宋妙音的话在耳边响起，阿月气的浑身发抖，他拿起剑刺向地上的衣裳。
接着，阿月用剑将衣裳挑起，扔至空中后用剑气划成稀巴烂。
可他并没解气，反而是更加的愤怒。
阿月丢下剑冷声道，“烧了。继续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找不出来，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宋妙音！！！
你竟敢戏弄于我，好的很，好的很。
可怜我竟做了一个真男子，被你耍。
我定要你跪在我脚下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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