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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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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儿,今天我们练刀。”

“不,我要学剑,故事里的英雄都是用剑,我以后也要当英雄!”

“当英雄有什么好?好好,我们就练剑!”

“渊儿,希望你以后不要学我,最好能当个将军,至不济也做个校尉!”

……

“梁道长!”

梁渊从旧梦中醒来,看着走近前的林校尉,他暂时压下心中翻涌的回忆,苦涩一笑:“走吧!”

两人走出营寨,向着五里外的郡城行去。

“道长昨夜做了噩梦?”见梁渊似是心情不佳,林恒放缓了步伐,稍作照应。

梁渊看着身侧小将面容俊秀,与自己有着两分相像的脸。

此人眼中的关心是这般真切,又那般疏远,这令他宽慰之余,也愈觉苦涩。

“不曾,”梁渊摇了摇头,又回以一笑:“只是想起了久远的往事罢了。”

林恒没有多问,只是伴着他默默前行。

但梁渊感受着身旁血脉的牵系,却是再也难以按压心中沸腾的思绪,他放弃了抵抗,任由回忆冲垮了心海。

他想起昨夜初见林恒时,自发触动的血脉牵引之术;

他想起安阳寻找亡父时,遍寻无迹,数次催使,却不得回应;

他想起养育自己十七年的父亲……

他想起昨夜所做的梦,那个充塞尘封回忆的长梦。

营帐之中骤见血亲,他本应欣喜,可他却越发怀念逝去的父亲。

与此同时,深埋心底的疑惑也随之得释。

难怪任由自己如何运转血脉牵引之术,也无法在安阳周边寻得父亲尸体。

原来,牵系两人的从来不是血脉……

怀着对亡父的思念,在军营之中,在幻梦中长久相处的营寨,他竟久违地陷入沉眠,并做了个悠远的梦。

……

“道长?我们到了。”

梁渊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城池,他们已到了郡城。

五里很短,短到无需骑马,却也很长,足够他回忆过往一生。

梁渊从回忆中抽离心绪,坚定了心神,他已决意尽快了结南郡一事,然后再回到安阳,那个牵系着自身过往的家乡。

两人乔装打扮后进了郡城,在城中找到一处军方据点,暂且落脚。

林恒换回甲胄,打算临行前再与梁渊商讨一番,确认计策。

“昨天人多眼杂,尽管我们扣下了捕快,但袁飞被拿下一事应也传到了太守府。”

说到此处,他看了眼梁渊,见其欣然颔首,便继续阐述既定谋划:

“虽不知南郡太守将作何反应,但大势在我,只要陈将军在外压迫,他们纵是心存不甘,也只能坐下来同我们商议。”

“嗯。”梁渊见林恒停下话语,稍作点评,而后示意他继续。

“待会儿我就去告知太守,交还盗取的法诀,不然就莫怪陈将军派遣兵马入府搜查了。”林恒回顾完此行计策,看向梁渊,等待后者指教。

梁渊看着林恒说完,沉吟一会,指点道:“不应该用告知,换作威逼更妥。”

见林恒颇不适应,他心下笑了笑,兄长虽如陈法所言那般精明干练,却也稍显纯良,还未适应后者的作风。

在太守手下夺下大盗袁飞后,还威逼太守交出从军中盗取的法诀……

他听完这计策,便知这当是陈法所定,毕竟陈大将军一向霸道强硬,且蛮横无理。

林恒应是久在战场,未曾见过陈法同大臣们强词夺理,为下属保全功绩的场景。

梁渊回过神,朝林恒点点头,认可了此策。

看着其人远去,他也出门尾随在后。

虽然依照陈法的计策,此行当不至于有危险,但林恒总归是他兄长,他需得看紧太守府,免得太守狗急跳墙,累其有所损伤。

梁渊依旧来到茶楼上,注视着不远处的太守府。

看着林恒高视阔步走入府中,颇为嚣张地应对引路下人。

见此,他不免失笑,感觉兄长有些用力过猛,过于嚣张了,那太守遭此对待,恐怕难以心平气和地与之商谈。

果不其然,未过多久,就见林恒被请出了府邸,仍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

梁渊笑了笑,悄然落下茶楼,余光瞥见对面仍旧封闭的房间,不由收敛了笑容。

他未曾忘了城中还有一位不知去向的修士,这对于正在实施的计策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变数。

他思量一会,徐步往据点行去。

……

而在另一处,太守府中。

府衙议事厅内,有位红袍老者端坐在上,与分坐两侧的官员从事商讨对策。

却见有位绿袍中年官员起身,说道:“那陈法如此妄为,不过是仗着平乱有功,其人如此骄狂自大,定会惹得陛下不喜,大人只需待其自毙便可。”

在他对面有位青年,此人闻言不由皱眉,起身道:“如此不过坐以待毙,那陈法手下一小将都敢欺上门来,我等若是置之不理,岂不显得软弱可欺?”

此言一出,引得堂下众人纷纷出言赞同,那绿袍中年见此也不由住了嘴。

眼见得争论好似平息,堂上高坐的老者不由开口问道:“依你所言,又该如何应对呢?”

堂下众官员闻言,都是低头不语,老者见此不由皱眉,正欲开口训斥。

却见那青年出口说道:“大人,或许可试着寻上那些人,让他们在南边弄些乱子,牵绊陈法脚步,如此一来平乱未尽全功,陈法定会遭到陛下训斥,想来那时他也无暇理会我等了。”

此话落下,众人又起争辩,绿袍中年反驳道:“如此行事未免太过极端,非为正道所取。”

说着他见红袍老者皱眉不语,又补充道:“而且陈法身为平乱将军,他又怎可逾越权责,其人无有旨意在手,我等大可以此斥责其行径!”

南郡太守见众人争执不休,不由皱起眉头,想到方才那人傲慢作态,他心中有了偏向。

但他念及陈法一向霸道,而且兵马就驻扎在城外,又不免犹豫,他沉吟再三,厉声道:“待那人再来,就先推拒了他,我就不信陈法真能请来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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