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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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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血袍道人,梁渊不知此人如何断定身份,便没有回应。

“又是个闷葫芦,”血袍道人嗤笑,又费神回忆道,“让我想想,我有多久没有见过道宫中人了,嗯,大概有十几年了?”

梁渊凝神戒备,他提剑运势,心中暗自思量应敌对策。

来人实力强横,且手段诡异,实在难以匹敌,他也只能多费些心思与之交谈,暂且拖住这状似疯癫的道人,看能否找出破绽。

“为何不说话?你莫非以为我看不到你?”血袍道人咧开嘴,笑问,“你可知,你毁了我费心培育的玩物,这是我五年来唯一的乐趣所在!”

“温侠?那位反王?”梁渊反问道。

“反王?你们是这样称呼它的?”血衣道人闻言不由发笑,他大笑道,“这只是头供我逗闷的宠兽,狗一样的东西,也妄称王?”

梁渊看着狂笑的血衣道人,心中越发警惕。

“可打狗也得看主人!”血衣道人斜着头,无瞳之眼盯着梁渊,问道,“你是准备代替他,还是打算陪着他?”

梁渊不答,只是横剑以对。

血衣道人见状,无声笑了笑,嘲讽道:“你以为你是谁?前些时日,外面有人蹲守十来天,不也是放弃了。”

说罢他一挥袖,便有数百道幽蓝冥火降下,从四面八方朝着梁渊袭来。

眼见着冥火密布四周,将要及体,梁渊却怡然不惧,他心中思绪百转。

这血衣道人实力虽强,却并非无法抵御,至多达到二境,也做不到转瞬间改换天地,或许……

念及此处,梁渊心中有了猜测,他心念一转,没有抵御,任由冥火穿身而过。

待他睁开眼,发觉自身已然回到大殿,面前孤零零一朵冥火袭来,他挥剑一扫,将之打灭。

随后他持剑伫立,冷眼看着前方的血衣道人。

“你是怎么发现的?”血衣道人有些讶异。

梁渊闻言不由嗤笑道:“太假,太空,太癫狂,自是一眼便看穿!”

当然实际上也并非如此简单,他见只有心中魔性随他来到莫名空间,便猜测这应当是与心灵有关的幻术。

故而他只需心意转落,便可将心神转归来处,不过这些却无需与此人多言了。

“看来我是太久没与修道人接触,幻化出的景象有些过时了。”血衣道人皱眉沉思,又转而笑道,“但要说癫狂,我却是不认的。”

“哦?”梁渊闻言不可置否。

“若换作是你,困顿于凡境,整日泡在尘垢中,修为十数年不得寸进,你又将如何?”血衣道人嘶喊着反问。

梁渊无言以对,人生际遇如此,岂是轻言相换便可体会。

“可惜我那可怜的师兄,连苟活的机会都不可得,方一至此便殒命。”血衣道人自顾自说道,“他唯一的余存也被你所毁。”

梁渊闻言不由想到了温侠体内外力,应当就是源自这道人的师兄了。

“我剥其皮、拆其骨,好不容易才保存下他那得意法术,安置在那蠢物上,”血衣道人先是呢喃细语,又狰狞着脸,“可这一切都是毁了,因为你!”

“你毁了我的一切!”血衣道人挥袖凝就数十道冥火,飘在身后,他嘶喊道,“坏我修行,该死!!”

梁渊见其癫狂模样,不由凝神戒备。

却见血衣道人挥手一扬,那朵朵幽蓝冥火朝着自己疾驰而来,此次却不是惑神幻术了。

他催动法衣并以自身守御之术,持剑朝血衣道人冲去,打算硬挡冥火,直取此人性命。

梁渊挥剑斜斩,却穿了个空,他想到其惑神之术,不由沉定心神,持剑游走。

冥火朵朵撞上,却被法衣所阻,可法衣之上芒光也是一阵暗淡,看去无法抵御多久,见此他决意速战速决。

他持定一念,意寄剑中,催动斩神之法,借剑势感应敌踪。

只见眼前的血衣道人身影淡去,转而在右侧出现,梁渊见此立时挥剑斩去。

剑光斩落,好似搅动了波澜,四周飘荡的冥火失了寄托,一一消散,血衣道人身形一转,又自在别处现身。

血衣道人紧皱眉头,连脸上的癫狂都暂时一去,他沉声道:“倒也有些手段,可你又能斩出几剑?”

这道人倒是眼光明亮,梁渊心知斩神之剑非他此刻功行所能掌控,方才那一剑也不过勉力为之,大半都是借剑器之势,可这也不是说自己就别无他法了。

梁渊握紧了长剑,此刻他大半心神都在压抑自身魔性,若非如此,他斩中对手之时,定会抽取部分血气。

若实在不敌……

他按耐住心绪,提剑上前,作势再斩,打算再交手几合,看能否寻得破绽。

倏忽间,却见殿外飞来一道青色流光,落在血衣道人身上,使其身形一顿。

随后又飘落几道令符,插落在地,恰好绕其身周一圈。

一位灰袍道人跃身而落,正是此前所见的韩修诚。

只见他手结法印,那令符泛起白光,光芒串联,就地结成一道法阵。

梁渊见此不由暂收剑势,凝神戒备,以免血衣道人破阵而出。

韩修诚又是抬手掐诀,道道赤焰自法阵升腾而起,而后往阵中投落。

过得片刻,他印诀一改,又是道道水光投下,如此水火交错不休。

韩修诚转身坐定,闭目结印,维持法阵。

又是一刻钟过去,只见他收了印决,解了法阵,其中的血衣道人已是消散成烟,只留下一件血袍,以及些许器物。

韩修诚睁开眼,他转头看向梁渊,面有愧色:“梁道友甘冒风险,与此魔对阵,韩某此番来迟,之前还怪罪道友,实在是过意不去。”

梁渊闻言拱手一礼,沉声道:“是我错判了局势,此前多有得罪,还望道友见谅。”

韩修诚站起身,回礼过后,仍有些惭愧:“我此前只担忧诛杀反王后,又会招来兵祸,却不知那些被掠至矿场的百姓苦难,错怪了道友,实在是无颜以对。”

梁渊实在不耐这些礼节,他将恩情记在心上,又看了一眼地上血袍,说道,“这些事物,道兄且收起罢。”

“这些于我而言不过外道,”韩修诚沉声说道,“便由道友收着吧!”

两人一番推辞后,韩修诚推脱不过,他沉吟一会,道:“这些不若交由道宫弟子,看能否找出其他魔修线索。”

说罢,两人这才有暇鉴别这些器物,韩修诚俯身拾起一件圆盘,仔细打量。

而梁渊则挑出一枚玉简,探查其中内容。

他凝神感应玉简载述,发觉其上记录了一门功法,名为东境诸国吐纳法。

名号虽奇特,不过其中有部分赫然便是温侠所得皮卷中记载的吐纳法诀。

梁渊把这些告知韩修诚,又看向后者手中所持的圆盘法器,问道:“韩道兄,不知此物为何?”

韩修诚说道:“看这形制,应是联络用的法器,此为魔修所留,却是不可轻信。”

两人收起这些器物,一前一后行步出殿。

梁渊落在后头,心中暗自思量,看韩修诚话语,在诛魔一事上,道宫似是另有职责。

另外,他心中忽而想起血袍魔修话语,此人又是因何将自己认作道宫弟子呢?

他思索一番,终是不得解,不过这一切都与道宫有关,看来以后得由此探寻一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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