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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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维尔爵士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无奈说道：
“古尔曼，我承认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只是我看不出来改变发起的源头，我们好像已经陷入了死循环，无法挣脱。”
“我曾经以为哲学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学科，存在主义哲学每次都让我一头雾水，和你交谈过后我才发现经济学似乎更加复杂。”
古尔曼笑了笑道：“事实上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哲学，只不过更加偏向于解决现实问题，与其他哲学流派完全不同，以至于有时候我甚至会称这种哲学为古尔曼主义哲学。”
“古尔曼主义哲学？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一种哲学流派，倒是很少见，不过或许未来会成为一种潮流。”德维尔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对于古尔曼的态度已经从原来的俯视变成了平等对待。
“在我的设想里，按照这种哲学来建立的国家应该有一些与现在国家与众不同的风俗，例如规定每天的最多工作时长，给予工人更多的福利，为他们发放养老金......”
“这还真是伟大而又与众不同的设想。”德维尔律师感慨了一句，随后又继续说道：
“只是我想不到哪个国家的贵族和议员会去通过这样的法律，他们贪婪，狡诈而且目光短切，就如同一只卷毛狒狒一样，根本看不到那么远。”
“大部分官员的任期只有五年，为了政绩，他只会为五年内的事情负责，这种更久远的事情他们根本不会管。”
“至于国王和贵族，他们还不如卷毛狒狒，至少卷毛狒狒还知道自己觅食，他们几乎则是躺在先辈的荣光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你比我想象中确实更加智慧更加富有洞察力，只是在我看来你依旧低估了其中的难度。”
“想要实现你所描述的这种世界，在我看来除非有一场战争，然后一位比罗塞尔大帝更加伟大的皇帝彻底统治了整个世界，或者至少是北大陆的主要国家，否则这种世界压根不可能实现。”
“只是，我是个软心肠的人，不忍心看到任何战争的爆发，在我看来，无论以多么伟大的理由发起的战争对于人民而言都是一场灾难。”
“而这些光辉伟大的借口一定会在战争结束后变成一场无耻的分赃大会，甚至连借口都不用找一个，最多说一句本意是好的，只是执行过程中执行歪了。”
“在战争中政治家提供弹药，富人提供食物，穷人提供孩子！当战争结束后，政治家们取回剩余的弹药，富人种更多的粮食，穷人们只能寻找孩子的坟墓。”
“不，我们不一定非要直接让整个国家都作出改变，我们可以缩小一下范围。”古尔曼提出了自己早早就在构思的一个想法。
“缩小范围？你是说建立一个类似于南大陆殖民地一样的地区，在这块地区内实行这种制度，做一个试点，然后推广到全国乃至全世界？”
德维尔爵士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和仆人们离开，才继续说道：
“如果我竞选廷根市长，说不定有机会可以这么做。”
“但我担心这样下去只有廷根人才能享受到我们的改变世界的成果，廷根市的居民变得富裕，而其他地方的居民依旧贫困，慢慢的情况就会变成廷根市的富豪们去剥削其他地区的富豪，这会让大部分工人更加辛苦。”
古尔曼点了点头，德维尔爵士想得很周到，不过这依旧和他的想法不一样。
“不，我所需要的试点范围比起一个城市或者地区更小，我只需要一家生产食物和日用品公司来作为试点。”
“你准备怎么做？直接给工人们涨工资，如果他们不买我们自己的产品，那公司只会一直亏损，无法有效推广。”
“我不准备给工人们直接涨工资，而是给他们发放一些专门用于购买我们公司商品的打折券。”
“这样既相当于给所有工人都变相涨了工资，又可以确保这些额外涨出来的工资都会流入我们自己的公司。”
“如果他们我们的打折券卖掉了怎么办？”德维尔爵士立马找到了这个计划可能存在不合理之处问了起来。
“无所谓，如果有人买走他们手中的打折券，他们肯定是为了购买我们的产品，我们的商品依旧会被售出，甚至这完全是一件好事，代表着更多人接受了我们的做法。”古尔曼稍加思索解释道。
“倒是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还是要小心有竞争对手恶意收购这些打折券，或者伪造这些打折券对我们造成损失。”德维尔爵士稍加思索接受了古尔曼的说法。
“不过这里依旧涉及到另外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如果这些打折券在外面流通，那么它们很可能就会具有货币类似的属性，在任何一个国家，私自发行货币都是一项重罪！”
德维尔爵士的这个担忧很中肯，也很实际。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我们只能尽可能地模糊其中的概念，让这些打折券看起来更像是我们员工的工资替代物，类似于有的工厂会用卖不出的产品抵工资一样。”
古尔曼说完，又想了想道：“爵士如果您能成为一位国家的议员，或许可以提出一项允许类似事情的法律，会让我们的计划顺利很多倍。”
德维尔抚掌笑道：“有道理，直接提出激进的计划他们或许会反对，但是稍微折中一下，那些议员们就会觉得可以接受，我记得罗塞尔大帝也曾经说过一句类似的名言。”
随后他又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笑容，非常严肃地对古尔曼说道：“索隆·古尔曼律师，我郑重聘请你来我的公司，担任这件事情的负责人，周薪200金镑，还有各种奖金和提成。”
周薪200镑，年薪就是一万金镑，相当于前世的一千万！
古尔曼闭上眼睛咬咬牙，忍痛拒绝道：“抱歉我并非这方面的专业人才，此外我还有更多的目标，不过我仍然愿意成为您的法律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