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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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缓缓站起身，他笑着，却不知道在笑什么。
雨水滴落的声音让周围的一切都被覆盖掉，除了能刺激耳膜的声音，他几乎已经被困在自己设置的牢笼里。
不过渐渐的，雨停了，时间也从指尖溜走，他没有什么理由一直等在这里。
“查尔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格拉夫撑着雨伞，他的身旁是一位身着长裙的女士，姣好的容貌，还有嘴角的嫣红，不经意间扫过的目光似乎正在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士。
“是你认识的人？”她嘴角轻启，声音有些勾人。
“朋友，罗尔斯家的。”格拉夫轻哼一声，对着女伴轻笑。
不会没打算跟女伴多说，一个罗尔斯也就足够让她知道对面的人是哪个家族的，或者说她会明白自己需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查尔斯。
“是吗？以前没见过。”女士扇面遮掩着她的面容，不在意的说。
她当然没见过，查尔斯可是基本上不去她们那边消遣。
查尔斯本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保守的很，都像一个清教徒了。
查尔斯没有想跟大卫的女伴说话的意思，第一眼他就知道对方是纽约上流社会的交际花，不过对这个职业他也没太多的看法。
朝着女士微微颔首，然后才将视线落在正主身上。
“你来这里干什么？”查尔斯面色一沉，有些不善，大卫的出现出人意料。
“莉莉说这里的画展挺有名的，让我带她来看看，听说是个新人画师，这段时间名气还挺大的。”他摊了摊手，有些无可奈何。
他对这种艺术品可没什么想法，况且还是在雨天，这种天气真不是个出来的好时机。
“你是在等人？”
他说着将查尔斯上下打量了一番，从他有些湿润的衣角到沾满了水渍的伞面，很多地方都表明查尔斯在这里停留有一会儿了。
要知道是几分钟之前可是在下暴雨啊，他没事不在家里看书，还专门跑出来在艺术馆门口等着，那不就是在等人吗？
“嗯。”查尔斯微微点头，没打算多说。
“豁，还有人敢让你等着啊，啧啧啧。”大卫·格拉夫啧啧称奇，眼里的笑意愈发深沉。
很快，他的视线越过查尔斯不满的双眸，朝着他的后方看去。
在他的视线里，一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女生正疑惑的看向自己这个方向。
南希·史密斯？看来查尔斯等的人就是她吧。
他的指尖不自觉的捻了捻，戏虐的盯着正打算朝这个方向走来的南希。
“她来了，你等的人就是南希·史密斯吧。”他盯着查尔斯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目光里得到答案。
不过在看到查尔斯瞳孔里突然颤动后他瞬间明了。
对方像是终于等到了一样，如果说刚才查尔斯还有些沉郁的话，现在他的心情已然是由阴转多云，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没有怀疑大卫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他的大脑一时间竟然没有自动去判断这句话的真伪。
查尔斯冲忙转身，然后反应过来后不自然的僵住了神色。
他盯着正打算走过来的南希，她似乎是从艺术馆里出来的，脸上带着疑惑，远远看去要比在学校里穿的隆重许多。
似乎是专门为了今天而打扮的。
他不由得想到了这些，心里竟然隐秘的生出了一丝惊喜。
南希的样貌并不突出，可以说是平平无奇，除了她那一头深沉的黑发，似乎没有其他可以赞扬的地方。
查尔斯见过很多相貌美丽的人，她们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魅力，但这不一样，美丽的人各有千秋，但能让人心动的人却少之又少。
她缓缓朝着自己走来，像是走在他的心上。
南希原本是不想过来的，她看见了跟自己并不相熟的两人，并且里面还有一个陌生人。
“那封信”她目光带着探究，不想多说什么问候的话。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查尔斯便朝着大卫瞥了一眼：“你不是要去看展览吗？”
“呵呵呵呵，没错没错，我还真有事，莉莉，差点就忘记了正事。”格拉夫无所谓的笑着，然后自然的搂住女伴的腰迹，朝着莫名其妙的南希看了一眼。
查尔斯的言下之意他清楚得很，他肯定不想自己成为见证他告白（？）的那个人，自己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两人很快离开，一点都没有犹豫。
等到亲眼看着大卫走到场馆门口，他才收回视线，然后轻轻放在面前的女孩身上。
他缓缓开口：“我还以为你没有打算过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约你见面吗？”
他的声音莫名的带着些从前没有的温柔，南希稍稍偏头，不解的摇了摇。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不解释的话可能会让你误会，今天我其实是跟朋友一起来的，他也在场馆里面。”南希盯着查尔斯的目光，想要从里面看出什么。
不过渐渐蔓延开来的情愫让她心生退意，她这是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查尔斯会这样看着自己？
她没想到查尔斯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南希很是惊讶。
两人顶了天也就只能说认识，连像样的相处都没有，对方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产生情感，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压下心中泛起的惊涛骇浪，南希吐出一口浊气，她斟酌着话语：“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还有人正在等我。”
查尔斯在听到南希口中的“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她不是因为自己才盛装打扮，而是因为另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
“抱歉，我的举动可能有些唐突，这件事也不会是一个绅士该做的，我对自己的冒犯向你道歉。”他敛下眉眼，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是他知道后果，也清楚两人至少是现在，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南希，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的话，我对你的了解远比你知道的要多，在你第一天去到河谷中学的时候，我便有了深刻的印象。”
他缓缓地笑了笑，眼里满是苦涩：“不过我是个懦夫，连第一步都没有走出去。”
南希哑然，她愣愣的听着查尔斯简短的告白，不，都不像是告白！
她怎么都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样的心思，前几次她根本就没有发现，一点迹象都没有！
这种惊讶感就跟杰克突然说爱上了自己一样惊悚，根本就是猝不及防的事情。
“你”南希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张了张嘴，又停下了。
查尔斯摇了摇头：“你不用回答，我知道结果。”
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后悔，等到了大学后，他不会有多少机能跟南希见面，说不定再次相遇都会是几年之后了。
身为罗尔斯家族的继承人，他有着需要背负的责任，不可能由着自己的选择。
他可以对南希好，但前提是有一个对自己家族有帮助的妻子。
那这样又算什么呢？这种事情只会让他瞧不起自己，他就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留给对方。
他落寞的神情让南希心有不忍，不过她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沉默，可能是唯一一个对现在的两人都好的东西。
“抱歉。”
查尔斯笑着，“这是我的一厢情愿，你不用感到负担，事情已经有了结果，我也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他很坦然，似乎又恢复到了在学校遇到他的那次，沉稳的目光掩盖住内心的想法，将自己包裹在一层僵硬的外壳之下。
在南希的认知里，查尔斯能力出众，家世优秀，长相帅气，没有什么赞美的词不能放在他身上。
不过只有一点，他给南希的感觉不太真实，就像是虚构了一个自我。
现在，看着对方的情绪外露，她才知道，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一个优秀的自己已经成为了常态。
南希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
她捏紧着裙角，心里思绪翻涌，一时间竟然扰乱了她原本平静的心。
“在看什么？”马克斯轻拍了下南希的右肩，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南希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他已经离开了。”
“他来了？”马克斯不经意问着。
他就是看着南希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那个罗尔斯真的赴约了吗？
心思都飘远了，再好的画作自然也就没有心思去看了。
弗兰克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心里着急，但不知道如何去劝。
只好看着马克斯从自己身边离开。
“嗯，不过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还没说完的南希停下来，随后开口：“算了，不说这个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马克斯抿了唇，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南希带上了些忧愁的面容，明明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的。
还有未说完的话南希也没打算在说了，这毕竟是查尔斯的私事，还是不要透露出去的好。
他将疑惑藏在心底，没打算现在就触碰：“没事就好，那我们再回去吗？有一些画还没看。”
不过看来事情跟自己想的差不多，那个叫查尔斯的，说不定也是对南希
马克斯目光沉下来，似乎决定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