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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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交流了一下上船的原因，柏鸢倒也不是很奇怪，毕竟这次任务还是挺难得的。
自己是属于星理会指派。
那说不定人家这里还有什么高层内幕呢。
但她听见白齐问的另一个问题就觉得有点可笑了。
“没有灵魂的服务生.......哈？”
柏鸢不解地看着白齐说道：“虽然记得已经说过几次了，但是我还是想再问一遍，你到底是多么没有常识啊？！”
白齐实在是有点尴尬，安莎之前是给了他本超凡世界的百科全书来着。
但那书实在太厚了，而且生僻的部分又特别多，再加上最近又天天被白晴拉着打音游。
到现在第一章的六创始超凡体系分类，他都还没看完呢。
“东夏的偃师你听说过吗？”柏鸢抱起太妃坐到了一边。
“额.......是机关术的那个吗？”白齐试探着说道。
“有点区别，不过算是吧，”她说着从口袋拿出一张星理会的ID卡，轻轻划过服务生的眼睛。
服务生的双眸微微一颤，齿轮与金属便从拟态的皮肤下清晰地展露出来。
用于封装灵力的微型刻印被解除，白齐就看见了对方身体里的灵子能量核心。
可以感觉到有灵力正从中不断涌出，维持着这具躯壳的应答和身体运作。
“这是机关灵偶，”柏鸢收回了ID卡指着核心说道：“算是灵子科技的智能机器人吧。”
“他们是由偃师们亲手设计的机关灵术造物，属于一种可量产的灵术傀儡，因为没有灵魂和其它复杂的设置，所以智能其实很有限。”
皮肤拟态重新上线，服务生立刻恢复了正常，毫无疑义地就重新拿起了调制工具。
“给他来一杯啤酒吧，”柏鸢简单地指了指白齐说道：“加点冰块就行。”
“好的，女士，”服务生微笑地回应说道。
“说起来，”柏鸢喝了一口鸡尾酒说道：“东夏的灵子科技主要就是从偃师们手里发展出来的东西。”
想着也算是给萌新科普一下，她便继续说道：
“其实一开始，大家用的东西都是只有超凡者才能使用的超凡武装，也是贵族血统论的来由之一。
但后来，就发展出普通人也能用但无法制造的超凡科技，就像灵子技术和魔导技术那样。
最后从近代一直到现在，由星理会和包括牛顿、爱因斯坦在内的多位先驱努力下，完全属于普通人的现代科学体系便建立了起来。”
白齐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啤酒有点惊奇地问道：“也就是说现代科学其实是由星理会这个超凡组织一手促成的？！”
“没错，”柏鸢耸了耸肩说道：“要不然，为什么大家超凡力量明明玩得那么嗨，突然间就都开始造蒸汽机了。”
“现代科学一开始的资金和发展空间，其实都是六创始看着三神器使用权给星理会的面子，当然大家后面一起真香了，倒是没错。”
六创始:现代科技可太特么香了.jpg
“喵~”
猫猫有点不耐烦地在柏鸢的怀里蠕动着。
它还顺便拍了主人一爪子，大概是表示自己要恰小鱼干吧。
“那话又说回来，”白齐好奇地又问道：“星理会又为什么在船上放这么多的灵偶呢？”
柏鸢敲着猫猫头说道：“是为了保证灵魂总量和人员数量都不变呗，毕竟是照葫芦画瓢嘛。”
看着白齐一脸懵逼的表情，她很无语地解释道：“超凡者的灵魂比普通人强你总知道吧？”
他点了头。
“星理会现在是要在宏观上复制一次游轮失事，和普通人之间的灵魂差距就是必须注意的。
既然超凡者的灵魂能顶好几个普通人，那么为了维持灵魂总量不变就加上一些没有灵魂的灵偶。
柏鸢端着酒杯用手比划着解释说道：
“总之这些灵偶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各种变量对空间传送的影响吧。”
本来船上就没几个熟人，柏鸢就干脆和白齐越聊越起劲起来，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黄昏时刻了。
“嗯，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柏鸢看了一眼手表对着白齐说道：“顺便提一句，晚上好像有烟火晚会和音乐会来着。”
“我先走了”
说着她就抱起熟睡的猫猫，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
白齐又喝了一杯啤酒，坐着寻思了一会，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决定起身找个地方干饭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说起来，这艘游轮是有一个定时开放的自助餐厅，以及几家经营特色菜肴的餐馆。
船票上的小地图都给写的清清楚楚，美洲风格、东夏风味、罗马美味、瀛洲料理，反正什么都有。
离开甲板，就到了下层走廊的位置。
明月就挂在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上，连另一边的太阳都未曾完全落下的时间。
此时的轮船早就航行到一个稍微远离海岸一些的距离上了。
在就餐区的另一条走廊上。
“请问您就是白齐先生吧？”
一位身穿西服的老绅士恭敬地行礼对着白齐问道：“能否请您前来一叙呢？”
出于对别人的礼貌白齐并没有用灵识，但他知道眼前的人应该是一具灵偶才对。
那么刚才自然是有人在背后控制着这具灵偶说话。
“倘若您对我抱有疑虑，可以用通讯来确认一下，”
老绅士接着说道：
“安莎小姐会向您解释我的来由的，您应该有办法能绕开星理会与外界沟通吧。”
“是那位偃师在和你说话，我记得这种设计的灵偶特征，”
菲灵的声音通过臂环直接在白齐的脑海里响起。
“他的确和安莎的关系不错，可以见一见。”
跟随着这位老绅士，白齐来到了一家偏僻的小餐厅，门上还挂着休业的标牌。
进入内部的独立房间。
几个标准穿着的女侍者立刻端上了几盘精致的时蔬，一块炙烤得滋滋冒油的牛肉，对应季节的炖煮食物和一小碗鲜香的冷汤。
有一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正坐在餐桌的正对面等着他。
“我姓傅，名字无足挂耳，因为家师有怪癖需以先生代名使用，”
年轻人双眸中的电光与机械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来，袖子下的肢体则干脆是由全金属构成的。
灵力驱动着齿轮使机械得以运作，就如同赛博朋克里的机械义体改造人一样。
他礼貌地笑着开口说道：“我是三阶偃师，也本次星理会任务的负责人。”
“想必您现在一定饿了吧，那就请开动吧——不必客气，我们可以在用完餐后再进行交谈。”
傅先生说着也拿起了筷子，旁边的灵偶则用刀叉为他切下了一块牛肉放入盘子里。
白齐这边自然也一样。
傅先生的用餐很愉快，白齐恰得也相当开心。
因为灵子科技偃师们往往都会进行全身体改造，这位三阶偃师似乎保留了身体上不少的原始部分。
哪怕这样会留下了很多的弱点和低效率的缺陷，他也保留了自己的原始口腔和原始胃部，头部的头发和相当一部分的原始皮肤。
他大概是属于那种脾气比较独特的人。
“我很好奇，您为何会参加这次行动呢？”
傅先生一直等到看着白齐喝完了最后一点汤才开始说道：
“虽然您的对外身份是安莎小姐的部下，但从您的天赋和我对她的了解来说，您应该是有某种身份需要借助她来掩饰吧？”
白齐的目光突然就尖锐起来，顶着眼前的人。
“不必对我的话抱有敌意，”傅先生笑了笑说道：“作为星理会指派的负责人，这些分析是我的本职工作所以还请见谅。”
女侍者灵偶走了过来，带走了这些餐桌上的用具。
“实际上，只要您不会影响任务的成败，星理会并不会在意这些所谓的秘密。”
他解释道：“并且我也只是作为朋友好奇地询问一下，这与星理会的目的也并无关系。”
“那你究竟意欲何为呢？”白齐直白地说道：“我不想有人会在暗处一直盯着自己。”
说话间，女侍者又端上了两杯勃朗第葡萄酒。
“我说过了，只是出于好奇，想了解一下您而已。”
傅先生摇着头回答道：“至于监视的问题，但恕我直言，作为偃师，我的灵偶和灵术机关已经遍布了整艘游轮，甚至可以说，不错，游轮已经是我身体的延伸了。”
“所以摆脱监视是不现实的。”
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可以为自己的冒昧行为向您道歉，但除此之外就是星理会的职责所在了。”
白齐的神色立刻就恢复了原来好奇且无所谓的样子，刚才的话都是菲灵的莫名要求。
虽然有点奇怪就是了。
墙壁上机械挂钟的钟摆精确地敲击着发出时刻抵达的声音。
白齐瞥了一眼墙壁。
“倘若您不想继续交谈下去，随时可以离开，也随时可以再回到这里来。”
傅先生说着就转身向着身后的某个房间走去，那里貌似连通着什么地方。
“今夜的八时许会有一场例行的烟火晚会和音乐表演，我记得似乎有一位仙律乐师就在船上，您不妨可以去听一听。”
偃师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