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降临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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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大厅。
卑躬的梦魇感觉到了什么。
“尊长，”它立刻欣喜若狂地大声说道：“成功了，‘钥匙’已经连接到了仪式里！(梦魇语)”
连梦界本身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大厅里开始充盈起梦魇的力量来。
感觉到力量逐渐强大起来。
“吾等大业，以此为始！(梦魇语)”梦魇极其狂热地叫喊道。
但它的话音还未曾落下。
巨大的轰鸣声就响起了。
梦魇目瞪口呆地看着屋顶，那个被炸出来的巨大洞口里，有东西滚落了下来。
从仪式大厅的屋顶上，自上而下地坠落进来。
金属的色泽、小巧的躯体、精心铭刻在弹体上的东夏符篆，大概只有同时熟悉现代科技与东夏超凡符术的人才能认出来。
空间套锁弹——星理会试制型。
数吨炼金炸药与爆破灵符从中弹头封存的小型空间里释放出来。
“请你们尝尝星理会的一点惊喜——我可去你们TM的大业！”
声音自洞口上方的黑色裂隙中传出。
地面颤动着。
来自‘艺术’的力量正在从大厅之中冉冉升起。
而在同一时间的梦境连接点上，那片黑色原野里。
宋晓峰捂着腹部的装甲破损口大声笑着，他手中的步枪榴弹挂载器冒出微微青烟。
刚才的声音和空间套锁弹正是他的杰作。
“你还真是不要命了啊。”
黑色裂隙的旁边，坐在巨人肩膀上的少女，提了提自己鼻梁上的红框眼镜，却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巨人重新把已经染血的巨斧扛在肩上。
它的右臂已经被什么东西炸得彻底碎裂开来，同时身上到处都是某种剑刃的巨大划痕，以及无法数清楚的弹孔。
“居然让你突破了封锁，把攻击打到了仪式现场去了呢，”少女郁闷地说道：“这样的话和某个人的打赌貌似又输了呢。”
从地上由战斗破坏出的大坑里站起来，宋晓峰忍着剧痛重新拉动枪栓。
“还要打吗？”他看着少女问道：“任务完成了，我倒是不介意死在这里。”
宋晓峰现在的状态确实很糟，刚才他顶着攻击把弹头打进裂隙里可不是没有代价的。
“虽然能杀你，但看在之前好歹同事过的面子上还是不打了吧，”少女点了点头回答道。
巨人身上的超凡力量不再锁定宋晓峰，但也并没有消去。
“毕竟某个家伙已经把一切都设计好了，他让我来这里也只是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升一下级。”
“你是以为自己是在打什么游戏吗？”
宋晓峰听到这句话，莫名地觉得有点可笑地问道：“在现实生活击杀一个敌人还能有经验值？”
“对我来说当然有，”她解释道：“我并没有开玩笑，这只是灵魂天赋而已。”
与话语同时，少女的眼睛变成了特殊的绯红色。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一个名为杀戮之子的天赋，通过杀戮截取敌人的灵魂力量来强化自身，某种意义上不就是游戏里的打怪升级吗？”
一些修复与兴奋类的药剂，从装甲的医疗系统缓缓打进了宋晓峰的静脉里。
“你心倒是挺大的，”他看着她说道：“把自己的灵魂天赋直接告诉敌人，这样好吗？”
“首先你现在确定不了真假，”她回答道：“其次超管局有我的灵魂记录，你们用人智冠冕应该是能查出来的，那说不说其实都一样吧。”
话音落下，她摇着头便打开了新的梦境裂隙在巨人的身后。
“那么，最后就再见了。”
少女摆了摆手，巨人后退一步，便带着她消失在梦境里。
而巨人的身后，那两道裂隙同时都消失了。
仪式大厅的废墟里，侥幸活下来的梦魇满脸都是惊愕。
它难以置信地说道：“梦界？！那些人类为什么会从那里进行攻击！？(梦魇语)”
哪怕是精通梦境和灵魂法术的高阶超凡者，也没有在梦界精确定位的能力。
更何况是这么短的时间，难道星理会还能如此精细地去未卜先知吗？
而且如果他们能卜算详细的未来，那为什么不干脆提前阻止梦魇的布局呢？
说明星理会也只是
一种被第三方算计的感觉油然而生，但现在的情况它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你们合作的那些人类，那个叫灵魇教团的组织。(梦魇语)”
尊长的声音在梦魇的耳边响起。
“这便是当初吾为什么要否决，让他们协助寻找‘钥匙’的提议，这些人类根本不可信，‘钥匙’绝不能落入他们的手里。(梦魇语)”
“尊长，您苏醒了！？(梦魇语)”还在慌乱的梦魇立刻说道。
“无需多言，即刻就开始降临吧，计划不可再有新的变数了。(梦魇语)”
大厅废墟里的梦魇如蒙大赦般快速地冲进中心的位置。
金属的棺材自废墟里缓缓浮现，哪怕是刚才成吨的超凡爆炸物轰击下，它也毫发无损。
梦魇把自己的手按到了棺材之上，于是异变便开始了！
如同浓墨的黑色浓稠液体顷刻间全部浮起向天空聚集着，浓缩变化着，竟然在构造着什么。
那是一位梦魇大能的身体！
梦魇信奉的那位主上，座下的造梦者之一，一位真正的尊长！
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出现在梦魇的身上，颤抖伴随着轻微的刺痛，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出现前的预兆一样。
宛若席卷整个城市的风暴，那个正在构造的东西疯狂吸取整个城市范围的梦魇力量，抽离着任何可能的梦境。
隐约间，有癫狂的尖叫声响起，还伴随着人类极度恐惧时的，那种歇斯底里的叫声。
就像是从无数噩梦里提取出的灾厄结晶，这些声音中存在着极端庞大的负面情绪力量，也同样流入那个构造之体。
就像加速生长了好几倍的树苗那样，这具构造之体的血肉开始生长了！
一阶，躯体超凡，身体稍微脱离凡物的本质，血肉的生长规律开始脱离传统科学。
二阶，灵肉合一，精神稍微融于超凡力量，梦魇的力量开始出现在构造之体身旁。
三阶，形态异化，身体与精神更加脱离普通物质的规律，甚至可以暂时拥有来自神话故事中的超凡器官。
倘若继续下去，四阶，神话能力，五阶，地上之神，乃至借助梦界的威能，超越原本等阶成就六阶——无法描述的存在，也说不定。
但构造在此便——戛然而止了，那些梦魇力量化作的浓稠墨色液体与那些负面情绪，在到达三阶时便已经消耗干净了。
不过，梦魇的表情却毫无变化。
它毫不意外，甚至可以说这一幕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梦魇们在星海市筹集的力量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支撑一位尊长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所以它们才需要‘钥匙’，去梦界撬开一个足够大的口子，引导大量来自深层梦境的力量去塑造这个身体。
这便是所谓的.........降临计划！
远处，安莎的别墅。
房间里，白齐惊醒。
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在梦境中注视着他一样，本能地就醒了过来。
还没等他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安莎便从外面推门而入，脸上全是无法言语的凝重表情。
她看着白齐说道：“你感觉到了刚才的梦境变化没有？”
白齐点了点头然后懵逼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窥视，刚才有一个极其强大的梦魇突然向我们投来一瞥，”安莎的话语居然有了一丝恐惧和紧张
她的左眼赫然已经是赤红色的了，强大的暗影魔能几乎不受控制地从安莎的身体里涌出——这是面对某种死亡威胁的应激性本能！
“那个鬼东西，只需要一眼就让我的血脉本能激发到这种程度。”
安莎又晃了晃脑袋，因为血族本能的过载式触发，她甚至开始有点不太清醒了。
她喃喃道：“这种恐怖东西最起码也是四阶的存在啊，星理会在干什么啊！”
白齐这时候当然已经明白，这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他快速就冲向妹妹的房间。
安莎则还在原地不停地想着什么说道：“它们是为了找到......‘钥匙’，梦魇的‘钥匙’——打开......大门？”
把一切的信息都串联起来，再凭借跟随父亲时的见识与她自己的智慧，事实便很容易猜测了！
而白齐的身影恰到好处地在此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抱着白晴也惊恐地冲出来叫道：“小晴，她，我好像怎么都叫不醒！”
安莎惊愕地看着白齐怀里的白晴，就像是链条的最后一部分被补齐了。
她终于从混乱中明白了问题的所在，“一把打开梦界大门的.......钥匙？！”
安莎的身影立刻冲出了房间。
几乎是本能地启动了房子里剩下的所有刻印，又疯狂地召唤出大量的暗影仆从。
然后把所有能向外界发送信息的东西都试了个遍。
直到最后。
全副武装的安莎站在大厅里。
此时，她才对着不免有点慌乱的白齐说道：“保护好你和你妹妹，你们一定等到菲灵赶过来。”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会保证没有任何东西能靠近你们的。”
与话语同时，安莎的右眼突然变成了深邃的蓝黑色。
就好像是来自深海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