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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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陶德从年龄上看的话，眼前这个带着不怀好意微笑的青年，年岁的确和资料上韦恩家早亡的那个养子能够对上。
假死葛拉齐亚露出了个礼节性的微笑，她对于这个亲自挑选出的"好"合作者可是有很多心里话想要聊呢。
"你。"经历了昨夜的坦诚相对后，肆无忌惮的达米安提着他的两把长刀出现，直指坐姿端庄的棕发女人，他的叠发上还带着充分热身过后的濡湿。 "训练室， 我等着。"
"…"还在和管家先生特制的黏稠华夫饼战斗的葛拉齐亚。
她看着男孩扔下这句话高无留念转身离去的背影，缓慢地肪了下眼睛。同在桌上摆明了要看好戏的提姆和杰森默契对视，唯有坐在葛拉齐亚身边的迪克感到了担忧。
明明都熬到那么晚，还不惜拖着疲惫的身躯早起
"达米安…"迪克欲言又止， 不知道该如何宽感仿佛灰白的葛拉齐亚。
"你能打过达米安吧"提姆微笑着说。
从昨天的交手来看，提姆对葛拉齐亚的武力值有了个大概的估算，至少达米安完全是被她稳稳压制的。
不是达米安留了手，虽然葛拉齐亚中途分心，但是在长剑划到达米安脸上的面具时，她已经有了侧身压低重心的动作。就算达米安的长刀真的挥了出去，葛拉齐亚也是能够立刻纵身跃起。
至于下一个动作是背身斜刺还是动用左剑，提姆眯起了眼睛，也许在这场战斗里就能得出结论。
不过葛拉齐亚为什么会这样苦恼和达米安交手呢。
"你们就不怕我真的失手伤了他"
习惯了用肢体语言亲密交流的三个男孩诚实摇头。
……"真就不是亲生的，你们不怕可是我怕。葛拉齐亚想要既照顾到小男孩的自尊心，又避免双方出现任何的受伤的可能哪里就简单了。
哪怕只是一个刮蹭，嘶，她昨天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直到现在她的心脏都有些隐隐作痛， 只是葛拉齐亚已经适应了这股痛感而已。
她不想让达米安经历这个，也不想让达米安发现这点。布鲁斯也嘱咐了葛拉齐亚，在近期不要让达米安发现对她之前的特殊里，也夹杂了其他的缘故。
哪怕达米安会接受她这个姐姐，也绝对不能是在现在。
"那你呢，爸爸。"葛拉齐亚没有为布鲁斯的思虑周全，甚至不惜为了她而选择先隐瞒达米安的事情而感动。
"你就不会觉得这从一开始就是欺骗吗。"她的出生，她在生父身上获得的爱，是不是就只是因为有人必须要破解这个诅咒。
…没有那个父亲会不爱他的孩子，葛拉齐亚。"这也许男人说得颇为艰涩的言话之一，可是当布鲁斯看见眼前的姑娘与他如出一辙的眼睛，他又觉得并不是那么的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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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下来给我救场啊，爸爸!葛拉齐亚最后的希望，肯定不会纵容他们胡闹的阿福，也在提醒她尽快用完快要冷掉的华夫饼后走开了。
"既然只是切磋而已，那就没必要这么认真吧……到底长兄如母，迪克看了眼跃跃欲试的达米安，又看了眼神色莫名的葛拉齐亚，他毅然决然地决定站出来。
……至少，稍微把双方的火气压下来一点吧。被达米安冷漠地瞥了一眼后，迪克觉得事情可能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迪克那句不如用旁边的短棍好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葛拉齐亚发出了声轻轻的叹息。
"坦白说，我还是第一次试着打指导战。"决定另辟蹊径的葛拉齐亚目光柔和地看着横刀相向的达米安，"你不可能赢得了的，达米安。"
"而我又没有如何不留痕迹放水的经历。"她发现了男孩桀骜的绿眼睛里酝酿着的巨大愤怒，在迪克惊惶不已的表情里缓缓说道，"太难看了。"
"左边。"
在武士刀即将举起的时候，葛拉齐亚持剑的手仍未抬起。
"杰出的术士一般都有特殊天赋，这点你们已经知道了吧。"她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我的能力是预感。"
听到了葛拉齐亚自爆特殊能力的提姆皱起了眉，杰森和迪克的神色也有了些变化。
可是场上即将与之交手的达米安只是轻蔑地哼了声，"然后呢，这不能成为你规避这场战斗的理由。"
"你预判到了这个吗。"他眼中的冷意比起刚才被葛拉齐亚挑衅时还要深，随着这句话语结束，正式发起了攻势。
……行。既然不能用这个转移达米安的注意力，那就速战速决好了。
"你会为你羞辱我的事情付出代价。"瞧出游刃有余规避他攻击的葛拉齐亚还在分心想别的事情，达米安原本只有四分的火气被激得更旺了。
…"正在搜索记忆里不那么有杀伤力的招式，葛拉齐亚只感觉自己冤得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味的闪躲在达米安的眼中已经构成了羞辱的罪名，她的苦衷却又不能宣之于口 ，照这个情形下去，不是达米安伤了她，就是她又对着达米安来上一剑。
这简直就是个解不开的死结。葛拉齐亚就很后悔没有在看到达米安的第一时间，上楼把布鲁斯摇醒。
老父亲的休息时间，和他一双儿女的自相残杀，那个更重要还需要对比吗
当握着武士刀的男孩通过手上的两次变向削去她的一缕耳发时，还在苦思冥想的葛拉齐亚火大地换了只手持剑砍掉了他作战服的一截衣袖。
她并没有拿出短剑，毕竟只有一把武器的时候好歹还能够约束下她的下意识还手。
倒是这次换手让她回忆起了曾经和山本武的一次对战。
虽然说是对战，但是对于十六岁的葛拉齐亚而言，二十四岁的青年剑士更像是散漫地陪着她过招玩。
"已经输了哦。"并未转变形态的竹刀击中了小姑娘的束腰，黑发的青年好心的提醒道。"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
又是这样，与她交手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认真过一点。本来已经击败了无数用剑高手的葛拉齐亚所有的信心，都在山本武这里荡然无存。
斯库瓦罗那是她的老师，当然是不一样的了。
而且…葛拉齐亚还记得当初从路斯利亚的口中，听说有人十四岁就击败了老师的时候，那种无法形容的震撼。
好像有无数的人夸赞她是个天才，是彭格列两大剑豪之下的第一人，但是为什么她就必须屈居老师和另一个人之下呢
固然，在老师手上她也从来未曾赢过，那在与她同龄的时候就能击败老师的彭格列雨之守护者，应该又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她抱着满腔的热情和不服气自己到底比起对方差在那里的倔强，偷偷埋伏在了从日本回意大利的山本武回彭格列总部的路上。
那个男人真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剑士。他带着爽朗的笑容和彭格列的人打招呼交谈，在十四岁的少女这样想着的时候，身形高大的日本人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躲在树上的她。
那凌厉的一眼吓得葛拉齐亚握剑的手指有些瑟缩，在男人故意支开了旁人后，明知道已经暴露了，还是像计划中的那样从上方纵身跃下。
……居然这么小就来做暗杀的事情吗"轻松制服了她的男人有些苦恼，似乎在斟酌应该如何处理掉胆敢来彭格列总部行刺，勇气可嘉的小女孩。
"才不是!"眼看对方居然真的打算叫其他人来带走她，自觉丢人的葛拉齐亚涨红了脸，"斯库瓦罗是我的老师，我的爸爸是迪诺，我只是来挑战你的而已!"
"唔。"男人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笑意，脸上却还是将信将疑的神情，"虽然我是听说斯库瓦罗收了个徒弟……但是你不好好跟着你老师学习，来找我干什么。"
从那天起，哪怕葛拉齐亚与山本武并不是能够经常遇到，但是只要听说了影格列的雨守回到了意大利，只要可以她就一定会去找他。
然后重复被对方碾压的过程。
"你这个混蛋。"长高了不少的葛拉齐亚只到男人的肩膀，她没有去管还压在束腰上的竹刀，拿着长剑对准已经在思考晚饭吃什么的山本武撞了上去。
"哎、等等，格拉兹!"他说意大利语时因为发音的问题 ，叫女孩的名字时咬词有些不清。
刺啦一
看起来是把竹刀，但是本质锋利无比的时雨金时嵌着皮革中的系带，在薄拉齐亚冲上来的那刻，撕裂了精致的腰部装饰，连带着她里面阔袖短袍。
……半晌没有从眼前的情形回过神来，男人满脸怔然地看着扎着长辫的葛拉齐亚露出的那截腰身。
"对不起。"他避嫌地转过了身，喉头发涩地说。
越想越委屈的葛拉齐亚蹲在原地，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罩在了她的头上，山本武露出了个苦笑也蹲在了她的旁边。
"要不然我让你打两下出出气。"
"用时雨金时!"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的小姑娘立刻抬起了头。
"……"要不是看到了，他真的会觉得这是在装哭好吗。山本武无奈，"那会受伤的，明天我还要去巴勒莫。"
"那我要学你刚才那招。"不想给喜欢的沪田纲吉添麻烦的葛拉齐亚想了想，"然后也把你的衣服划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