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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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蒂斯整个声音都是低沉的：“没想到是你……修伊大人……”

风停了，在高空的风和气流在汤蒂斯的“不甘”喊话下，一瞬间的窒息和安静，那是一种不同的气场，声音回荡在整个由巨大器械组成的空中城市内，那是金属回响的声音。

气氛僵住了，鲁炎、弗兰、阿方都不知道原因，汤蒂斯原本是「工守城会」的人，两人自然认识。

但修伊可是「工守城会」的「执政长」，而汤蒂斯只是【布鲁赫希之眼】的「主管」，在身份上他们可是差了一大截，不对，应该说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现在的汤蒂斯却在修伊面前露出高傲的表情和大声的声讨。

汤蒂斯重新换了个口气，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和语气，又温和的说道：“不知「执政长」大人，来此地做什么？甚至骗取了我的合作伙伴的信任。”

说这话时，汤蒂斯的眼神明显往鲁炎和弗兰方向看去，对上眼了，看来汤蒂斯是怀疑他们了，果然不能兼顾两方的信任啊。

隐藏身份和任务的鲁炎和弗兰，在两位富有猜忌的人物之中夺取信任，就好似一个天平，一端的砝码稍微加重一点，马上就会牵动另一端。

修伊对汤蒂斯说道：“请你停止对【布鲁赫希之眼】的改造！这样子只会加重【布鲁德尔】的混乱。”

“请”？修伊竟然用的是请求语气……

汤蒂斯低头轻声说道：“为什么……明明成功就摆在你的面前，为什么要否认「它」的成功……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

修伊：“这一切都是个错误，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成功！”

汤蒂斯这一次彻底怒了，他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心情，明明是个谨慎和蔼的人，在遇到修伊的问题上，却变得如此失控。

汤蒂斯：“不！你什么都不懂！「它」的成功才刚刚起步，还未见得「它」所带来的成就，就一味的将「它」视为错误，抹杀「它」存在的意义！”

修伊：“不！汤蒂斯！你看一看这里，毫无生机的，由金属器械构造的世界，没有人会在这里获得幸福！”

汤蒂斯苦笑了一下，“你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的，我口中的「它」，从来都不是指这里。”

鲁炎和弗兰在一旁疑惑道：“什么？”

修伊沉默了，他是真不明白汤蒂斯说的，还是装的呢？他在回避什么？又在刻意引导什么？

汤蒂斯：“「它」是我啊……你否定了我的成功，否定了我！我是一个错误吗？……不，不止，还有你！你否定了你自己！从头到尾，懦弱的、害怕的、失败的，一直都是你！”

“好，若你非要抛开过去，闭口不谈！那我回答你！我就很幸福！”

修伊惊讶的抬头看着汤蒂斯的眼睛，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这双坚定的眼睛了。

汤蒂斯：“等下面的人上来了，他们也会很幸福的，作为【布鲁德尔】的「执政长」，却将【布鲁德尔】治理的一团糟，阶级对立、黑色交易、压榨「矿役」、不顾民生的经济垄断和灾害，你觉得他们幸福吗？”

“那些弱者、穷人、「矿役」、失去工作的人、被技术淘汰的人，他们会在这里获得自由和新生，「倒天」将取代【布鲁德尔】，成为新的「工业中心」，成为我们的「空中花园」！”

“你剥夺了他们的幸福，因为你是失败者。”

“有的时候我很不理解你，修伊……你总是喜欢给人希望，可在最后时候，却把「它」一棍打死，你是模棱两可的，你是犹豫不决的。而我现在，无论你怎么阻止我，「倒天」已经是定局了，这还得感谢你那犹豫不决的仁慈！”

“待「倒天」完成现形的那一刻，这里将会是整个【阿兰蒂斯大陆】的极乐之地！伟大的「人口移民工程」！哈哈哈哈！”

汤蒂斯发出了兴奋的笑声，可修伊还在沉默不语，这场演讲变成了汤蒂斯的独角戏，但他把目光看向了鲁炎和弗兰。

“那我亲爱的合作伙伴，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呢？鲁塔斯、弗纳斯，还是应该叫你们鲁炎、弗兰？不过，这还得感谢你们替我完成了那么多的进度，只要你们点一点头，我可以不计前嫌，让你们继续当「倒天」的一方股东。”

鲁炎：“【布鲁德尔】的器械问题是你做的？货源垄断也是你做的？乔森……也是你杀的？”

当听到鲁炎质问乔森的事情时，修伊看向了汤蒂斯，虽然他知道乔森的死是谋杀，虽然他怀疑的是汤蒂斯，但却迟迟不敢相信，修伊在等他的回答。

汤蒂斯：“当然，一切都是我做的，为了「革命」，必须有人作出牺牲，首当其冲的，必然是「工业革命之父」了！他可配不上这个称号，一个狡诈的小偷！”

正当汤蒂斯说完对乔森的评价时，身后一杆长枪向他的背后飞来，但他很快就躲过去了。

用「水元素」凝聚而成的水枪，巨大的爆发力，虽然没有命中，但水枪死死的扎在地上，将铁皮大地砸开了几条缝，随后又化为了水。

汤蒂斯：“谁！”

从汤蒂斯的台阶之上走下的，是两个非常熟悉的面孔，汤蒂斯的瞳孔放大，他不允许那人再踩着自己所造的高楼，藐视自己。

鲁炎：“乔森！和……等等……额，他旁边的那个叫啥来着……”

弗兰：“额……不记得了，反正他有好多名字……”

鲁炎：“乔森……不是死了吗，我们亲眼看到的！”

乔森拄着拐杖从台阶上缓缓走下，但绝不会走到比汤蒂斯更低的一层，他只会站在更高的层级，俯瞰下面的人，其实他腿脚利索着呢。

乔森：“唉，真的是好久不见了！都是老朋友了啊！”

汤蒂斯：“不！不可能，我明明亲手刺进了你的心脏，割断了你的脖子！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你这个小偷！”

汤蒂斯回头瞪了一眼修伊，说道：“这也是你的计划？你可真是仁慈啊！”

修伊这次回答了：“不……我从来没有计划，我是个犹豫不决的人……”

汤蒂斯：“不是你？”

乔森：“我不死的话，怎么能助长你的成功呢？我只是稍微帮了帮你罢了，要记住「悬空技术」是我的！你的成就，理所应当的，也是我的！你是【布鲁德尔】的罪人，而我是「革命」之父！”

汤蒂斯：“呵呵呵，想得美，你果然还是曾经那个乔森，但你们以为，我还会是曾经的汤蒂斯吗！”

“我的后盾，比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位都要厚！”

说完，汤蒂斯周围的影子突然散开，黑雾从中涌出，凝聚成一个又一个黑雾士兵，将汤蒂斯包围，而矛头指向其他的，所有人。

汤蒂斯：“知情者，杀了，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