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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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塔玛卡玛大坝】的存在是一个错误？”

鲁炎陷入了思考，这项五年的人类调节水患的壮举，竟然变成了抽空【布鲁德尔】「水能」的大机器。

拉玛的父母是发现了这一秘密，他们是在这项工程里，唯一的来自【汇城】的优秀建筑设计师，只有他们懂得「水能」的重要性，考虑到了大坝的时效性，想要及时止损，或解决根源问题。

而来自【塔玛斯】和【卡玛希】的建筑设计师们并不关心【汇城】的「水能」状况，对他们来说，解决「海的规律」所带来的无止境的水患才是目的。

那么背后掌控他们大肆汲取「水能」的到底会是谁呢？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这些巨额的「水能」又被导向了哪里？

拉玛父母口中的紫色水晶就是「紫芯晶石」，它能作为吸取「水能」的媒介，之前在【西郊矿区·第一矿洞】底下的「炉心制导器」用的也是这个。

鲁炎：“等等……回放一遍，停！”

鲁炎好像想到了什么弗兰将视频的画面切回了监控视角，将画面拉大对焦于那个巨大的机器。

鲁炎：“你觉不觉得，这像「炉心制导器」？”

弗兰：“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难道？”

鲁炎：“这就要问问汤蒂斯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布鲁赫希之眼】的「水压问题」就是因为「工守城会」要炸大坝？”

弗兰：“所以，汤蒂斯其实是想要我们去组止「工守城会」的炸坝？！”

这一切还只是推论，可说的真巧，鲁炎的「能源电话」响了，是汤蒂斯打来的，鲁炎和弗兰对视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汤蒂斯：“两位，早上好啊！我听说昨晚的炸坝出了意外，【渠城】进入了二级转移状态，你们应该都没事吧！”

鲁炎：“多谢关心，我们在内城，没有去郊外，现在那里已经全部被淹了。”

汤蒂斯：“这样啊……对了，「制压水泵」有了新的进展，研究报告发你了。”

鲁炎接收了新的报告，上面是对「制压水泵」的各种检修报告和一些有关水质的检测报告，与先前对比来说，「水压问题」得到了明显的解决，「制压水泵」已经能够成功运作百分之八十的「纯度」。

也就是说——因为【塔玛卡玛大坝】的摧毁，水流的不断涌入，「缺水问题」得到了解决，「制压水泵」的水压方面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弗兰：“果然是因为「缺水」吗？那为什么运行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鲁炎正在研究报告，既然「水压」没有问题，那就问题就出现在了「水质」，那份水质检测报告上的「水元素纯度」完全低于百分之四十，如果要「制压水泵」完美运行，「水元素纯度」至少要达到百分之九十才行。

鲁炎：“怎么会这样……「纯度」为什么会这么低！”

「元素纯度」是衡量各种「元素力」的一种标准，「国际联邦」通过对「元素」的研究，以「三元素」为基准，将「元素纯度」分为两大类：「奇迹元素纯度」与「自然元素纯度」。

「奇迹元素纯度」测量的是个人「元素力」与「奇迹」的关联深度。

「自然元素纯度」测量的是「自然元素力」的水平程度。

在自然界的「元素力」，特别是基于「三元素」的自然，那是「神」的馈赠，就比如【永守之森】的「木」，【无识之海】的「水」，自然生起的「火」，它们的「纯度」近乎于是百分百，或者说——「纯度」的这个概念就是以它们为满分的准线。

这也是为什么「人」会选择利用「自然」的力量来进行社会的改造，这是一种无止境的再生的高纯度「元素力」。

所以【布鲁赫希之眼】的「制压水泵」几乎依赖于【无识之海】的「水」，因为它的「纯度」必然是百分百，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并且还能高效利用。

然而现在……「纯度」却只有百分之四十，这是惊人的结果。

鲁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自然界的「水」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问题，如果这份检测报告是真的，那说明【无识之海】出大问题了，那将是人类界的灾难。

汤蒂斯：“你们知道【渠城】的「排秽工程」吗？”

弗兰：“「排秽工程」？”

汤蒂斯：“你们有没有想过，作为「器械的中心」与「工业的中心」——【布鲁德尔】，几乎每天都在不停运作产出，那……那些工业垃圾与器械废物，去了哪里？”

鲁炎：“难道说是排入了【无识之海】？！”

汤蒂斯：“没错……运用的「海的规律」，白天流下，夜晚流上，循环往复，自动净化，整个【布鲁德尔】的工业垃圾与器械废物，都会选择白日内分批次倒入【无识之海】，因此称为「排秽工程」。”

弗兰对此感到忧虑，“这样真的行吗？「海水」不会被污染吗？”

汤蒂斯解释道：“【无识之海】是「水神」的壮举，它拥有「自我净化」的功能，夜里的水流便会自动归为纯净，自【布鲁德尔】成为「制造业中心」开始，历代便是这么解决的，无需担心……不过……”

鲁炎：“不过现在……「海水」被污染了，是吗？”

汤蒂斯：“是的，这是造成「水质」也就是「水元素纯度」的问题所在。「排秽工程」的场地在【塔玛卡玛大坝】之外的崖底，那里一直采用全自动化的运作方式，是一座无人的垃圾排放厂，我希望你们可以去那里看看，也许是「秽心大炉」出了问题。”

鲁炎和弗兰犹豫不决，他们对于是否该真正信任汤蒂斯产生了怀疑，汤蒂斯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给死去的拉玛和拉玛的父母及工人们一个交代。

鲁炎将画面照片发给了汤蒂斯：“汤蒂斯，告诉我们，这是不是「炉心制导器」？当年【塔玛卡玛大坝】爆炸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汤蒂斯皱眉，他看着监控画面，叹了一口气：“原来你们担心这个……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们吧！”

“那个仪器，确确实实是「炉心制导器」，五年前，【布鲁赫希之眼】还隶属于「工守城会」的直接管辖，而我是【布鲁赫希之眼】的一位「教业员」，也是唯一知道内幕的人。”

“「炉心制导器」的历史和作用先前都和你们说过了，它是对于【布鲁赫希之眼】至关重要的存在，而那时「工守城会」发现安插在【东西郊矿区】两地底的「炉心制导器」很难再高效率进行「异地直转」，因为那毕竟是上世纪的产物，现在的制造频率以及所需要的「能源」与「元素」远远超出了「炉心制导器」的转化程度。”

“因此，「工守城会」将目光转移到了「水能」，而当时【塔玛斯】和【卡玛希】正在策划建造大坝，于是「工守城会」决定将大坝作为向【布鲁赫希之眼】提供「水能」的机器。”

“于是在建造过程中，引进了一台「炉心制导器」，也就是画面上的这台机器，但是，这台机器是现时代的模仿产物，「工守城会」的「研究员」没办法真正复刻上世纪的「炉心制导器」，他们本着尝试的心态进行实践。”

“画面中的那两位，我记得是来自【汇城】的天才建筑设计师吧，毕业于「思黎第一建筑学院」，他们的跳出打断了「工守城会」的计划，他们当时并不赞同这项举措，因为「炉心制导器」是【布鲁赫希之眼】的秘密，所以「工守城会」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后来……「工守城会」知道了他们的诉求，决定解决「水能」与【汇城】的关系问题，我作为项目的负责人，也是「教业员」，我决定去与他们会面，调和双方各自的利益。”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其他的建筑设计师提前尝试运作了「炉心制导器」，他们前去制止，没想到发生了爆炸，是「炉心制导器」发生了爆炸也就造成了五年前的重大工程安全事故……”

鲁炎：“所以说……不是他们炸的，是「炉心制导器」发生的爆炸，那为什么公示的案件，把他们以引爆者的罪过处罚！他们是无辜的，是受害者！你知道他们的儿子拉玛因为这件事，变成了「终身矿役」吗？一辈子都得偿还这莫须有的罪名！”

汤蒂斯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这是……「工守城会」的决定……他们不能让「炉心制导器」的秘密被发现，当时知道一切的工程师都死在了那一次的爆炸之中，因此真相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或者说是，不利于一切，而且那时的调查，确实也发现了他们藏在「炉心制导器」上的炸弹碎片，所以顺水推舟，选择了隐瞒。”

“至于他们的孩子，因为他们是「主系统」的设计师，「工守城会」发现了他们隐藏的程序，并且并没有成功破解，为了防止后患，决定将拉玛及其他的亲人以「终身矿役」的身份封锁。”

“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汤蒂斯说完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件尘封往事所隐藏的秘密太过于沉重。

鲁炎沉默了一番，也想通了，毕竟「工守城会」也是「国际联邦」的一支，“那……之后呢？「工守城会」干预了吗？”

汤蒂斯：“没有，因为这件重大事故，「工守城会」选择了收手，他们知道重造一个「炉心制导器」与「炉心」链接，进行「异地直转」，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选择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升级先前的那两座「炉心制导器」上。”

“也就发掘了「紫芯晶石」的高效率、高匹配的能源转化功效。”

汤蒂斯说的这一切都很合理，也许这就是全部的真相，鲁炎说道：“我们会去【排秽厂】看看的。”于是便关闭了通话。

弗兰：“按照拉玛父母说的，他们确实也做了炸弹，不过是微型的，只会损害仪器，那个监控画面中的爆炸程度太大了，确实不像是他们的炸弹……也许汤蒂斯说的，是真相……”

鲁炎：“可五年过去了……唯一想知道真相的人也死在了爆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