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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没有能力吗?
还是只是在逃避,逃避着拿起球拍时脑海中不断涌动的痛苦回忆。
我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会停滞不前,会沉溺于过去,但是……我依然想挥动羽球拍,哪怕沉重,哪怕痛苦。
虽然害怕,但我这种人,似乎只有在羽球竞技时才能触摸到一丝生命的实质。
佐佐木昌彦,前羽毛球地区冠军,蝉联三年冠军,哪怕因为“人造事故”失去左腿,依然这样强大,和我完全不同的人,亦或许有些相似。
没有受过系统性羽球训练的我为什么曾夺得区冠军?答案是感受。
没有多年训练的经验,熟练的技巧,我能胜利的原因就是感受。感受对手的心态,感受出球时卷起的流动的风,感受外界与自己。
一场比赛下来,我往往大概了解了对手的为人,唯独不了解的只有自己。
现在,我就在感受着老头的一切。
挑球,我迅速后撤,一手劈吊将球再次拉回他的左前场。
老头正欲去接,假肢的左腿却突然一顿,慢了一步,直让那球坠落在场地上。
左腿的问题吗?
我改换了策略,我可不想让这家伙心不甘情不愿地输掉。
而且,仿佛一种共鸣催促着我这样做。
孤高的球手,因为自己孤高,与外界的隔阂造就的怨恨,让他身陷“事故”。
和我一样,孤高的鹰翱翔天空,哪怕明知自己终有一天会坠落,粉身碎骨,也依然会选择飞翔。
最终结果是我的全胜,没有放水,对于这样的球手来说,用出全力便是最好的尊重。
“你……”老头捡起场地右侧的羽球,盯着看了好一会,又认真地看向我,“希望你能坚持自我,也不要走我的老路。”
说这话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腿假肢,眼神中恍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两年过去,你却比那时更强了。”老头有些欣慰的笑了,全然把自己的孙女晾在一边。
“太好了!这样的话就算参加今年的比赛夺冠也没问题吧!”悠叶有些兴奋。
“很难说,听说今年的选手实力已经上了一个台阶。”老头有些扫兴道。
“喂,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要参加。”我可不想再被卷入麻烦中。
“这样啊……”悠叶顿时变成了苦瓜脸,一脸惆怅的样子,那些馆里的其它人看来,就像是我把她弄哭了一样。
风评嘛,我从来都无所谓。
“但是,你其实想帮她的吧,你的心可不是这样说的,少年。”伊卡洛斯突然插嘴到,幸好别人看不见这个幽灵,不然听到这话,我肯定就尴尬了。
“你好烦呀。”我一把推开了在那满脸堆笑的伊卡洛斯。
我……真的是想帮她的么?
“不过我可以考虑……”等等!我在说什么呢?为什么我的嘴像是在恍惚间下意识说出了这种话。
“好耶!谢谢你,鸣神同学。”
悠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像仓鼠般低头说着这样感谢的话,让我很难为情。
“喂!放手啦!”伊卡洛斯突然气鼓鼓地想拉开这家伙,苦于自己没有实体,却无能为力。
“那,明天见!”悠叶交代了我的工作具体事宜后,我准备离开了。
夜色依旧,我再次走到之前睡觉的那个长椅处,看着有些刺眼的灯光,竟有一瞬觉得这样的感觉还不错,但下一刻是潮水般袭来的孤独感。
“呐,伊卡洛斯,这样卷入‘大家’的事中,真的是正确的么?”也许我就应该一直孤身一人
,即使他们现在表面地对我笑,我也知道,终有一天一切都会不复存在,那些回忆终归破碎,我迟早会沦为异类,被排挤,厌恶,被强行加以恶意。
只是时间先后而已。
“答案,不就在你心中么?”伊卡洛斯可爱地笑了一笑,不知是没有意识到话题的沉重,还是故意佯装轻松。亦或者,我还没有看清我“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