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再见李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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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小美家出来，按照惯例给了李小菜200元媒人介绍费，李小菜问我对女方的印象，我说还行吧。
李小菜又说，那他问问女方的意思，如果女方没有意见的话，看什么时候见第二次面。
我说我的时间有限，最迟明天吧，因为后天我得上班。
到家后，我违心地跟父亲说，我对这次相亲很满意，一切看他的安排。
父亲欢天喜地地留李小菜在家吃饭，酒意正浓，李小菜给刘小美的父母去过电话。
父亲眼巴巴地看着李小菜打电话。
“老范哥啊，恭喜了，女方说对你们家春生很满意，没意见的话明天上午就能见第二面。”
挂了电话，李小菜迫不及待向父亲报喜。
“那你赶紧回女方，就明天见面！”
李小菜正要给女方回过去，却被母亲拦了下来，母亲说，让我第二天先跟另一个姑娘见完面后再说，如果另一个姑娘相不中我，那么就和刘小美订婚。
父亲一开始不同意，母亲耐心给他解释。
她说刘小美是二婚，又有个男孩，男孩长大后铁定是和亲生父亲亲的，她怕在孩子的影响下刘小美和前夫复婚，即使不复婚，她也觉得二婚的女人心眼多，婚后肯定不会和我一心。
再说，能找个丑姑娘结婚也绝对不找一个漂亮的二婚，一个公务员娶了一个二婚带小孩的女人，在村里说出去面子上也不好看。
父亲勉强同意了这个建议，却遭到了李小菜的强烈反对，李小菜说，明天要见的那个女孩不但长的漂亮，眼光也非常的高，百分之百的不会相中我。
不过，最后他还是抱着看笑话的想法同意了这个建议，毕竟，无论成功与否，他都有200元的介绍费。
我和母亲都没有问女方家的具体情况，母亲没问是因为她自认为我们家的条件低人一等，几乎是我们村的最底层，问了也只能自取其辱，而我觉得没必要问，所谓结婚无非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他娘家条件高与低，没有意义。
早晨八点，我和母亲接上李小菜去女方家。
在李小菜的引路下，我们很快赶到女方家门口，只是一到目的地，我和母亲的神色却有些古怪，因为这是李珍家。
“妈，我们回去吧，这两天就和刘小美订婚吧。”我征求母亲的意见。
我可是记得在我表哥李伟的葬礼上，我当初是怎样毫不留情回绝李珍的。
“好吧。”母亲同意了，显然她也记起当初李明启对我们一家的鄙视。
“都到女方家门口了，你们什么意思，耍我玩吗？”
李小菜恼了。
我赶忙和李小菜解释当初和李珍见面的经过，并表示李珍曾经明确拒绝过我，见面也是白见。
最后我掏出200元钱，硬塞到李小菜手中，他才勉强同意去跟女方家说一下，取消见面。
李小菜把200元收好准备下车，李明启却从大门口走出来，他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向我的本本迷你轿车走来。
我心想坏菜了，因为本本车窗太阳膜已经被晒褪色，近乎透明，他已经认出了我。
躲是躲不过了，只得尴尬地下车，递上一支眼。
“小范啊，没想到今天的相亲对象是你，你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啊！我们家李珍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念叨着你呢，早知道是你，今天还见什么头面，直接订婚就得了！”
李明启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手向院中走去，留下一脸迷惑的李小菜和母亲。
“珍珍啊，你看看谁来了！我说让你今天见面，你还不乐意，幸亏我硬拦着你没让你走，要不，你可就错过了天大的姻缘啊！”
李明启进了院，大喊。李珍并未出来，她母亲走出屋门。
“小范是你啊，快进来坐，李珍在屋里等你半天了。”
李珍的母亲走下台阶，拉住我的另一只手。
我被李明启二人拉进屋，李小菜和母亲跟进来。
“那个小菜老弟，大妹子，我们在外间屋聊会，让小范和李珍去里屋聊。”李明启说着话，热情地给我妈二人倒上热水。
没时间观摩他们二人云里雾里的呆萌表情，我就被李珍母亲推搡着进了里屋。
和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李珍依旧站在床边看着我。
不过，这次她看我的眼神有些许玩味，满面笑容。
“我们还真是有缘！”李珍感慨道。
“是呀，造化弄人！”我同样感慨一句，坐了下来，心境不同的缘故吧，此刻我竟觉得李珍似乎没有那么讨厌了。
“你和张燕娜的事情我听说了，张燕娜还真是恶毒，她竟然给你和杜小月记者造谣，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杜小月和你怎么能够联系到一块.......”李珍气愤地说着。
听到杜小月的名字，我却如万箭穿心一般痛苦。
“我们今天不谈论这个问题好吗？”我打断李珍。
“好。”李珍听话地闭嘴，注视着我。
“我的情况我想我不用介绍了吧，只是兴北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家里一穷二白。婚前我给不了你高昂的彩礼，婚后短期内可能也买不了房子。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我同样注视着李珍的眼睛，问。
“十万元的彩礼你必须得给，哪怕你去借，这是我的最低要求，楼房可以暂时不买，我前两年在兴南酒厂小区买了一套小三居，我们暂时可以住在那里。还有别的问题吗？”李珍问。
“我从小受党的教育，现在好不容易当了公务员，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我都不会用我手中的权力徇私，并且，我不希望你再做之前那样的事。”
“之前我做过什么.....”
李珍话说到一般突然住口，她显然明白了我所说的，是指她利用自己保险专业知识去赚当事人钱的事情。
“放心，和你在一起后，灰色的东西我是不会再碰了，并且我还会利用我的关系帮助你升迁。”
“打住，升迁的事情就算了，我当个公务员已经知足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报复。”
“好，我答应你！”
李珍毫不犹豫回复了我。
“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见我不说话，李珍又问。
“如果允许的话，我想尽快结婚。”
想到母亲曾说，医生说父亲的病如果不换肾的话，最多活到明年春天，我的心中一痛。
“那就十一吧，国庆节，吉利，另外我们正好可以利用假期出去玩两天，就当度蜜月了。”
......
我和李珍聊了许久，出了里屋，李珍就把我们的谈话结果告诉了李明启，李明启两口子很高兴，他说，这次就当见第二面了，我和李珍算是确定了关系。
我们商定，等下周我回家的时候举办订婚典礼。
下周末，正好是五一假期，时间充裕。
回去的路上，一向活泼的李小菜竟奇迹般一言不发，我知道，她是在为之前说过李珍绝对看不上我的断言而愤懑。
回到家，我和母亲把相亲的情况做了汇报，父亲自是喜不自胜，晚上又和李小菜喝的耵聍大醉。
第二天，早早醒来，匆匆赶回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