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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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带着银行卡了吗？“光头问我。
“我带了，在车上。”
“你去车上拿然后找个银行取现金。”
我被几个人推搡着向我的笨笨轿车靠近。
骇然发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碰瓷团伙，而是赤裸裸的抢劫团伙！
因为，几个人经过奔驰轿车时，各自从后备箱里拿出铁棍等钝器。
心中一沉，今天如果是我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我可能会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可是，想到黄毛现在紧贴在张燕娜身边，如果我现在反抗，势必会激怒黄毛伤害张燕娜。
我本想从奔奔后备箱中趁几个人不防备拿出棒球锁反击的，可是现在，面对四个手持凶器的大汉，我没有一点把握取胜，该怎么办？
只得从车的副驾驶杂物箱拿出钱包和银行卡等物交给光头。
“卡里有多少钱？”
光头把里面的1000多元装进裤兜，抽出银行卡问道。
“大概有六万。”我边回答，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刚好经过的车辆。
这辆面包车到了近前突然加速离开。这已经是路过的第二辆车了，可惜，我无法求助。
“你带银行卡了吗？”光头折返到张燕娜身边，问。
张燕娜哆哆嗦嗦从兜里拿出银行卡递给光头。
我和张燕娜被推搡进奔驰轿车的后座，又上来两个大汉把我们挤在中间。
很快到了兴南县的莘庄镇。
车子在距离农业银行自助网点200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高，你先带那个女的去取款。”光头吩咐副驾驶的黄毛。
黄毛领着张燕娜去取钱了。
深夜的莘庄镇格外静谧。
我望着窗外，街上冷冷清清地早已经没有了行人。
十几分钟后，张燕娜和黄毛回来了，黄毛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碎料袋，也不知道取了多少钱。
张燕娜上车后，我被黄毛拽下车。
黄毛用刀子抵住我的后腰，亦步亦趋缀在我身后。临近取款点时，黄毛从兜里拿出黑色丝袜套在头上。
63572.86，这是我卡里的余额，在黄毛的监视下我取了50000元，之所没有全部取出，是因为50000是单日限额。
回到车内。
奔驰车驶出莘庄镇，不知道走了多久，拐入一个乡间土路，车子停下。
我和张燕娜被推出车外，黄毛和另外一个大汉下了车，张燕娜此刻早已经浑身瘫软。
被胁迫钻进不远处一片杨树林。
“大哥，我已经给你们钱了，你们还要做什么？”我紧张地问。
“放心，尽管我们身上有两条人命，可那是两个要钱不要命的主，你们今天表现很好，我不会杀你们，只是我也不会傻到放了你们，我会把你们绑在这颗树上，至于你们能不能得救那就听天由命吧。”
黄毛指着一颗相对粗大的树干。
说完，示意身边的汉子给我们捆绑，汉子把铁棍交给黄毛，拿出绳索，我搀扶起地上的张燕娜，向着白杨树靠拢。
绝对不能让这几个重犯逃跑！
一步，两步，三步！我心里默默计算着。
猛地向前推了一把张燕娜，“快跑！”我大声喊道。
回转身一脚蹬在大汉的肚子上，大汉弓背的功夫，我的拳头也到了他的面门。
使出全身力气连续打出两拳，大汉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这时候，黄毛已经反应过来，拿起铁棍向我奔来，我鼓足勇气，向着黄毛冲去。
黄毛抡棍冲我面门打来，我赶忙躲闪，铁棍落在我的左肩，右手握住铁棍的同时，一脚狠狠踹向黄毛肚子，由于黄毛站力的地方稍微高点，这一脚踹偏了，却正中黄毛下体，黄毛松开铁棍，痛苦地捂住下体，我忍痛举起铁棍狠狠地击打在黄毛的勃颈处。
黄毛倒地不起。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奔驰车上另外两人反应过来下车的时候，我这里已经结束了战斗。
气喘吁吁蹲下身，左手用力从地上抓起一把浮土，肩膀上火辣辣的疼。
“小子，老子今天已经杀了两个人了，本想着饶你们一命，你非得找死！”
光头说着和另一个大汉一左一右向我攻来。
此刻我的目标只有光头，没有理会另一个大汉的攻击。
我清醒地意识到已经基本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只想着临死之前能够多解决一个人，光头是几人的老大，无疑是最佳人选。
我左手猛地扬起，手中的尘土飞向光头的眼睛，然后右手挥出铁棍猛砸光头的面门。
光头被尘土迷了眼，举起的铁棍迟迟没有落下，我笑了，因为，我挥出的铁棍已经把光头的半边脸砸开了花。
“咚！”
一声闷响，头顶炸裂般的疼痛，我知道，另一个大汉的攻击到了，倒地前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狠狠向着另一个大汉甩出铁棍......
就这样死了？！
脑海中过电影般出现很多画面。
四岁时父亲从地里削来三颗带杆玉米，玉米煮了，杆给我们吃，很甜！这是我第一次吃零食。也是迄今为止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七岁时上学了，妈妈连夜把父亲和哥哥的衣服裁剪，给我和生春缝制，这是我第一次穿完整的衣物，尽管满是补丁，尽管极不合身，却是我穿过最暖的新衣！
画面快进，我上大学了，刻苦学习，成绩一直是班级前三，连续两年都获得助学奖金，只有一年没有，那是因为我主动把名额让给了比我更穷苦的王志京。
我还谈了女朋友，李静，是我们学校的班花，她竟然主动追我，我好幸福！
毕业前李静告诉我她的民族不和汉族通婚，分手后我好痛苦！
我努力，我考公，终于生活有了一点起色，还没来得及孝敬父母，就这样挂了真的很不甘心！
一个女孩突然站到我面前，是杜小月！
临死前为什么会想到她？
也许潜意识当中我是喜欢她的吧？也许她的出现和她自身的品格恰好满足了我对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
很奇怪，我的意识竟久久存在，广袤无垠的黑暗，无休止的幻想和幻相，这便是死后的世界吗？
……
睁开眼，发现身上插满了管子，尽管脑袋依旧炸裂般疼痛，可我依旧想放生大笑，因为，我没有死。
想笑却发不出声音，因为，我的嘴上扣着塑料罩，应该是呼吸机。
“病人醒了！”耳畔传出一声惊呼，想扭头看看对方，可是我发现我的脖子已经被固定了支架，并不能扭动。
紧跟着，一群医护人员来到我身边。
昏迷了五天，醒来后又在重症监护室呆了一个星期，这期间，我过的十分煎熬，因为，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平躺在床上，除去每天到二楼饭点医生给我灌点流食之外，其余时间都带着呼吸机。
这天，终于度过了危险期，我被转至普通病房，说是普通病房，其实也并不普通，是一个类似于高干病房的单间。
“范春生，你终于脱离危险了！”一个绝色美人站在病里，含笑看着我。是杜小月。
很奇怪，为什么杜小月会在这里？难道领导没有通知我的家属？张燕娜怎么样了？
我有好多问题想问杜小月，可是我一直带着呼吸机，并不能和她交流。
这几天杜小月一直充当我的陪床。
尴尬的是，由于我不能下床，医生给我插了尿袋，杜小月每天会主动给我换两次尿袋。
还好，这段时间由于只吃少量流食并没有大便，要不然得尴尬死了。
又过了几天，呼吸机终于被医生取下。
“小月，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我问杜小月。
杜小月反锁住病房的门，来到我床边坐下。
“那天，你去追你女朋友后，我也没有了食欲，把玲玲放到幼儿园，准备连夜赶回省城，可是，走到半路，心中越发不安起来，总觉的你要出事，于是我又折返回来。
路上给你打电话显示关机，我知道你们交警都必须24小时开机的，这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于是，我顺着兴北去兴南的路去找你，结果在路边果真看到你的车，旁边还有辆菠萝，可是，你却没有在现场，我在周边转了一遭，发现你摔坏的手机，我知道你肯定遇到麻烦了，于是报了警。
警方出动了好多人，终于在一片荒凉的树林旁发现了你，当时，地上还有两个昏迷不醒的人。”
“只有两个人？”
我自语了一声，暗忖，估计最后攻击我的大汉开车载着第一个被我攻击的大汉跑了，因为，第一个人只是暂时被我的拳头打伤而已，并不致命。
“那有没有发现张燕娜。”
“就是那天和我吵架的那个女孩。”
见杜小月诧异，我解释道。
“切！你直接说你女朋友不得了。她被另一路搜寻的民警找到了，她迷了路，她把你们当时遇到的情况都说给警方了。”
“咚咚！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杜小月起身去开门。
我刚想欠一下身，发现胸部传来剧痛，这才想起医生说我的左肺部位被刺穿。
歹徒临走时怕我不死又在我心脏部位刺了一刀，只是匆忙间刺偏了，我才得以捡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