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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阳光照过的地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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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刚的死后来被上级写在卷宗上保存起来,放在了档案柜子里。

寒冬终于过去,微弱的阳光洒下来,一点点一点点融化地上的积雪。

这是杨四眼和雷祥在监狱里度过的第一个春节;春节这一天监狱里举行文艺汇演,筹备期间所有犯人都会争先恐后的报名,如果被选上参加表演就可以拿到自己的分数以争取自己的减刑,在汇演中的出色表现会有更高的分;狱警会带着选上的犯人进行排练,被选上的可以不参加排练期间的劳动。

杨四眼看着雷祥打趣到:“你去报一个表演睡觉,明天你就能出去。”雷祥不甘示弱,对着杨四眼说:“你上去演一个单相思,咱俩明天一块出去。”杨四眼刚抬手准备打雷祥,雷祥看见走过来一个狱警,对着狱警敬礼打招呼,杨四眼也跟着向狱警问好。

红场监狱接到的任务是在新年文艺汇演上表演话剧《警民同心》,这个话剧表演是有专门剧团的人来表演的,这个节目安排在文艺汇演节目单的最后一个。

杨四眼和雷祥最后报名了大合唱《国是家的国》。在排练的日子里,是杨四眼和雷祥从未感受过的轻松,很快终于来到了文艺汇演的那一天。

红场监狱外,光明话剧团。

话剧团团长名字叫何俊,人长的非常帅,个子也很高,眼睛非常有神,看着你的时候就感觉他的眼光可以融化在你的心里。

积雪依然还在,何俊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走在路上,在一家酒吧门前停下。这天距离红场监狱文艺汇演还剩一个月。

时间还不到晚上,酒吧里只有几个服务员擦着杯子,摆着桌椅。何俊径直走向二楼,来到一个包间门口,包间名字叫“天时”。

包间里非常昏暗,一张桌子上亮着微弱的台灯,借着微弱的灯光隐隐约约看到四周的墙边站着几个穿着整齐的人,桌子边有一个高大的椅子,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何俊坐在男人对面,把手提包放在自己脚边,从里面取出一本厚厚的夹子放在桌子上,说:“你看看。”

男人打开夹子,上面写着《警民同心》台词本。男人边翻阅边问:“会不会让他警觉?”何俊说:“不会的,完全没有任何暴露。”

男人合上夹子,站起来,伸出手说:“辛苦了何团长,合作愉快。”何俊握住男人的手,坚定地看着男人。

从酒吧出来,何俊打了一辆车去了红场监狱。

王队一边抽烟一边翻阅着《警民同心》台词本,他的对面坐着何俊。何俊看着四周,几个狱警围着王队看台词本,办公室里飘着消散不去的烟味,花盆里插着烟头,身后的窗户看过去便是狱警的值班室。王队合上夹子吐了口烟眯着眼睛对何俊说:“写的好,写的好。”何俊笑着接过夹子,说:“这个话剧的最后一幕,我们想要一个真的警察来亮相,这样这个故事会更深入人心。”王队把烟摁灭说:“这不缺警察,你挑一个。”

狱警小张站在王队旁边开口:“论气质哪有人比得上我们王队。”狱警小李跟着说:“就是啊。”王队听着笑呵呵的又点了一根烟,说:“滚蛋,少拍马屁。”抽了一口看着何俊说:“何团长,你来挑。”

何俊笑笑说:“两个小兄弟说的没错,王队在我看来是比较适合这个角色的。”王队点了点头说:“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何俊起身和王队握手说:“合作愉快。”

文艺汇演当天下午,

杨四眼和雷祥还有其他几个犯人被狱警带去搬器材和道具,杨四眼和雷祥抬着一个一人高的纸箱子往后台走,何俊穿好服装从后台出来,何俊侧身让开,看着杨四眼和雷祥把东西放进去;杨四眼和雷祥放下箱子转身欲走,何俊说;“麻烦把它打开吧。”杨四眼听见这话感觉有点不适应,在监狱里能听见这么客气的请求简直是不可能的。

杨四眼和雷祥一人站一边,把纸箱子从中间撕开,一面大镜子展露出来。

杨四眼很久没有在镜子里面看见自己了,雷祥站在杨四眼旁边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雷祥开口:“四眼儿,我怎么瘦了这么多。”杨四眼一脸痴像看着镜子,他看见自己的胡子,光头,瘦高的体型,尖瘦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张了张嘴说:“祥子,我怎么这么沧桑。”

何俊看着面前照镜子的二人,听着二人的交流,说:“辛苦二位,二位可以去忙了。”

何俊的声音将二人从镜子前叫醒,杨四眼和雷祥从何俊面前走出去,杨四眼对着雷祥说:“怎么有这么帅的人。”

何俊在心里想着刚才两个人的话,嘴里念叨:“四眼儿,祥子…..”

所有的犯人忙碌了一下午,终于布置好晚上汇演所需要的一切,每个人都在期待晚上的大戏《警民同心》。

《警民同心》讲述的就是一个地区的人民帮助警察们在案件的侦破上立了大功,警察维护社会安定离不开大众的帮助和配合的故事。何俊扮演的是一位在大众和警察队伍里来回跑的一位热心老百姓,在他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人帮助警察破案;王队扮演的就是最后亮相的警察形象。所有的百姓拿着吃的喝的向王队的角色簇拥过去,王队的角色拿起一杯百姓给的水喝一口,然后说:“同志们啊!都是你们的功劳啊。”

雷祥看完这部话剧,一边鼓掌一边对杨四眼说:“怎么感觉是为了捧王队。”杨四眼说:“管他呢,爱谁谁,我只想回床上早点躺着。”

文艺汇演圆满结束,何俊和王队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便上了剧团的车。

王队完完全全进入了这个角色,看着何俊坐车走了心里还美滋滋的回忆着刚才舞台上被簇拥的感觉。

何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了一个电话。

酒吧二楼天和包厢的电话响了,戴眼镜的男人接起来说:“他喝了吗?”

电话那头是何俊的声音:“喝了。”

“见到他俩了吗?”戴眼镜的男人问。

“见到了,但是和你给我的照片相差太多了。”何俊说。

王队开车回家陪家人过除夕,和岳父推杯换盏;王队喝着喝着觉得自己浑身发痒,感觉自己的脸很烫,举杯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长满了皮疹,妻子见状赶紧让王队不要继续喝了,王队慢慢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妻子赶紧打急救电话,王队在急救车上感觉自己呼吸困难;终于到了医院,急救大夫说:“患者交给我们,家属在外面等候!”

“急救中”三个亮着的红字把王队家人挡在外面。

到了午夜十二点,新年的烟花在这座城市的夜空绽放。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急救中”三个字熄灭了,王队盖着白布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王队被推进一个病房里,家人们签署死亡证明书。

急救医生站在医院门前,看着漫天绚丽的烟花,点了一根烟,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说:“成了?”急救医生回答:“成了。”

酒吧里,一个服务生走向二楼天和包厢,对着戴眼镜的男人说:“杨老板,成了。”

红场监狱里杨四眼躺着听着远方传来烟花的轰鸣,杨四眼心里默念:“还有四年半。”下铺传来雷祥睡觉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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