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开端 第三十九章.再度出现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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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队!”
盛海大厦乙栋35楼,搜救的一号小队发现了安全通道里的霍琛和赵春璐二人,紧绷了许久的身体在看见自己的队友的那一刻松懈下来,霍琛握住队友伸过来的手,将背上的赵春璐交给他们。
“霍队,太好了你没事!”
许久没能接收到队长的消息,一直处于担心状态的一群人此刻也放松了下来,一旁的小队队长张扬将手上的对讲机递给了霍琛。
“霍琛,汇报刚才的情况。”
对讲机的那头,传来了霍云沉稳的声音。
“父亲……”
霍琛将先前的遭遇全都如实汇报给了霍云。
对讲机那头的霍云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你们立刻把这座联络桥安上炸药,撤回另一栋楼去,把十楼的炸弹引爆,尽量拦住那群东西,我们派出来的救援部队已经快到了。”
“好的,等我把还在十楼的那个学生带上来……”
“霍琛。”
霍云打断了霍琛的话,接着是一阵沉默,霍琛握着对讲机的手紧了紧,他垂下眼眸,也不再言语。
虽然霍云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但是霍琛懂了,对讲机那头的父亲想要传达给他的意思,他已经知晓了。
莫名的,霍琛想起来在地下车库时,唐玲对他说的那句话。
“末世里总会有‘意外’,不是吗?”
是啊,末世里总会有大大小小的意外,急于活命的人群怎么会去在意其中的真相?
是带着微薄的希望,重回虎穴去救一个不知生死的普通学生?还是带着另一栋楼里静候佳音的上百个人撤退活命?
他们这群人,不只有他们自己。
还有成百上千的平民依靠着他们存活。
除了他们这群人,没有人知道那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大学生为什么会命丧于此。
甚至,根本没有人会去关心她的死活。
这个末世里死的人还少吗?
霍琛这么自我安慰着,可是内心的沉重却在不断地加剧。
对讲机那头的霍云也没有再说话,他身边的人都没有说话,此刻空气静得快要停滞,周围只有喧嚣的风声。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做出判决。
判决那个孩子注定的死亡。
“一小队都有……”
良久,霍琛缓缓开口,低哑的声音传来,他抬起头,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冷着脸发号施令。
“炸桥。”
……
“砰!”
束缚脖颈的力道突然一松,唐玲整个人软倒在地上,紧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失而复得的空气一股脑地往她张开的嘴中涌,唐玲贪婪地喘息着,浑然顾不上此刻的狼狈。
“她,是我的。”
熟悉的声音传入唐玲的耳朵,她循声望去,不远处那道矮小的身影,正将刚才压制她的怪物首领按到墙上。
瘦小的手臂直直地插入怪物的胸膛里,被钉在了墙上无法逃离的怪物首领凄厉地嘶吼着,面目狰狞看着面前的矮小身影。
这是那个本应该埋在那片废墟里的小女孩。
是她,却也不像她。
现在的她浑身很脏,比之前脏了许多,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得快不能蔽体,她的头发没了,断裂的皮肉和残存的稀疏碎发底下,是巴掌大小的大脑,就这么直白地暴露在了外面。
“她,是我的!”
还没等唐玲再仔细看,小女孩再次说出这句话,情绪比刚才更加激动,就像是被人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朝着别人宣示主权!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来妨碍它的小女孩,怪物首领完全不惧她话里的威胁之意,伸手果断地抓住刺穿它胸膛的手臂,发狠地往一旁一扯。
细小的手臂硬生生地被扯断开来,鲜红的血喷溅,洒在了墙壁上。
“啊!”
小女孩捂住自己受伤的手臂,后退了好几步,看着重新站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怪物首领,怒目圆睁,她愈加厌恶这个突然出现争抢自己玩具的家伙。
“你该死。”
话音刚落,小女孩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在怪物首领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御之时,一股强势的冲击力直直地砸向它的脑袋。
“咔!”
骨头断裂,整个脑袋无力地朝一旁倒去,同脖子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对折,而下一刻,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怪物首领的脑袋整个爆炸开来。
残肢碎片糊了小女孩一身,猩红的双眼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轰然倒下的身体,她的手还伸在刚才的脑袋所处的位置,握紧的手掌慢慢摊开,蓝色的光亮顺着一团血污掉在了地上,逐渐失去了光芒。
实力完全压倒性的胜利。
小女孩将手上的污秽随意地擦在自己的衣服上,转头去看唐玲。
可是哪里还有唐玲的身影。
空无一人。
自己的猎物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女孩青筋突起,她气得咬牙切齿,朝着一片空旷的屋内咆哮着。
“啊啊啊啊!”
怪物首领一死,整栋大厦里的其他怪物失去了控制,逐渐恢复了自我意识,可还没等它们有所行动,所有怪物的思维再一次被莫名的感应给束缚住。
然后紧接着,所有的怪物都接受到了一个指令。
前往十楼。
做完这些,唐玲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安全通道赶去。
脑袋里像是被无数根银针刺穿,疼得她甚至想撞墙来缓解几分,一股有一股几乎窒息的钝痛直接让唐玲倒在了地上,蜷缩身子,双手按住脑袋,止不住地颤抖。
控制这么多怪物的行动比她想象的艰难多了。
在身体已经透支得彻底的情况下,还这么冒然控制数量庞大的怪物群体,这无疑给唐玲几乎衰竭的身体雪上加霜。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逐渐有液体流了出来。
粘稠的,带着腥甜味,顺着脸颊流到地上。
不能死。
唐玲抬起头,屏住呼吸,费力地抬手往前伸,使力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移动了几下,唐玲泄力再一次瘫倒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
就这么趴在地上,躺在一堆灰尘和垃圾的地上缓了好一会,然后继续伸出手往前爬。
微弱的蓝光不断在她的周身盘旋,手指与粗糙的地板摩擦的伤口不断愈合又诞生,只残留印在地板上去除不掉的血痕,蜿蜒着往前。
脸上的血迹早就干涸结块,附着在唐玲的脸上,随着身体的移动干裂掉落在地上。
循环往复着,爬行一小段距离以后,唐玲再没了力气挪动身体,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粘腻不适的感觉此刻也毫不在意。
唐玲翻了个身,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鼻子一酸,眼眶逐渐湿润。
终究是没能哭出来。
唐玲吸了吸鼻子,眨巴着眼睛将那股湿润散去,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拿出了那个冰冷的金属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