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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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肖和伊凡自到了白手仓库后就一直有些沉闷，他们还不知道普同救下了约翰，只知道自己一个话不多的好朋友、好兄弟牺牲在了袭击中。
出了那么大的事，但码头、哥谭还是一样运转，这个世界没有因此停下哪怕一秒钟。
就连报纸...也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对约翰的壮举有所记录，而是寥寥数语概括了这段过程：
“现场人们齐心协力弄出了两处逃生通道”。
没有约翰的名字。
砰！
“那些该死的伪君子！”伊凡双目发红。
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他的认知中，牺牲者应该会得到嘉奖才对，他们的名字会刻在石碑上，风吹不走，雨洗不掉，随着人们的传唱永远活下去。
但现在他知深刻地认识到：他们传唱的、他们记住的，也许只是真正牺牲者的百分之一。
一旦一个人的名字不适合被记住，不符合活着的人的利益时，他就会消失。
“他为了所有人牺牲。”肖也同样沉重地说到，“这个城市冷漠无情，但我们会记住他。”
伊凡沉闷地说到，“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就算他死得默默无闻，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伊凡，你不能这么说...”肖不认为这应该赖约翰。
不过很显然，伊凡不想解释什么：“也许吧--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要出去静一静。”
砰！
伊凡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肖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拿出了一些文件，打算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了，这次来的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乔凡尼比安奇，也就是普同。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伊凡哪去了？”
肖立马站了起来--不管他如何觉得普同抠门，但那天他的冷静可靠已经让他彻底服气了。
“老大，他说他要出去散散心。”
“好吧--那两个女人呢？”
普同说的是那两个轮回世界的同行。
对于这个所谓的“末日轮回”，他们明显比自己了解得更多，有必要探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在这边--我带你过去吧。”
“带路吧。”
.....
两个女人被关在旁边仓库里，这件仓库本来是打算用来摆放贵重品得，安保措施做得不错，摄像头也装了上去。
不过由于韦赞制药和毒蛇的缘故，这里暂时没有启用。
“你干得不错。”普同认可了肖这段时间的成果。
“过奖了，头。”肖反而苦笑道，“伊凡和...约翰帮了我很多忙，如果不是他们，我可能早就被骗光了钱。”
“但你能意识到那是你的短板，保持进步。”
砰！
就在两人向着关押那两个女人的地方靠近时，里面却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
“...杀了我啊！小杂种！你看上去像是个男人，但实际上是个小毛孩！我用一根指头就能杀了你！”
“一根指头？很好--”
砰！
“让我们看看，你有几根手指！”
这是伊凡的声音！
肖心中一凛，急忙跑了过去--那个女人可是普同点名要活着的！
而且他更加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成为一个杀人犯！
“伊凡！冷静！”
肖推开大门，牢房里的场面十分血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出血量极大，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值！
当时在现场时，为了把她转移出来，他们不得不在阿福的帮助下弄断了这个女人的腿，然后用高温和纱布粗略进行了消毒包扎--
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流了超乎常人的血液量！
一般人被这么一搞，活下来的几率相当低，而这个女人却在几个小时后生龙活虎的醒了过来！
而现在...牢房里，红了眼的伊凡拿着钳子砸碎了女人的所有指骨！
“你疯了吗！你是个人！伊凡，不是个精神变态的罪犯！”
肖急忙拉住了伊凡的手，但伊凡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把甩开了肖！
“对--就是这样！让我看看你这个小杂种有多厉害！”女人扭曲着面容，不断挑衅伊凡！
这完全是个疯子！
但她是有预谋的发疯--她的双臂被拷在了桌上，正常情况下她当然没法逃走，但只要自己的手被砸碎，事情就不一样了！
至于伤势...只要自己的血液没流光，这种伤势不可能让她死掉！
砰！
“哈！”女人感受着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猛地抽出了双手，用两只全是碎骨的手戳向了伊凡的眼睛！
“啊！”
即使骨头破碎，她的手依然有重量，只要肌肉能够收缩，就能进行攻击！
伊凡急忙闪避，却依然被插到了一只眼睛！
他捂着眼睛，愤怒地胡乱挥舞钳子，却被女人闪开，一个头槌狠狠砸在了鼻梁上！
“哈哈！蠢货！”
赶走伊凡，女人双手伸到自己的裤子下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发卡，打算开始撬锁！
“你说谁是蠢货呢？”
声音响起，女人撬锁的手僵在了原位--
砰！
沉闷的声音盖过了牢房里的其他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普同一脚大力抽射直接把这个女人的腰椎给踹错位了，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这血腥又暴力的一幕震撼了肖和伊凡--虽然他们想象过普同动手的样子，但真正见到这一幕的冲击感还是相当强烈。
整理了一下衣服，普同看向了隔壁牢房的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此时看上去已经吓傻了，无论是先前伊凡的折磨，还是疯女人的逃脱方式，以及普同最后这一脚...
提醒着她自己还在这个地狱。
“头儿，我...”伊凡捂着自己流血的眼睛，羞愧万分。
说到底，伊凡只是个哥谭的普同底层人，他们认为自己能为了生活做世界上的所有事情，但并不是说有了这个觉悟，就能突然成为强者。
昨天，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会是他成长路上永生难忘的经历--如果他能成功在哥谭立足。
“你的事情，待会再谈，先去医院吧，肖，你和他一起去。”普同和善地说到，“但是下不为例。”
伊凡心中一颤，在肖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里。
“那么，我们来谈谈吧--你看上去像是个很好说话的女士，不像这位。”
普同说着还用棍子碰了碰那个昏死的女人，腰椎断裂导致她现在像个软骨虾，半边身子歪着吊在椅子外边，看着非常...疼。
这个充满恐惧的...小白兔，疯狂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