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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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信的人家不止杨家,有像杨家这般反复思考,衡量得失者,也有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者。
还有那处境比杨家好,正位高权重者,纵然不甘放弃已到手权势与地位。
但是知道自家这次曝露在上面的眼中后,在这大安估计也没了前途,只好干脆利索的做出选择。
何昌逸最近受到了一些困扰,继三公主的选驸马聚会结束后,他仿佛再次变得有些受欢迎,感觉就挺突然的那种。
不过这次前来与他攀交情示好的人,有上到三品的大员,下到京中有名的青年才俊。
最让他感到压力山大的是,那些人似乎都盯上了他的亲事,有的当面直接提,有的委婉提,还有人甚至托他的上官帮他提。
经常与他同进出的沈卓当然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这种现象,出于对好友关心,他设法打听了一下。
然后得知一个令人他感到颇为意外,还有些费解的消息,那些往何昌逸面前凑,表现得对他格外尊敬,或者说有些讨好的人,基本都有一个共同点。
其本人,或者是其在朝为官的家人,都已相继请辞。
让沈卓感到最为费解的地方,在于那些人仿佛是在一边辞官,与朝廷做切割,一边将何昌逸奉为他们将要效忠的主公。
这种情形,说是有些诡异都不为过,要不是他能肯定,何昌逸绝对不曾试图与那些人打交道过,被人找上门来,只感到懵,连沈卓都忍不住怀疑这里面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谋划。
正当他还在考虑,该怎么将自己打听到信息,以及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大靠谱的猜测告诉对方的当天夜里,他再次做梦。
梦里有些过去不怎么具体的信息,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应该是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规则影响,他这次梦到的内容变得较为具体起来。
其中不仅包括追随他的人,给他的那些与对手有关的调查资料,还有他们双方对峙时的一些相对较为具体的过程。
可能是因他下意识关注的也是那些追随何昌逸的人,并不在乎那些他十分确定现实中不会存在的部分,所以梦醒之后的沈卓记得最深的,也是对手阵营中的那些势力的资料。
包括但不止近日常来与何昌逸套近的那几家,这让沈卓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几家人可能都是何昌逸的父亲前瑞王从前的隐藏势力。
但他想不通的是,他们一边辞官,一边明目张胆的与何昌逸联系、套近乎,到底是何用意
总不能是瑞王打算收拢聚集这些势力造反,他们迫不及待的要去追随旧主,临行前特意来与主公家的小公子打个招呼,争取些好感吧
这不是在害明显没有辞职打算的何昌逸吗
毕竟沈卓从不怀疑朝廷对京中动向的把控力度,可是让人感到不解的地方,也有上面这视若无睹的反应。
在何昌逸曾经不止一次的谈及自身对未来的期待与规划时,说到的都是他若能坐在什么职位上,该如何做、如何施政、如何让百姓生活得更好,里面绝对不包括什么造反夺权。
再结合何昌逸偶尔提到家人时,隐约透露出的信息,基本可以确定他的家人性格都挺通透,已经放下过那些荣辱,很珍惜当下平静的生活,也不像是会起反意的样子。
这其中说不定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想到这点,沈卓当即决定不能再拖延。
说完自己的一些猜测后,沈卓郑重其事的提醒道。
“昌逸兄不妨赶紧与令尊联系一下,问问他们那边到底是情况,若真如在下所猜测的那样,那些人都是令尊的故人,这里面说不定存在什么误会,或是别人的算计,需要提早防备才行。”
听到沈卓的猜测,何昌逸才想起前段时间受太子所托,给家里写的那封信。
最初几天,他还特别惦记,后来见信寄出去后没了下文,没收到家里的回信,他也就淡了心思,再加上门下省的工作实在繁忙,他也就将那件事抛之脑后。
此刻看着沈卓那真心为他一家感到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禁为自己之前的隐瞒感到有些心虚愧疚,凑近对方掩口低声道。
“听贤弟这么一说,愚兄才想起前段间发生的一件事。”
说完太子托他代口的信的事后,何昌逸才态度诚恳的道歉。
“因事关机密,愚兄才没有告诉贤弟,倒是连累贤弟为愚兄一家如此操心劳神。”
被何昌逸话中透露出的信息给惊到一时回不过神的沈卓闻言,赶紧回道。
“昌逸兄不必觉得抱歉,这件事的确不宜对任何人透露,昌逸兄竟然告诉我,这份信任,我感激还来不及,就怕会给昌逸兄造成麻烦。”
何昌逸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听到他这话,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你的猜测应该没错,那些人可能就是我父亲隐藏的势力,既然我父亲已经做出选择,他们都已经知道,而且决定要追随我父亲,这件事也就不那么机密了,只是仍然不便公开透露出去而已。”
沈卓想想,也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才稍感放心,放下对于自己可能听到一个不得了的秘密的担心后,他又忍不住想到那个秘密的内容。
端起面前的茶杯,大口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后,沈卓才感到自己被刺激得心潮澎拜的情绪,稍平缓了一些。
“是啊,这件事肯定不便公开,而且是一直都不能公开。”
公开了会让当今承受许多非议,并且是被那些本就对当今憋了一肚子火的言官,站在大义角度,进行各种口诛笔伐。
何昌逸点头,用手揉了把脸道。
“是啊,本来我挺支持这件事的,当初还顺便劝了下我父亲,让他不必顾虑我,可是如今听说这件事已经落实,我这心里,怎么反倒变得矛盾了呢,唉”
沈卓可以大概猜到他此刻为何会感到矛盾,毕竟前瑞王已经年近六旬,这个年龄竟然选择冒险出海,很有可能会一去不回。
“昌逸兄若是不放心,不妨向上官请一段时间的假,回去见见令尊”
何昌逸有些心动,也有些犹虑。
“可是京中离合城的路途如此遥远,就怕等我赶回去,父亲已然离开。”
这的确是个十分现实的问题,想必他的家人也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出现。
正当何昌逸还在考虑,要不是联系一下那些将要追随他父亲,肯定会去与他父亲汇合的人家联系,他却先接到御书房的召见。
在门下省的部分听到些风声的同僚担忧的目光中,何昌逸再次来到御书房,得到太子殿下亲切却又不失分寸的亲自招待。
“抱歉,这段时间太忙,都忘了叫昌逸堂兄过来,谈谈瑞王伯的事情。”
何昌逸闻言,赶紧表示不敢当,何殊笑着道。
“昌逸堂兄不必拘谨,瑞王伯带着在合城的一些故交,已于十余天前,抵达临海府的定海水师,为了保证瑞王伯他们乘船出海去异域,不会出现不适现象,孤会先安排他们在那里进行一段适应训练。”
何昌逸顿觉惊喜不已,这也正是他在意识到父亲已经登应宫中计划后,会感到矛盾的一个关键点。
“多谢殿下考虑周到,家父已然年迈,臣正为此感到放心不下。”
何殊摆摆手道,“瑞王伯也是孤的长辈,此乃应有之义,虽然大安的船队每年都会途经幕浮岛,哦,幕浮岛正是瑞王伯选定的那个岛,但是毕竟相隔甚远,交通不便,昌逸堂兄可要去临海见见瑞王伯”
大安的造船技术虽能力压诸国,但是受当前的时代技术与环境的限制,船上的生活条件肯定好不到哪去。
何况瑞王又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此次出海,再回大安的可能微乎其微。
或者说,除非是白忙活一场,计划失败,没能成事,瑞王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活着回来。
可是何殊既然决定做这件事,又进行各种尽量周围的布局,肯定不会允许这件事失败。
如此一来,除非何昌逸选择放弃自己在大安的前程,否则他还能再见瑞王的可能实在不大。
将心比心,何殊决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趁此机会去与父兄家人团聚一段时间。
算是回报对方此前不仅毫不犹豫的帮忙代口信,还积极表示支持的这份信任与赤诚,真心难得。
听到何殊的建议,何昌逸毫不犹豫的一口应下并谢恩。
“臣正有此意,多谢殿下的成全。”
等到何昌逸离开后,正宁帝才从后面过来。
“他身上正聚集着很多视线,你怎么会想到要在这种时候让他去临海难道就不担心会因此而曝露你将要做的事情”
“不会,父皇不用担心,临海府被杜乐贤打理得不错,定海水师上下也基本都是可信的,他去那里见见自己的父亲,曝露不了什么。”
正宁帝却不相信这个解释,“朕总觉得你会这么好心,肯定另有原因。”
“父皇英明,好吧,实话就是儿臣看到那些人有意凑到他面前秀存在感,企图试探我们,儿臣就干脆再大方点,直接表个态给他们看看,让那些人定定心,不要怀着怨气,毕竟将要出门远行,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内部团结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