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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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言箱的设立之初,受杜乐贤与伍少江先后被授官的事件刺激,收到许多建言,这些建言的内容五花八门。
有申冤诉屈的,也有自我推荐,还有歌功颂德的等等,好在这个时代的人大多还算淳朴,就算是拍马屁的奉承内容,也能写的文采斐然。
出于对王权的忌惮,也没有什么无聊人士搞事,连造谣诽谤之类的事件都很少见。
倒是有人试图以冒名顶替的方式,往建言箱里投自荐,却被查出确有其人其事,只是人对不上,倒也算是变相为朝廷推荐了人才。
只是即便如此,那些违反建言箱投递规则的人,也成功领取半年到三年不等的农场改造处罚。
如此严谨的审核过程,以及严苛的处罚制度,让所有人从最开始就意识到朝廷对建言的重视程度,成功警告了许多存侥幸之心的跃跃欲试之人。
这也就使得建言箱在经过最初的时常爆箱后,终于逐步冷寂下来,给各方都减轻了许多工作量。
感受最明显的当然是何殊,不过这些早在她的预料之中,要是一直持续初时的火爆状态,才是最大的问题。
正如她跟皇后说得那样,天气越来越冷,到了临近年关之际,随着各地的一些封疆大吏与地方官员们,到了年限开始陆续回京述职,京城逐渐变得越发热闹起来。
奇珍阁趁此期间接连举行数场拍卖会,场场都能大赚特赚,拍卖会过后,那些官员的女眷还没来得及开始在京中走动,展开夫人外交,就相继接到宫里的邀约。
接到邀约进宫时感到有多么受宠若惊,在宫中花钱时就有多阔气,等到出宫时头脑冷静下来,就忍不住为花出去的大笔金银感到肉疼。
直到后来参加京中各府举办的宴请,发现京城里的这些贵妇们一个个都打扮得特别奢华,那些夫人们才发现,要不是她们在宫里购买了那些昂贵的衣服饰品,肯定会丢了面子,被人笑话乡巴佬,顿时感到十分庆幸。
对于京中夫人千金之间盛行的攀比之风,有御史特意在朝堂上提及,并引经据典的大加批判与抨击。
使得正宁帝听后,也忍不住有些心虚并担忧。
“皇儿,朕觉得,那些御史这次说得对啊,京中奢靡之风盛行,实乃不祥之兆,长此久往,的确容易引起民怨与不平。”
何殊淡淡的开口道,“父皇可以想想,引发这场奢侈攀比之风的高端奢侈品,都是由谁的”
正宁帝有些不明白,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你母后啊。”
“这些钱都是由谁赚了”
“你母后与后宫嫔妃,哦不,是朕,不对,这些大额交易的税率那么高,户部也赚了。”
何殊点头道,“这不就对了,母后与那些娘娘们赚的提成,占比很少,大头其实都落入父皇与户部的帐上了。”
正宁帝点头,确实如此,身为皇帝要带头交税,而且因为做的是高端奢侈品生意,缴税比率也格外高的事,让他每每想起,都感到心情分外复杂。
可也正因有他这个皇帝带头,而且还是按最高税率交税,让朝廷在征收商税这块,还是相当顺利的,因为商人最精明,能够从中看出朝廷的征税决心。
“且不说户部的钱都花在何处,父皇私帐上的那些钱,很多时候都只是在帐上看着满足一下,大多都花在国计民生上了吧”
说起这件事,正宁帝真的很想抹把辛酸泪,正如何殊所说得那样,他名下赚得虽多,除了用来贴补宫中嫔妃与女儿们,花在他自己身上的其实很少。
为了能够塑造勤政帝王的形象,虽然日理万机处理国事的是何殊,他也要整日陪在一边,没机会发展什么耗费钱财的爱好。
所以他名下的钱,大多都被拿去填朝廷的坑,或是在太子的怂恿下,投入到新的项目中去了,所以他真就只有靠看帐册过干瘾的地步,私库中可以随时支配的现钱其实有限。
“是啊,不过我们不是在说奢靡之风不可取的事吗皇儿怎将话题转到朕的私产上了”
何殊有些无奈的直接点明。
“儿臣想要说的是,因奢靡之风盛行而受益的若是那些大商家,从而导致社会产生贫富矛盾,肯定不可取,可是如今赚了这份钱的是我们所代表的朝廷,朝廷赚到钱后,会将钱投入到国家基础工程建设、军队国防建设上,会让大安所有百姓都受益,有何不可”
正宁帝一拍掌道,“对啊,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那些御史真过分,他们不愿拿钱给朝廷做贡献也就算了,怎么能断我们朝廷的财路呢”
随后他又想起,知道这些弯弯绕的肯定不止太子,户部的那些官员心中肯定都是门清,到头来只有他一人承受到压力。
“柯文青这个老狐狸肯定知道这些,户部占尽便宜,也不说在朝堂上帮忙分辩几句,真是可恶。”
何殊不以为意的回道,“这事简单,我们在年前那期邸报上,公开朝廷与父皇的大笔收入与支出帐目,就能让所有人知道父皇为朝廷所做的巨大贡献。”
正宁帝满意的点头,“皇儿此举甚佳,就这么办吧”
眼看为了这个皇位,他不得不付出太多,可是他的付出若不能世人知道,岂不是白活一场,名和利他总要落得一样。
正宁十年春,在两处实验庄子中种植出的首批土豆正式出土。
伍少江负责的这边,有太子亲自作弊,一个芽都没浪费,都成功变成苗,种了近两亩地,亩产在一千三百斤左右。
虽然都知道这是实验田中不惜人工与肥力,日夜精心照料,才能得到的产量,这个产量依旧高到让所有人都震惊到不敢置信。
农务司那边的官员种植经验丰富,根据船队带回的土豆上沾土的特点,也判断出它们应该是栽在土里的,没走多少弯路。
后来又从伍少江这边得到提醒,虽因种植不当浪费少量苗,但是加起来也栽种了一亩地,共收获八百多斤大小不一的土豆。
可以肯定的是,这土豆的产量是大安此前从未出现过的高产作物,而且蒸熟之后确定无毒,口感软糯,可饱腹,除了太过消耗土地肥力,没有别的毛病。
消息一出,早就做好准备何殊迅速让正宁帝下旨犒赏带回土豆的船队成员,嘉奖参与土豆培植的官吏们。
新年刚过,朝廷就传出如此振奋人心的大喜事,极大的鼓舞了民心。
虽然都知道朝廷目前总共只有两千多斤土豆种,还需要进行一两轮的试验性的本土培植,才能进行推广种植,也能让人从中看到无限希望。
首次的栽种,已经让农务司总结出一些种植经验,研究出土豆的一些生长习性,具有喜光照、怕涝,在沙土地生长的更好等特点。
所以二次种植时,何殊直接安排一部分有经验的司农官员,带着被重兵守护的千余斤土豆种,前往大安的西北地区,也就是合城那一带进行种植。
正宁十年乡试中,青山州的沈卓考中解元,年仅十三岁的创举,在短时间内迅速名扬大安。
与此同时,何殊陆续收到的与此次乡试有关的奏报中,还有合城的何昌逸以十九岁的年龄考取解元的消息。
看到那份奏报,正宁帝还有些莫名,不知道暗卫为何要将这种小事也特意报上来。
何殊知道他早年就是个一心苟命的,不曾关注过其他兄弟家的情况。
“这个何昌逸正是瑞王叔的小儿子。”
与那些特意将这个消息报上来的人想得不一样,知道那是瑞王的儿子,正宁帝不仅没忌惮之意,还饶有兴致的拿起那份附有何昌逸在乡试中所写文章的奏报。
“原来这何昌逸竟是朕的亲侄子,嗯,不错,给我们老何家争光了,既然有这水平,一直拖到今年才参加乡试,应该是他们一家顾虑太多吧,不过明年应该能在京中看到他了。”
先帝在流放瑞王一脉时,加了句永不回京,正宁帝觉得,自家这位侄子既然能凭本事参加科举,进京参加会试,应该不算违背他爹的意思。
有了自家更为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太子在前,正宁帝丝毫没有担心这个侄儿太过优秀,会给自家太子造成威胁的顾虑。
“这个青山州的沈卓也很了不得啊,才十三岁,就能写出这么一份言之有物的文章,笔力很老道”
听到正宁帝的这番评价,何殊迅速想到她在一年前,偶尔在沈卓身上察觉到的莫名有些违和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了,就是老道。
因为生具宿慧,她在某些方面也很老道。
奇怪的是,在之前那半个多月的相处中,她除了偶尔会在沈卓身上察觉到这一点外,大多数时候,都只觉得对方就是一个天资极佳的少年。
除了在学习方面天分极佳外,心思虽比同龄人深,但在她面前,还是可以一眼看透,不像是极具阅历的样子。
可是看到沈卓在这次的乡中写的文章后,何殊又不禁推翻了自己此前对沈桌的一些印象。
若说沈卓之前在与她探讨学问,或是朝廷的一些时事时,只是类似灵光一散,突然来几句很精僻老道的点评与建议。
那么他在乡试中写的这份文章,则是从头到尾都充斥着这种特点。
其中一些观点与论断都非常有道理,发人深省,可是那些内容竟能出自一位长到十三岁,还不曾走出过青山州的小少年,实在让人意外。
因为自身的玄奇经历,何殊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位身上,是不是也存在与自己相类似的特殊经历。
可是通过篇文章,可以看出它的核心并没有脱离她所认识的沈卓的一些思想,更重要的是,这篇文章也没有超出当下这个时代人的思想上限。
见何殊一脸沉思的模样,正宁帝以为她这是被到同龄人的优秀表现给刺激到了,好声安慰道。
“皇儿放心,你虽不擅长写文章,但是他们肯定也没你这么会当太子,做人嘛,都是各有所长,反正以咱家这条件,你又不用与他们比试写文章。”
何殊哭笑不得的回道,“我跟他们比什么,看到年轻一辈人才辈出,我们爷俩可以得到更多的可用之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想的是,这两位都与我有些渊源,回头要派人提前安排好他们进京后的住处。”
不管对方身上是真的存在什么问题,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她想太多,何殊都决定暂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留待日后再说。
船队带回的玉米共有五穗,品相都十分好,每穗能得的玉米粒,基本都在六百多到八多粒之间。
五穗玉米共得三四千粒玉米粒,在东宫种了五百多粒,在庄上种了近三千粒。
有何殊这个实在不舍浪费每粒种子的作弊者在,这些种子在合适的季节种下,又有专人悉心照顾,这几千粒玉米种子的出苗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所以何殊现在共有三千多株已经长得十分茁壮的玉米苗,每次看到东宫这边的五百多株苗,何殊的脑海里就会涌现出鲜食玉米、爆米花之类的已久违的食物。
虽然她也知道,这些经改良过的玉米口感不怎么样,何殊也对此充满期待。
当然,前两批的种植,何殊也舍不得吃,毕竟每个玉米棒子都代表着几百株未来的玉米棒子,她是太子也不能这么奢侈。
连她自己都不能动,其他人虽然看着好奇,也没人敢动,直到那些玉米都顺利结穗,并老在杆上,何殊才让人将每株都有编号的玉米收入库中,将那些玉米杆送去喂牲口。
见何殊那么宝贝那些玉米,正宁帝实在忍不住好奇。
“皇儿,你让人辛苦种了大半年,总不至于就是为了那些牛马添种新饲料吧”
何殊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她避而不答。
“父皇可不要小看这饲料,往大了说,它可也是能够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您看富仓那边作为养殖实验区,种下大量可用来当饲料的牧草后,那里牛、马、羊,养得多壮。”
正宁帝只好直接问道,“朕想问的是那金黄色的棒子,到底有什么作用,既然那些杆能喂牲口,那棒子应该是用来给人吃的吧”
何殊只得点头道,“是啊,李成坚说,那是海外赏人送的观赏植物,儿臣觉得不大像,就掰下一些玉米粒磨碎了喂实验鼠,发现那些老鼠吃后精神状态很好,又用死囚实验了一下,确定人也能吃。”
正宁帝知道那不到一亩的玉米地,产下近千斤玉米棒子的事,顿时面露惊喜。
“玉米这么说来,我大安岂不是又要多出一种高产作物”
何殊示意他要冷静一下,“您快冷静些,因为数量少,除了实验消耗了近半个棒子,其它的我都舍不得用,等到明年再次种成后,我们都能尝尝味。”
正宁帝不赞成的回道,“不算少,你今年不是收了近千斤,这东西比那土豆种起来还方便,几个棒子就能种一亩地。”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随便吃掉几根棒子,就相当于是吃掉明年一亩地的收成,您能忍心”
听到何殊这么一说,正宁帝若有所思的点头。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行吧,今年就不吃了,明年朕一定要好好尝尝,还有那土豆。”
正宁十一年如约而至,当朝堂上还在为接下来的会试主考官一事争执不下时,各地的生员也在准备上京赴一事。
有些距离京城远的考生,如合城的何昌逸等人,更是年后冰雪一消融,就赶紧起程上京。
参加会试全力以赴,考出解元,就是何昌逸对京中的一次试探。
他知道省府两级衙门的官员,为了保自己的乌纱帽,也会将他的情况如实上报,见后面一切如常后,他就知道,这便是他那位皇叔的态度。
所以新年过后,他就在一家人的祝贺与欢喜中,与合城的其他生员们一起,坐上官方马车队,前往阔别以久的京城。
青山州离京城只有不到十天的路程,哪怕也需提前上京,应防意外,沈卓也不需太早起程。
临到将要出发前日,看着特意跟武院请假回来为他送行的柳平,沈卓忍不住再次问道。
“平弟,京中有谨恒兄在,你转学到上京武院的事,肯定不成问题,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们都走了,到了放假的时候,回来只有你一人。”
柳平态度坚定的回道,“不去,卓哥,我已经习惯青山武院的环境了,不想再转学,武院里的教头们都很好,对我很照顾,我不想离开。”
看着这个虽然年仅十二岁,却已经长得身高体壮的少年,沈卓再次忍不住怀疑,玩笑般的试探着问道。
“没想到青山武院在你心中的位置,已经变得这么重要了,让你跟我一起上京赶考,你都不愿意,要是我想造反,你岂不是更加不会随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