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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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尤里乌斯比预想的要顺利许多。立香本以为像贝尔蒙多这样的大家族，在当地有名，又英雄辈出，想和当主见一面，肯定少不了各种流程。
但实际上，他敲开门，来个老管家问什么事，然后通报，接着引见到主别墅的会客厅，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
去掉走路的工夫，可以想象尤里乌斯几乎是马上同意了见面。
“欢迎两位，我就是尤里乌斯·贝尔蒙多。这边的是未婚妻玛莎，还有部下阿莱克斯。”
他面含微笑，从容又礼貌地伸过手。
“感谢您同意会面，贝尔蒙多先生。我叫藤丸立香，这位是同伴修玛。”
立香也以不失礼数的态度回敬，握手。还好，这位当主看起来挺好说话。
至于他旁边那两位，唔，立香吃不准。
玛莎笑吟吟地坐在尤里乌斯身边，而阿莱克斯的表情，打立香和修玛进屋开始，就没好过。
不信，甚至是敌意。
“叫我尤里乌斯就好。两位似乎是外国人啊，光临寒舍，有什么事吗？”
面对尤里乌斯的问话，立香马上拿出准备好的台词。
“我们来自名叫迦勒底的组织，希望能参加攻打恶魔城的战斗。”
不出意料，面前的三人都露出了疑惑。
“迦勒底……唔，没听过这个名字。”尤里乌斯念叨着这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词。
“我们是一个民间的退魔组织。”立香继续补充设定，“成立不久，您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我们除了退魔，还有更为重要的目的。您听说过圣杯吗？”
尤里乌斯想了想。
“就是教会经常提到的，耶稣受难仪式的那个圣杯吗？”
“您提到的是基督教说的圣杯。我们所说的圣杯与它有些不同，是一种浓缩了庞大魔力的魔术……魔法物品。其力量甚至能穿越时空，将不属于这个时间，这个世界的人召唤出来。那些人往往有着恐怖的力量，通过与……魔法师签订契约而为他们效力。我们称这些人为从者。”
说完，立香镇定地看着尤里乌斯，等待他的反应。
将圣杯和从者的概念说出来，其实不算合适。初次拜访，还讲了一大堆让人听不懂的词，只会使自己更可疑。
瞧，尤里乌斯那表情仿佛是在听天方夜谭。不知所措，但出于礼貌，还不能把惊讶完全表现出来。
玛莎也是发了发呆，又望向她的未婚夫。
但迦勒底必须说出来，即使现在不被理解也无妨。只要还以恶魔城和德拉古拉为目标，尤里乌斯迟早会遇到圣杯和从者。若是被他发现迦勒底有意隐瞒如此可怕的东西，恐怕会让他的好感度大幅降低。
就比如雪儿那时候，她听信蛇影的话，故而无法相信圣杯是混乱的中心。所以这次要先给尤里乌斯把这些概念都交代明白。
“一派胡言，又是圣杯又是从者的。你们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到这里行骗是何居心？”
阿莱克斯毫不客气，指着立香的鼻子就开喷。玛莎连忙劝他安静一会儿。
“抱歉两位，”尤里乌斯说，“我这位部下心直口快，还请见谅。嗯……刚才提到的圣杯和从者，我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召唤使魔的系统吧？”
“这么理解也无妨。”立香回答。
“那么你说的圣杯，与恶魔城有什么关联吗？”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圣杯已经显现，也很有可能被试图复活德拉古拉的人利用了。如果用它填补复活所需的魔力，不仅能召唤出恶魔城，还会带出一些从者。”
“是这样……不过怎么说呢，我虽然年轻，也自认为比较了解里世界的事。但关于圣杯和从者，我一直没有听说过，就连家族传下来的笔记和资料，也没见过有这样的记载。”
“的确。因为，圣杯是今年这个时候第一次显现。”
“所以你想说，你们迦勒底是预见到了这些事情会发生，来寻求帮助？”
“正是，毕竟我们一直在研究圣杯和从者，是处理这方面问题的专家。我敢保证，您今后一定会遇到它们。”
尤里乌斯向后仰了仰，把立香的话在脑子里一过。
略显遗憾地摇摇头。
“我感谢两位有心助我一臂之力。但恕我孤陋寡闻，如果从者只是使魔一类的存在，那很难让我判断他们是否称得上是威胁。”
“换句话说，”玛莎跟着补充道，“我们不是不信，只是，突然这样说……”
“根本没法让人相信一个字。”阿莱克斯接着说道，“起码你让我们看到所谓的从者和圣杯，也是那么回事啊。”
立香点点头。
“我明白，所以我会向各位展示一下何为从者。”
他站起来。
“就是我的同伴，修玛。她是我们迦勒底用魔法武装起来的拟似从者。虽然与真正的从者有所差异，但用来证明从者的力量，也足够了。”
三人的目光集中在修玛身上。尤里乌斯特别仔细地感受了一下修玛身上的魔力。刚见面的时候，他还以为修玛是魔法师呢。
“原来如此，这个魔力反应确实比一般的使魔要强很多。我明白了。”
尤里乌斯笑笑，也站起来，朝着窗外一指。
“那么两位，来后院吧。让我看看所谓的从者，到底有多少本事。”
*****
终于到这步了。
解释圣杯和从者，然后让尤里乌斯跟修玛打一场，这都是达·芬奇的安排。顺利的话，能让尤里乌斯对从者的存在有个大概理解。
立香和刑部姬起初都不同意。贝尔蒙多在《恶魔城》的世界里，那基本是战力天花板。让修玛去跟这样的对手碰，怎么想都太勉强了。
然而修玛坚持就这么干，好像是打算从与八神战斗的阴霾中走出来那样。
现在只能期待修玛的表现可以让尤里乌斯满意，同时不要从一片阴霾走进另一片沙尘暴。
后院有操练场。贝尔蒙多家族的吸血鬼猎手，以及慕名而来，在贝尔蒙多门下学习本领的退魔士们，平时常在这里练习。
听说尤里乌斯要跟一个外来访客过招，大家都围过来看热闹。
尤里乌斯没有拿鞭子，只提了一柄细长的银剑，在手中掂两下，朝修玛平举。
“你需要什么武器呢，女士？”
“我自备。”
说完，修玛手中的魔力凝聚成形，化作了长短双剑。
你问之前跟刑部姬练习时用的枪？那是修玛掠夺的能力，而她的灵基只允许她保留掠夺能力一段时间。
武器一亮出来，围观的人们便纷纷现出惊讶之色。在他们的见识中，魔法创造武器并不新鲜，但能创造出与常规武器看起来完全一样的东西，可不是随便能做到的。
连尤里乌斯也频频点头。
“不错。来吧，女士优先。”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修玛先攻上去，尤里乌斯双手握剑接招。
两人只比剑术，不用其他，在人群中间较量着力气和技巧。
玛莎比起尤里乌斯，更多时间在关心修玛。主要是怕尤里乌斯一个不小心把人家弄伤了。话说这两个人怎么用真剑比试啊？
“加油，尤里乌斯大人！”
阿莱克斯则是和几个人一起给尤里乌斯喊好鼓劲，他巴不得尤里乌斯马上把修玛的剑挑飞，再打翻在地，当众出丑。
但，出乎意料。修玛与尤里乌斯看起来平分秋色。
明眼人能看出来，论技巧，修玛的确粗糙一些。她的剑技太过于直来直去，容易被看破，也因此留下了不少破绽。
但她的力气和反应速度，丝毫不比尤里乌斯差，甚至还更胜一筹。露出破绽时，就用更快的动作躲闪，或者用更大的力气逼退尤里乌斯。
双方来来回回三分钟，胜负的天平依然纹丝不动。
铛——
随着两人硬拼一招，各自退后。尤里乌斯先放下了剑。
“真不错，从者的力量，的确让我吃惊。显然，你还没有全力以赴。”
修玛也将双剑一扔，它们在空中化作消散的魔力。
“你也一样，贝尔蒙多的当主。能迅速消灭那群魔物的你，对付我应该不成问题吧？”
“呵呵呵，只是切磋而已，不必太当真。”
两人友好地一握手，旁边观战的立香可算能松口气了。
尤里乌斯估计是在说客套话，立香心里可是明镜的。从过去修玛的战斗看，方才她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只是没加火焰和闪电的附魔而已。
这样推算的话，尤里乌斯的战斗力高于修玛，可能略逊于八神。对于一个人类而言，已经是相当强悍。
就趁现在。
“那么尤里乌斯先生，您觉得如何？”
“嗯，我认可两位以及迦勒底的实力，欢迎你们加入讨伐德拉古拉的队伍。只是……”
把长剑递给走过来的阿莱克斯，尤里乌斯很遗憾地摇头。
“……关于从者和圣杯，这位修玛女士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从者，至于圣杯，我更是毫无线索。眼下，恶魔城随时会出现，我们需要将全部精力放在备战上。所以只能两位自己想办法了，还请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立香赶紧说，“只要您能接纳我们就好。”
“感谢你们的理解。【凯尔伯】。”
尤里乌斯叫了个名字，从人群后面走出来一位身材矮小，穿着干净的管家服的老人。
“我在这里，主人。”
“从今天开始，迦勒底的藤丸立香和修玛就是我的客人，我的战友。你带两位在村子里转转，让大家认识一下，再给他们安排住宿。”
“是。”
*****
跟着凯尔伯，立香和修玛基本把村子走了个遍。其实不需要老管家介绍，当人们看到他这样领着两个外人走在街上时，就明白这是贝尔蒙多家的客人。所以都很热情。
“那么两位请随意，我告辞了。”
最后在村里唯一的旅店前，凯尔伯鞠个躬，告退。
“呼，可算能说话了。”
手环里马上传来达·芬奇的声音。立香走进旅店挂着的牌匾的阴影里，这会儿到了下午两点左右，气温上来了。
“所以达·芬奇亲，下一步怎么说？”
“慢慢来吧，慢慢来。哦对了，贝尔蒙多家里没有检测到从者反应，当然如果是那种擅长隐藏气息的从者，咱们也没招。不过看他的反应，我认为可以相信。”
立香愣了一会儿。
“检测从者反应？为什么？难道你还怀疑过贝尔蒙多？”
“不是我，是小刑要这么干的。”
这立香就更不明白了。
“有什么说道吗，小刑？”
该是从立香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责备的味道，刑部姬尴尬地捂着脸，甩着两条长发。
她也是在立香进了贝尔蒙多家以后才想起来的。虽然知道立香不希望雪儿的事重演，但提防贝尔蒙多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贝尔蒙多家，并非一直都是正义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