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情绪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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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蜈蚣的身体不断收缩，最终化作紫色因子随风消散了，留下方小龙本来的身体倒在废墟中。腿上注射器也已排出，排出的瞬间，注射器中紫电闪烁，内里的泊虫挣扎，一刻不到，便炸成了灰烬。
昏迷的方小龙被医护人员和警员们救起，和二老板在一个救护车里，赶往了医院进行检查和救治。
海天雨听到了鬼面蜈蚣摔在地面时的那一声巨响，把盖在脸上的衣服拿开，看到康诚仪已经向陆昊落地方向跑去，也就不睡了，下车跟在康诚仪身后。
陆昊的身体感觉有些疼痛，尤其是踢出关键一脚的右腿现在有些僵住了，站直身体都有些费劲。
“昊昊！那一下太牛逼了！”海天雨虽然是在康诚仪后面跟着，但率先喊道。
“哦。”陆昊扭过头看到康诚仪和海天雨跑来，点头表示自己还好。此时突然脑袋一阵剧痛，似乎是被针扎了一下。
陆昊看到二老板在对着自己笑，自己的身高变得很矮，然后二老板笑着把自己抱起来放到肩头，再向前看去，看到一个老人坐在太师椅上喝着热茶和一名穿着黑色衣袍的年轻女子在说话。那女子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微笑着看向了自己，起身从二老板的怀中把自己接了过去，然后进屋坐在床边，拉开自己衣襟。之后陆昊的眼前一黑，只留下嘴中的香味。
“昊昊？你还好吗？怎么哭了？”康诚仪惊讶地看着陆昊。
陆昊回过神来，发现冥凤铠甲已经解除，被海天雨拿在了自己的手里研究和把玩，自己两行眼泪已经从下巴滴了下来。
刚刚那是什么，是方小龙的记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那几个年纪稍大的是二老板和他的大哥吗，还有那位喝着热茶的老者应该是他的父亲了，而另一位穿着黑衣的年轻女子，应当是他的母亲，嘴里似乎还有那个味道，这时陆昊想起自己在郭家老宅中被火球吞没时自称是自己母亲的声音。
喜怒哀乐，各种情绪似乎都开始涌上心头，从未如此强烈过。
陆昊尝试笑着对康诚仪说道：“没事，我觉得很好。”
康诚仪眼睛直接瞪了起来，拉过来还在把玩冥凤驱动器的海天雨，指着陆昊说道：“天雨！昊昊笑了！他笑了！”
海天雨闻言也立马看向了陆昊，看到陆昊也在冲着自己笑，嘴巴长了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大踏步走过去，把驱动器往康诚仪那里一扔，盯着陆昊的眼睛，揉搓陆昊的脸。
“有意思！这是为什么？驱动器？不，应该无关！”海天雨不像是和陆昊在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康诚仪把海天雨推开，有些急切地问道：“昊昊，你怎么了？。”
陆昊思考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觉得，我现在可能是觉得有些开心吧。”
“太不可思议了！”海天雨大笑着，嘴巴几乎要咧到耳根了，说道：“果然让你跟着道全大师一起是正确的选择，他人呢？”
“应当是还在酒店里睡着吧，他喝醉了。”陆昊回答道。
海天雨神色怪异地抬了下眉毛，说道：“道全大师千杯不醉，看来是想让你替他做工了。”
“不过你放心好了，他肯定不会害你的。”海天雨手搭在陆昊肩上说道。
陆昊并没有因为被道全使唤有什么情绪，目前还没有敏感到这个程度上。可是关于海天雨，残留的昏迷前的记忆里占比最大的一个人，陆昊本能地想要去了解更多，尤其是情绪和感情丰富起来的现在。
“季指和你有关系吗？我觉得你俩很像。”陆昊直接说道。
海天雨愣了一下，随即一笑，搭在陆昊肩上的手拍了拍，有些无奈地说：“果然希望你马上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是不可能了，一样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要怀疑我就不要直接问我啊，应该私下去调查啊。”
“如果你有明显这种感觉的话，就顺着这个感觉去思考，这样对你的恢复有好处。”海天雨搭着陆昊的肩膀向医护人员那里走。
陆昊对季指并没有产生敌意，而且现在他从海天雨的语气里也能感受出海天雨确实有在关心他，和记忆里一样：“我觉得他和你很像，所以很好奇，现在救了方小龙和他就没有冲突了，也许之后见到可以多交流一下。”
海天雨说话前康诚仪抱着驱动器跳到了两个人前面，严肃地说道：“昊昊，不可以！他是个危险人物！呜呜！”
康诚仪还想说什么突然被海天雨一只手捂住了脸。
海天雨眼睛微微一眯，说道：“昊昊，你才苏醒的第二天后遗症就减轻了这么多我真的很开心，你就按自己所想去行动吧，我和康康都会支持你的。”
“补~行，呐~锅家伙，补行！”康诚仪挣扎着还想说。
海天雨眼睛往旁边一撇，把捂着康诚仪脸的手松开了。
康诚仪眉毛一拧，正要开口时被一名跑过来的警员报到打断了。
“康警长。我们发现了这个，您和海部长忙着呢？”
“拿过来！少操那些闲心！”康诚仪一眼把这个用奇怪眼神瞟自己和海天雨的警员瞪得不敢抬起头来。
这是一瓶蓝茵茵的液体，一只手掌长，两指宽粗细，这个量着实不少。
海天雨看了一眼，把胳膊从陆昊肩膀上拿下来，接过来这一管液体，笑着说道：“这个季指做买卖是和卖羽绒服的学的吧，卖一件羽绒服附赠一缕鸭绒是吗？”
“母液，现在问题大了。”康诚仪说道，
东区，天通集团总部，天通塔。
赵林生吩咐手下人把赵琳送回家后，带着巴叔和刘雅进了天通塔。
刘雅在天通集团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天通塔大厅的前台，这一层大厅还是非常熟悉的，可是跟在赵林生和巴叔后面左拐右拐，竟然到了一扇自己从没有见过的电梯门前。
“不按照路线走是走不到这里的，在一些路口处都设置了感知干扰器，避免无关员工走到这里。”巴叔看到刘雅有些不安，解释道。
“刘雅，我既然选择了你，你就要记住，这里是我实现我最大野心的地方，极为重要，等下看到的一切，都不可以说出去，不要背叛我对你的信任。”赵林生回过头说道，按下了电梯键。
刘雅肯定地点了点头，她对赵林生之前救她本就充满了感恩，甚至是有了一丝崇拜。
嘀。电梯到了。
电梯门开了。
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眼前景象让刘雅想大叫出来，但是看到赵林生眼角的冷意后赶忙捂住了嘴，好半晌才稳定下来一些。
电梯中一名年轻的女性研究员坐在地上，怀里抱着自己的脑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大量的鲜血从脖颈处的断口喷出，泼洒在电梯内，如同从脖颈里盛放出一朵血红的花。
刘雅跟着赵林生和巴叔进了电梯，站在电梯间里身体绷直，不敢向后看，她觉得身后那个年轻的女子笑着的脸随时都会睁开眼看她。
这台电梯内只有一个空白按键，没有数字，电梯门关闭，巴叔按下按键，电梯开始下行。
刘雅觉得这座电梯真的好长，总感觉有人好像在用脚碰自己的脚后跟，背后冷汗直冒。
“她叫王丹辛，是我亲自找的一名研究人员，比你大五岁，下面还会有其他人，把他们都记录起来，办完这里的事后，统计一个名册给我，听到了吗？”赵林生说道。
“好，好，我，我记住了”刘雅本来神经紧绷，听到赵林生突然说话有被吓了一跳，但也因为有赵林生和她说话，当下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吓人了。
叮~
电梯到了，随着电梯门打开，警报声传来，整一层都已经断电，只有少数几个紧急能源灯在勉强的一闪一闪。
巴叔拿起夹在腋下的平板，滑动几下后，警报声停了下来，紧急能源灯关闭，整座地下设施恢复正常供能亮了起来，通风系统也转了起来，血腥味儿慢慢地没那么重了。
整座设施里遍布残肢碎片，洁白的墙壁上也到处是飞溅型血迹，还有许多巨大的爪印划过的痕迹，几乎见不到几块儿完整的尸体，不止一个穿着装甲的安保人员被嵌在墙里，血肉和装甲的碎片都混成了一团。这一切痕迹都显示是有大型生物闯入，危险性极高，一般的防弹级别钢材在其手里都像可以随意撕开的纸张一样脆弱，而且地上血红的鸟脚形数量来看，不止一只！
赵林生冷着脸，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已然暴怒。这座地下设施是他实现此生夙愿的重要所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科研精英，是他最大的助力，已经全灭，除几个出外勤的人以外。
三人走到最深处，设施仓库的门前，不对，已经不能称之为门了，正面墙连带门一大块儿被撕下来扔到了一旁，这一面使用特制防护材料修成的铁壁，就像一张纸一样被撕开了！
走近到仓库里，空荡荡一片，已经被洗劫一空，一面墙上被硬生生从外面破开一个大窟窿，窟窿的两边还有两道巨大的爪印，用的还是蛮力！另一面是城市地下水系统，这些人是从哪里进来的一目了然。
“直接用蛮力就可以破开我这里的防御，实力真是强劲。”赵林生冷语道：“明明拿了母液就可以直接走，可是依然还要破门出去杀人，是想要挑衅我？”
“刘雅，你去和巴叔一起统计损失还有死亡人员，结束了直接上电梯走，巴叔会送你回家。”赵林生看着那个墙上的窟窿说道。
巴叔微微欠身后，带着刘雅离开了仓库，开始在各个实验室和其他房间里进行统计。
赵林生把身上披的青色大衣挂在空空如也的货架上，跳上那个窟窿，进到另一边，从窟窿上跳下地，一点也不介意地上的污水溅到自己的裤子上。
单手拿起手杖指着黑暗中一双红色的眼睛，赵林生淡绿色的双眼似乎亮了起来，不容置疑地说道：“出来，把你见到的一切都告诉我。”
黑暗中走出一个头发立着，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破烂不堪，嘴里没有几颗牙齿的乞丐，神志不清地傻笑着，举着手向外走到有些许光亮的地方。这下可以看清他手里的东西了，是一支梦柯注射器！
那乞丐憨笑，撩开衣服就要扎下去。赵林生怎么会让他得逞，手腕一抖，手杖快速抛出，划着圈就飞到了那乞丐面前，狠狠地在打在了握着梦柯注射器的手上。乞丐吃痛，一下松了手，握着被打到的手呜呜地哭了起来。
赵林生张开手，接到了落下来的手杖，看着地上的梦柯注射器，恶狠狠地说道：“季指！我必杀你！”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整了。
陆昊拿着一个箱子独自一人来到红柳巷外，等着道全和尚来，虽然他没有和道全和尚约好，但是之前早些时候确实道全和尚说要解决掉那只寄生在粉红色头发女生头上的泊虫。
“小子，白天的时候就是你和瑶瑶在我后面说话是吧？！”从巷子里走出一个头发两边剃光，中间竖起的莫西干青年，面向凶恶。
陆昊的背后也有三个人从角落走了出来，堵住了陆昊的去路。
这一伙人埋伏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