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上去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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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望两爪呼呼带风不停向前攻击动作快到只能看到两道白色的残影，陆昊动作轻盈每次只向后稍微移动身形，恰好躲开。
一连串猛烈地攻击后，王望有些累了，哈了一口气，两只手臂迅速张开抬高，然后向下抱去，陆昊脚尖轻点，背后双翅展开向上飞起躲避，同时右手一团火焰凝聚，对准王望面门拍下。
马平推了下眼镜，身体突然化作一团血色烟雾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就出现在空中陆昊的面前，以人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一记鞭腿狠狠地踢在了陆昊的肚子上。
陆昊捂着肚子在空中被击飞了几米，翅膀即刻反向拍打让陆昊稳住了身形，但是驱动器此时冒出火花，陆昊不受控制地从空中摔下，爬起身时动作一卡一顿，还有些火花从铠甲缝隙里冒出来。
“你来插手做什么？”王望嗓音轰轰隆隆地说道，语气有些不满。
马平从空中降落，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说道：“他的能力，或者是说他的驱动器威力在我们预估之上，刚才那一下要是真的打上了你要是控制不住直接灭杀他都有可能，那样可不好。”
王望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一会儿化成血雾，你在血雾中突袭他，在不把他重伤的情况下摸清他最大限度的实力。”马平身体雾化，化作一个雾圈，把陆昊围在中心。
“动不动就指挥我。”王望浑圆的大腿一蹬，钻进血雾中不见了身影。
“冷，又开始冷了。”陆昊张开手，手掌心出现一个小小的漩涡。
陆昊左右看了看包围着自己的血雾，没有征兆，王望从陆昊正面的雾中蹿出，在陆昊还没反应过来时，一爪从陆昊的左肩抓下，一直划到右腿根部，一爪得手王望没有停留，从陆昊身旁掠过又钻进雾中，身形不见。
陆昊双腿微曲，张着手，两只手的手心都有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小漩涡在转着。
王望开始了快速的突袭，开始从陆昊的背面，侧面，不停地蹿出，一击即走。
陆昊在王望的攻击下身上的铠甲一片一片的碎裂，翅膀也被撕了下来，铠甲自行躲避王望攻击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终于这一次王望冲出来后左爪抓向了陆昊胸口，陆昊两只手向中间握去，两只手刚好握住了王望的左手手腕，掌心漩涡加速，王望的左手小臂从手腕处开始结冰。
朱雀驱动器接了十几根线路连接着各种仪器传输着数据，工作台上两根细针一样的机械臂拿着微型电钻和激光切割器对外壳进行着拆解。
海天雨右手大拇指放在嘴唇上，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由朱雀驱动器记录的陆昊和王望战斗画面，兴奋地不得了。
陆昊在海天雨背后的床上慢慢苏醒了过来，在梦里又听到了那个自称是母亲的声音在喊着让他醒来，让他去好好地活下去，要有活下去的希望。
海天雨听到了陆昊起身的声音，按了下空格让视频暂停，腿在地上一蹬，把椅子转向后面。
“睡醒了？感觉怎么说？”海天雨微笑着问道。
陆昊活动了一下脖颈，说道：“还好，就是身上有些酸痛。”
“这个是小问题，我是说你现在感觉温度怎么说，还冷吗？”海天雨问这句话时眼睛都有些眯起来了。
陆昊没有说话感觉了一下，反应过来了，有些惊奇地说道：“不冷了，现在感觉不冷了，是你这个屋子里暖和吗？”
海天雨听到这个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说：“现在我们就是在西区警局的研发部，也还是在警局里，你之前也来过，不是这个原因。”
海天雨一把拿起朱雀驱动器，两根机械臂正火光四射地工作，赶忙躲开差点把激光射在海天雨的手上。
“是这个，朱雀驱动器，还记得吧。”海天雨把朱雀驱动器拿给陆昊看。
陆昊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当时我被火球吞进去是你把它扔进来的，它吸了很多火。”
“之后你还用它吸干了一个小火人儿，还和一个狼条子和一个血条子打了一架，不过我猜这一段你应该是记不清了。”海天雨随手把朱雀驱动器又往工作台上一扔，两个机械臂又开始工作。
陆昊确实是记不清了，用力回忆也只有几个模糊不清的画面，从床头柜子上拿起自己的一件外套穿上，想拿起再穿第二件感觉已经不需要又重新叠好放下。
“能吸就能放。”海天雨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个键，战斗画面的视频最小化，一张图表显示了出来。
“你看这个。”海天雨指了指一个蓝色人形图象，还有旁边另一个标识了体温数据的列表，说道：“这边这个看上去蓝蓝的，一看就很冷的，就是刚用朱雀驱动器变身的你的状态。”
“而另一个。”海天雨换了一张图：“这个橙红的小红人，就是你变身后吸收了大量火焰和热量的状态。”
“驱动器需要大量的热量来激活它的系统，一般的使用者在这个阶段就烧焦了，更不用说穿着朱雀的铠甲战斗了。”海天雨开始讲解。
“但是你不一样”海天雨指着陆昊，激动地说道：“你本来就天生体寒，比其他人需要更多的热量来抵御寒冷，两年前的事故之后更加恶化了，有很多护士刚接手你的时候会联系我，说是手放在你的身上比尸体还要冰冷，这样的你简直就是朱雀驱动器完美的使用者！”
“朱雀驱动器吸收热量的时候会有少量的逸散，就算是少量，一般人也根本不可能承受，而你却恰好就需要这些热量来让自己暖和起来！”海天雨一边说，一边开始打开关于朱雀驱动器成堆的数据表格翻看。
“朱雀驱动器自被郭老头找人做出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真的运行起来，我当时劝他别那么还原设定，他不听，这下好了，到死都没见他的这个宝贝真的派上用场，不过用的人是你应该他也会觉得欣慰了。”海天雨有些感慨。
“你和郭老先生是好朋友吗？”陆昊问道。
海天雨摇了摇头，说：“我跟他只是做朱雀驱动器的时候才交流多些，倒是你，你是他养大的。”
陆昊的脑袋痛了起来，用手扶着脑袋，有些画面开始在眼前闪过，是一个面容慈祥地老人笑着拉起自己的小手，为自己套上厚厚的手套。
“扶着脑袋一副很痛的样子，怎么，想起什么来了？”海天雨看到陆昊的样子问道。
陆昊扶着脑袋点了点头，说：“有些画面了。”
海天雨满意地笑了笑，抬了下自己的圆框眼镜，拉开窗帘，说道：“你又睡了很久，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肚子一定很饿了，我带你上街走走，顺便和你介绍一下现在这个被你遗忘的世界。”
陆昊跟着海天雨从研究部出来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办公从警局的后门出门。
陆昊虽然感觉没之前那么冷了但还是习惯性地裹了一条红毛巾，这样心里舒服一些。
海天雨也多带了一顶圆蓬蓬的灰色渔夫帽配自己的大衣。
“我们这个世界呢在大概两百年以前，是不像现在有什么异能者啊什么的，就是有呢我们普通人类也是没有发现的能力的。”海天雨一边一边讲。“在两百年以前，整个世界发生了一声爆炸，全世界都听到了，不是轰的那种，是一声啵儿，像泡泡，之后天生就带有异能的异能者就开始出现了。”
“是泡泡被戳破的那样的吗？”陆昊问。
海天雨嘴角一笑，在手机上打开音乐软件搜索，一下就搜到了，然后开始播放。
啵儿~~~~
很清脆的一声泡泡扎破的声音。
“这是两百多年前被记录下来的声音，在小学的历史课上老师都会放给小孩子们听”海天雨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开玩笑说：“陆昊小朋友，你已经确实是把以前教过的东西都忘光了呦。”
“随后就是就是异能者和普通人的矛盾了，恐惧，歧视，后来又爆发了战争。”
“战争。”陆昊看了看四周，说道：“那现在看来战争一定结束了吧，异能者和普通人达成和解了吗？”
海天雨听到陆昊的话抬头大笑，引得周围路人回头看，说道：“陆昊，你可真是太逗了，都说一无所知的孩子才会天真，看来失忆的你也是这个状态。”
海天雨眼神一冷，说道：“战争一直持续到十几年前，你看看天上。”
陆昊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之上有一道道淡绿色几乎看不到的波纹正在一圈一圈的散开，向波纹中心看去，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白色尖塔。
“那是二十几年前修的，用来大范围检测异能者群体，异能者数量本就不多，战况直接变成了一边倒，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作用了，因为异能者的密度已经低到了根本检测不到的地步。”海天雨看着那座塔回忆着。
陆昊也看向那座依然还在运作但已经没有用处的塔：“天雨你是异能者吗？”
海天雨笑着摇手，说道：“当然不是了，我和你一样都是普通人，我只是有些烦那些惧怕异能者的人，明明异能者那么有趣。”
“唔，到了”海天雨在一家饭店前停了下来，上面挂着大大的牌匾“四方酒楼”。
这是一家风格颇有古味儿的小二楼饭店，红柱子，砖墙，瓦片的房顶，里面的来来回回忙活的服务员都打扮得像是古时候的店小二。
“来吧，咱们好好吃一顿顺便带你见一个人。”海天雨正要推门，抬起头听到了什么，拦着陆昊别往前走了，向侧面一退。
饭店门被推开，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抬着一个手里拿着一根烤羊腿的老和尚，然后往地上狠狠一扔。
老和尚头发有二寸来长，一身破烂的僧衣，唯独僧衣外面的袈裟干干净净，金色的丝线闪着金光，手里拿着烤羊腿不松手，在地上蜷着身子喊疼。
“老流氓！道貌岸然的东西，以后还敢来这儿吃饭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一个头发竖起的年轻人一脸凶相地从饭店里走出来又踹了老和尚一脚，背后跟着一个衣着火辣的女孩儿，看表情是觉得大块人心。
那个年轻人被那个女孩儿搂着胳膊，后面跟着那几个抬人的小弟进了饭店上了二楼去吃饭。
“诶呀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检点，不检点就算了，还不知道尊重出家人，我还一把年纪了，诶呦，我的老腰啊。”老和尚愁眉苦脸地坐起身。
陆昊没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海天雨笑着迎了上去，伸出手要拉老和尚起来。
老和尚也看到了海天雨，张开嘴哈哈大笑，露出嘴里仅剩的几颗黄牙：“海施主也来了，可惜了今天方老板不在，没人给我撑场子，咱们没得吃了，这几个小混混都能骑我脑袋上了，真是不知道尊老爱老，我还是出家人呢，也不怕遭报应。”
海天雨苦笑了一声，说：“您这是又干嘛了？”
“就是把手伸进那小妮子的头发里面摸了一下她后脑勺，多大点事儿。”老和尚撇着嘴说道。
陆昊听着老和尚说话，点了点头，应该是记下了什么。
海天雨连忙说：“昊昊，别乱学！”
老和尚用手里的烤羊腿指了指陆昊问：“这位是？”
“是我朋友。昨天刚出院，想找大师您看看。”海天雨又向陆昊介绍：“昊昊，这位是道全大师，我从他这里收获良多。”
道全和尚又仰面朝天哈哈大笑，说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都是海施主与老衲有缘！”
陆昊看着道全和尚的笑法又回忆了下海天雨刚才的笑，明白了什么。
海天雨向道全和尚行了一礼，说道：“大师，我的这位朋友两年前因为事故昏迷。昨天才刚刚苏醒，因为失忆现在作为人的情绪感受几乎丧失了，请大师帮我。”
道全和尚听了海天雨这么说，走到陆昊面前，看着陆昊的眼睛观察了起来，顺便举起烤羊腿狠狠地啃一大口。
陆昊对于这个老和尚脸贴脸这么近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这烤羊腿闻着确实香，喉咙不自觉的活动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
道全身体像是有什么向后推了他一下，海天雨在背后帮忙扶了一下才没有跌倒。
“哈哈哈哈，还好有我的烤羊腿，差点出不来啊！”道全满意地啃了一口。
“大师，怎么说？”海天雨问道。
“唔唔唔。”道全咽下嘴里的肉，说道：“确实是，什么喜怒哀乐啊之类的七情六欲基本上都没了，就只剩一些基本的残留在了，不过还有救，起码他还会因为闻到我的烤羊腿流口水。”
海天雨听到道全这么说终于是放下心来，一颗大石头落了地。
“要真的是一点没有了喜怒哀乐这些情绪，那不就太无情了，我无法接收我最好的朋友变成这样，谢谢你，道全大师。”海天雨再次向道全行礼。
道全抓着烤全羊的手突然向前扥了一下，眼珠一转，说道：“海施主，我有个想法，让这位陆施主跟我在一起待上几日，让他和我一起修行。”
海天雨看向陆昊，陆昊点点头。
海天雨有些好奇，问道：“大师您想怎么修行呢？”
道全哈哈地笑：“不复杂，就是我让他干嘛他干嘛就行。”
道全看向陆昊，指了指四方饭店的大门口，说道：“陆施主，咱们的修行马上就开始了，你到饭店门口站着，待一会儿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妹妹出来了，你就过去把手伸进她头发里，摸她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