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年人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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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袋子，绯世将猫粮分给这些流浪儿。
它们大都是被遗弃的孩子。
被自己主人头脑一热满心欢喜地买下，之后发现自己的生活不适合养着它们再狠心抛弃掉。
导致它们中的有些对人类的信任感和归属感极低，或是说几乎没有。
绯世花了很久才和它们混熟，也或许它们只是把绯世当作长期饭票。
东京户口的流浪猫比乡下户口的生活要滋润不少，毕竟两个城市中生产的垃圾就不是一个级别，也意味它们的伙食也不同。
“一、二、三、四...”
绯世边给它们分口粮边数它们的数量。
“八只。”
老人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书本面朝绯世而坐，看着他被猫咪环绕在中间出声提醒。
没有回答，绯世依旧仔细确认流浪猫的数量并将口粮分下去。
做完这一切才走到石椅旁坐下，“你在和我说话吗？”
“嗯，一共有八只猫，年轻人。”老人面带笑意，“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将它们数一遍？”
“只是想确认它们是否都来了。”绯世注视面前流浪猫吃饭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老人指向其中一只白底黄纹的小猫，“你看，那只身上有黄色花纹的小家伙，我昨天就没看到它。”
听到老人的话绯世莞尔一笑。
“你说周一啊，它有些调皮。”
“你给它们都取了名字？”
从老人的话中能够听出她的惊喜。
“只是为了方便区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各不相同。”绯世向老人讲述自己为它们取名的原因，“它们就像孩子一样有自己的个性。”
“你有孩子吗？”老人随口问了一句。
“呃...没有。”绯世嘴角一抽，“你呢？”
他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
老人顿了一下有些愣神随后回答：“没有。”
绯世这才转头看向身旁。
满头白发，面带皱纹，外表看上去六七十岁，浅粉色的针织外套搭配白色的长裙，面上佩戴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颇有读书人的气质。
从经常来这里都带本书能看出她应该喜欢阅读。
地上的红色手提包应该是她来装书本和杂物用的。
只是她的回答出乎绯世意料。
“如果你有孩子肯定不会把他们弄混。”
绯世讪笑，尽力想化解尬尴的氛围。
“哈哈，如果我有8个孩子那还真说不准。”老人眉开眼笑地给绯世开了个玩笑，用手微抬眼镜，“其他猫叫什么名字？”
“其他猫啊，你看，一直在照顾小猫的是塔子和滋。”绯世指向两只体型稍大的白猫，“带有黑色色块的是滋，另一只是塔子。”
在其他猫进食时，它们时不时就会警戒周围的情况，同时也是最开始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那两只白猫。
“最小的那只淡黄色的叫贵志，那边争抢食物的是静司和周一，它们俩经常打闹。
不吃自己食物的那只叫小偷。最边缘的叫侦探，它总是不那么合群。旁边试图接近他的叫长姐，它很照顾兄弟姐妹。”
绯世富有兴致地为老人一一介绍。
“很感谢你为我介绍你的大家庭。”老人听得很认真，用心记住每只猫的名字。
“水野纪子，这是我的名字。”纪子告诉绯世自己的名字，“也许我们之后还能再见面，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宇都宫绯世，叫我绯世就好。”绯世回了一句，没有在意再见面的言论。
“真是好听的名字。
我的爸爸不太识字，当年在登记名字的时候把我的名字登记错了。
我妈妈认为叫纪子也不错便决定不改了。”纪子摩挲着书本面露回忆，露出开心的笑容，“他们很喜欢这个名字，也很爱我。
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就和所有人一样。”
“每位父母都很爱自己孩子。”
至少大部分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纪子的话让绯世想起收养自己的藤原夫妇，他们也很爱自己。
“每个人都会遇到能够相守一生的人，不然他们又怎么会如此疼爱自己的孩子呢。”纪子看向绯世一副八卦的样子，“能偷偷告诉我有遇到喜欢的人了吗？”
“没有，现在不会遇到，以后也不会遇到。”绯世回答地很坚决。
就算遇到喜欢的人，告诉对方自己的秘密后只会被当作怪物或是疯子。
这个是绯世的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故事，很有参考价值。
说到底人与人之间是无法真正相互理解的。
就连交际达人，大家都爱的名取周一也不对“看不见的人”敞开心扉。
“我想你一定是个幸运的人。”纪子微笑地看着绯世，“遇到一个你爱且爱你的人就像收到一份上天给予的礼物，你一定很受眷顾才会使他花费这么长时间来精心为你准备。”
她似乎很爱笑，至少绯世见到她的这段时间来看是这样。
或许是时间带来的变化，和小兰那种甜甜的治愈人心的笑容不同，纪子的笑总会让人感到关心、呵护的意味。
“我就当你是在安慰我。”
“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来告诉我，让我见见是位怎样优秀的姑娘。”
“如果真遇到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相比纪子的热情，绯世的回复极为敷衍，他并不认为会找到这样的人。
他很想说出‘游荡的孤高灵魂是不需要羁绊之地的’这种中二满满的自信话语，但看着神情认真的纪子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如果按照以往的情况，他投食完毕后就会离开而纪子则继续坐在那看书。
没想到却一直聊到现在。
从幼稚园毕业，人就开始有意为自己划分等级，学习读氛围。
成绩差的和成绩好的，长得丑的和长的帅的，有钱的和没钱的等等。
“低层人”面对“高层人”时会感觉自卑，而“高层人”面对“低层人”时会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上流”的气息。
和纪子聊天的这段时间绯世整体感觉很融洽，没有阶层的隔阂。
他仅仅讨厌为了交朋友而交朋友，而不是处于‘强者不会群居，孤独者永远是和世界相对立的’高二病状态。
能有个聊的来的人也会让他感到愉快，也有可能是纪子很会安慰人的缘故。
难不成这就是“老年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