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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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跳哪一曲？”阿音还是温温柔柔地问她。

《长安令》。

厢房爆发出一阵哄笑，长安令岂是你这样的野丫头能驾驭的了的，你想什么呢。

周择一想到刚才这丫头摔倒时趴在地上的样子，忍不住对江京墨说：“你也管管她，她好像不太正常，不能让她这么给你丢人啊。”

江京墨并没有笑，他和阿音一样，眼神温柔又坚定地看着元一：“能给我丢人的只有我自己，我们江家的人得有这个气势才行。”

盖清欢赶紧让下人拿来仙客最好的一身衣服，虽然我们跳的不好，但是我们气势上绝不能输！

元一换好衣服，是一身敦煌霓裳衣，与元一平日给人的感觉特别不搭。但是还好，从这一夜起，这衣身服在长安风行了好多年。

元一站在假山后面，朝阿音点了一下头。

《长安令》不同于其它曲子，曲调缓缓递进。它在一开始便音阶密集，之后忽然陷入片刻宁静。舞者便在这片刻宁静中踏入舞池，起身上扬，似有嫦娥奔月之美。

元一便是在这宁静中入场。后来有宾客对外人说起，说那夜欢城里仙客的水袖如同灵性一般，在仙客周围缭绕。那仙客在假山后面看上去呆呆的，在舞池中央却蛮腰轻握百媚生。最喜人的，便是开头奔月那一幕，那小娘子不是跳起来的，她是用仙人之姿，扬着水袖，似是随着幽怨的琵琶声，升起来的。她最聪明的地方，便是在一开场就用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最温柔又最凌厉的姿态，俘获了所有宾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