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能等的时间与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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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天和昊雷共同回忆起当年廖云跟他俩提起的那个遥不可及的“归隐梦”。
“她真的一直都在攒着吗？我还以为她只是觉得上班太累随口抱怨一下，她真的在计划走吗？是多会儿的事？你也早就知道了？”贺子天焦急地询问昊雷。
“我也是恢复记忆后让司空奥把我身边所有人的信息仔细筛查了一遍后才发现小云的这个账户的。在我遇到子芸前，这里面只是时不时进出个几百，最多没有超过一千，也没有规律。但自我和子芸确认恋爱关系后之后就再没有支出过，每个月会定时转入小云将近三分之二的薪水额度。
虽然她一直没有当面和我说，但我感觉她在我和贺子芸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实施这个计划了。子天，我和你一样不想让小云离开，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在维持小云基本工资的情况下想方设法扣她钱，就是怕她哪一天攒够了钱真的化名‘归去来’一声不吭走了，让咱们谁也找不到！你想那样吗！”昊雷把郁积了多年的委屈与不满倾泻出来，他被误解了太久。
“那，那她攒了多少了？快到目标了吗？”贺子天赶紧问。
“本来小云的年薪在同行里已经算是很高的了，我一直在压，后面她买了一个小公寓搬出去花了一笔，何亚出事后又是小云一直在照顾也花销了不少，所以现在就不剩多少了。我想这也是小云为什么现在这么拼命攒钱，连自己人身安全都不顾了。”昊雷也想起小云在被李哥和二牛挤到墙角都不松口的场景。
“子天，不只是我，还有你，咱们俩都做了太多让小云失望的事，我也一直在想方设法去弥补，可这总需要时间和机会啊！时间不是解药，可解药都藏在时间里。可你看现在，谁给咱们这么长的时间和这么巧的机会？！即使有人给，小云能等得起吗？！”昊雷满腔怒火地说，他差点儿把小云滥服安非他命的事儿说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可是我让小云等着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我还对她说我会等她慢慢接受我，这些她怎么都不和我说呢......”贺子天此时懊恼地问昊雷，他被昊雷嘴里的残酷事实打击到失去逻辑思考和语言组织能力。
“贺子天你清醒点儿好不好！我也没有想到你会用答应你爸和九鼎联姻这种方式成全小云的梦想。你当初决定这么做就不怕我不帮你？！你就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对小云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因为我爱小云!我比你更爱她！我目睹了她太多崩溃的时候，你根本想象不到面对自己深爱的人的痛苦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贺子天突然对昊雷大喊，他红了眼睛，像要把所有的怨恨都跟昊雷爆发出来。
“我能想象得到，子天，我能。”昊雷幽怨而克制地对贺子天说。昊雷想起自己从医生口中得知小云一直在偷服安非他命的事，无形中还成了伤害小云的“推手”，自己就是这样的撕心裂肺般难受。
“不！你不能！你在酒吧买醉，你在和我妹妹子芸暧昧不清，你从来没有把小云当爱人，你凭什么还缠着她不放！昊雷，你贪婪无耻到家了！”
“你就有资格在这里质疑我对小云的感情了吗！小云几乎每晚都会做关于我和何亚出事那天的噩梦，难道这里面你一点责任都没有么！”
随着昊雷的一句质问，贺子天没有再反驳。雪崩来临之际，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子天，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你扫清障碍，其余的就要你自己去处理。我只想保护好、照顾好小云，不想她再因为咱俩受伤害，你明白吗，贺子天！”昊雷说到这里激动地抱住贺子天的胳膊言辞恳切地说。
贺子天有些恍惚，他被昊雷抱着的身子骨发软，逐渐往昊雷所站的墙角倒去。
“昊雷，这是当地最大的无政府武装组织头目亚玛的联系方式。你说什么也要把那里的厂子清得干干净净，把一切可能的路子都断了，让九鼎死无葬身之地！”贺子天忽然换了一副狠辣的表情，他身体紧贴着昊雷，偷偷往昊雷的西装内兜里塞了东西。
“子天，你......”昊雷有些惊诧贺子天的这份阴险毒辣，他甚至觉得贺子天是不是已经爱到丧失理智了。他腾出一只手扭着贺子天一侧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不会吧？！这是我免费就能看的场面吗！刚才我就觉得你俩不对劲儿，说！你们是多会儿背着我偷偷搞到一起去的！”二人前方突然传来廖云不可思议的惊呼声。
二人听声急忙拉开距离，贺子天也忙把放在昊雷胸口的手抽了出来。他用手抹去眼角的泪，尽力平复自己，略有不满地对廖云说：
“我们俩干什么还用背着你偷偷做吗？”
“啊？你，你，你！你说什么？！”廖云惊异地指着贺子天说不出话来，“昊雷，子天他是不是冻傻了！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昊雷忙把一直背着廖云的贺子天推到自己身后，他知道贺子天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他一下扑到廖云肩上，梨花带雨，矫揉造作地说：
“哎呀，云呐，子天一直纠缠人家，心怀不轨，让臣妾好生烦恼。不过您放心，我宁死不从，非你不嫁。”
“要不要我在公司门口给你立个贞节牌坊？”
“嗯嗯，好的呀！”昊雷用夹子音撒娇地对廖云说。
“你给我滚！恶心死了！真是瘌蛤蟆趴脚背上，你不咬人膈应死人！”廖云一把推开扶在自己肩膀的“娇花弱柳”一般的昊雷。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走廊里冷。”贺子天这才转过身来，看样子已经调整了状态，恢复了往常暖心暖人的样子。
“嗯，就是，别再感冒了，那更麻烦。”昊雷说。
“我就是口苦想吃橘子罐头了，你们俩谁给我买去？”
“我们俩一起去，正好子天也有事要走了，我捎带送送他。”昊雷说着，和贺子天一左一右簇拥着廖云进病房。
“是嘛，刚来就要走吗？子天，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我看你刚才来的时候着急忙慌的。”廖云一边被二人伺候着躺回到床上一边问贺子天。
“哦，没有，就是交代一下昊雷，我不放心他照顾你。”贺子天对廖云说。
“就这啊，你电话里说不就行了，还用下雪天专门跑一趟啊！”
“我也想看看你，小云。”
“好啦，那你看也看了，我这里没事的。你有事就快走吧，路上滑，你开车慢点儿。对了，你穿这点儿太少了，去，把我沙发上的毯子披上。”
“不了，车里不冷，你留着吧。这要让记者拍到我披着这么大一个百变少女樱的毯子我岂不是要当场社死了，我不要。哎，昊雷你好了没！”贺子天忙叫昊雷。
“行，走吧。小云你别管他，好心当成驴肝肺！他这是打肿脸充胖子，我这人就实在，要温度，不要风度。这么冷的天，我早就把昊雪的加绒打底裤穿上了，超暖和，你看你看！”昊雷说着就准备撩起裤脚展示给廖云和贺子天看。
“可别，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太污了！你们俩快走吧！”
“行，那我俩走了啊。你别乱跑了，我去去就回。”昊雷交代廖云。
“小云，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贺子天说。
“嗯，好，路上小心啊。”
昊雷和贺子天出来，慢慢往医院外走。二人分别的时候，昊雷对贺子天说：
“子天，咱们之间已经不能简单用爱或者恨来形容了。但咱俩都想保护好同一个人，那就不要再怀疑彼此的用心了。”
贺子天没有说什么，他心里有太多纷繁复杂说不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