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道不该如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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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一个凡人算什么本事。”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一个白衣女子站在了许萧身前。
“你又是谁。”王会涛忌惮道，这女人突然出现，他都没有感知到，肯定不是一个般人。
“独孤芷清。”独孤芷清开口道。
王会涛瞳孔震颤：“独孤...你是独孤老怪的重孙，独孤芷清！”
独孤芷清没有理会他，手放在了腰间悬挂的佩剑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出剑。
王会涛想都不想，直接跑出了酒楼，头都不敢回，笑话，独孤芷清，北莽百年难遇的天才，十七岁的金丹金身仙武双四境，这怎么打，不就是送死吗。
“多谢姑娘。”许萧对着独孤芷清抱拳道。
“你就是万松青的弟子，许萧？”独孤芷清问道。
“万松青？是谁？”
许萧疑惑道，他确实不知道武疯子的真名便是万松青。
“武疯子万松青，你不认识？”
许萧恍然：“奥，老头子啊，算是半个师傅吧。”
即使两人没有挑明，但许萧也是认武疯子当自己的师傅的，毕竟自己的拳脚功夫和修行功法都是武疯子传的，哪能不认？
“可惜...”独孤芷清叹息道。
“什么可惜？”许萧疑惑道，这姑娘似仙女般，怎么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没什么，如果你能从洗剑池出来，希望你快点修行，我很想跟万松青的弟子切磋。”
两人随即来到门外看那对爷孙，此时的苗姓老者已经进气少出气少了。
“老爷爷怎么样？”许萧看到老者胸口都凹下去了，暗骂王会涛几人心狠手辣，下如此重手。
“少侠，我快不行了，求您行行好，收留我的小孙女。”苗姓老者缓缓抬起手，拉住许萧。
许萧看着哭泣的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小思涵，跟好少侠，爷爷...不能陪你了。”老者轻轻擦拭女孩眼泪的手终究也垂了下去。
“爷爷！”苗思涵哭的更大声了，本就无依无靠的女孩，只剩下爷爷，如今也失去了。
独孤芷清站在一边，似乎不太理解许萧为何会管这种凡人的闲事。
“话说，独孤姑娘你早就来了吧”许萧起身问道。
“嗯，从你来到这座城的时候，我就在看着你。”
“那你为何不救他们？”
“我为何要救？天下这么多凡人，我都要救么？”
许萧哑然，她说得对，她没有任何一个理由救这对爷孙。
呼...
许萧深吸一口气：“独孤姑娘，既然你我师尊互相认识，那你我就此别过，若我真能从洗剑池出来，那我们会有机会切磋的。”
独孤芷清点点头，腾空离去了。
许萧胸口很闷，他并没有责怪独孤芷清没有出手，而是觉得她这个人未免太过无情，难道山上神仙便是如此么？
任何人，没了人性，那还能叫人吗，如果山上神仙都是如此，那自己所向往的修道，似乎也没有那么值得向往了。
许萧将哭晕的苗思涵背回客房，赔了客栈的损失，便去安葬苗老。
城外的小坟头，许萧说道：“老人家走好，小思涵我会当成亲妹妹好好照顾，勿念。”
一壶酒洒在地面，他又想起独孤芷清的话。
天下这么多凡人，我都要救么？
“大道不该如此小，仙途...不该如此无情。”
许萧眼神深邃，体内似乎有一种锁链破碎声，但许萧并没有听到。
......
斧钺城，马车内的许萧闭目养神，而苗思涵抱着双膝，呆坐着，爷爷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
许萧不知道该如何与苗思涵相处，但他明白，现在不是安慰她的时候，现在安慰可能会适得其反，还是要慢慢来，比如别的方面。
“小思涵，过会带你去斧钺城最有名的天宝居吃饭，怎么样？”
苗思涵别过头，没有理会许萧，这让徐萧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这可咋整嘛。
不久后，天宝居包厢内
看着狼吞虎咽的苗思涵，许萧心中暗自得意，果然，还是要化悲伤为食欲。
“小思涵，以后你叫我哥哥，我认你当妹妹，然后教你厉害的功夫，以后就谁也欺负不了你了。”许萧帮苗思涵擦了擦嘴，微笑道。
苗思涵停下手中的动作，大眼睛看着许萧，快要哭出来一样。
“可是那些修士都是大坏蛋，我爹爹生病要买药，娘亲借了五百金币，说好的还六百，又说一千，我爹后来没钱用药，病死了，我娘没多久也跟我爹爹去了。”
“我爷爷说就算别人是畜生，也要还钱，这是人最基本的尊严，可是后来不仅涨到三千，昨个又说一万，还打死了我爷爷，他们都是坏人，许哥哥，我知道你是顶好顶好的好人，但是我不要修炼，我不要当坏人。”
许萧深吸一口气：“那如果你有昨天那个白衣服姐姐的力量呢？你是想成为那帮坏人那样的人，还是我这样的人？”
“修行，不仅是修为的修行，更是人心的修行，我希望，你能够保护自己，更不迷失自己的本心。”
“我更希望，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这样的事的时候，你能在保护自己的情况下仗义出手，而不是当一个无力的旁观者。”
“刀剑，应该挥向更强者。”
许萧摸了摸苗思涵的脑袋：“我这几天会把所有会的功法教给你，就算我不在了，希望以后你也能保护好自己。”
许萧很坚定自己是要进洗剑池的，九死一生，即使自己会拜托武疯子照看小思涵，但是如果有一天武疯子不在了呢？
“怎么会不在了，许哥也要走么？”小思涵本来又开始风卷云残的动作又停了下来，泪眼汪汪。
许萧嘴角一抽，连忙摆手：“就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
这小姑娘撒娇太可爱了，跟小瓷娃娃一样，真哭起来那可真叫人心疼。
两周后，两人已经快走出池州，来到了池州的最北，距离晋州也只差一天的路程。
几天来，许萧两人相处很融洽，两人一路走，一路观赏沿途的景，偶尔参加一些集市，也算愉快。
“思涵，前面有个水神庙，要去看看吗？”许萧手里拿着糖葫芦，看着左右手各一只鸡腿的苗思涵，很是无奈。
再这么吃会胖的。
“好啊好啊，哥你说了算。”
说完又是一顿狂炫，许萧嘴角抽搐，这小祖宗怎么这么能吃，但是该说不说，怎么光吃不长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