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封魔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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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血巫会的大祭司完成召唤邪魔的仪式,那一切都完了。
和辰再次吹响骨笛,召唤了体内的“邪魔”。但这次与之前有所不同,骨笛声响起之后,炁力从精元涌来的时候,和辰的意识仍然尚存。似乎跟太极图下方的巨大魂玉玉柱有关。他能感觉到身体一半的意识在被往下拽。
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和辰全力从灵玉戒中冲出一股巨大的阳炁,直击青雨丰。正在完成仪式的青雨丰反手挥出一击,两股强大炁力的碰撞,爆发出更大的炁力。那些血藤无法吸收,全部崩断开来。被血藤吊在半空的和辰跟子虎一前一后掉了下去,掉在了机关下方的魂玉柱。
眼见召唤仪式即将完成,青雨丰一跃跟进了机关内。
中间就是擎天般的魂玉玉柱,玉柱光滑无暇,根本没法踩住。于是两个人一边攀着下落,一边交起手。和辰在意识里听到一句“照我说的做”,他一边吸收着四周阳炁,一边借力挥出。青雨丰逐渐落于下风。
但笼在血光里的神族哪肯罢休,他赌上最强的血巫术,身上的血光连入上古遗迹。竟将封印在魂玉中的妖魔一个个唤了出来。血巫会的大祭司巫力极强,唤出妖魔也能能化出妖邪肉身。
“巽位踏风!再变震火之炁!”
和辰已经分不清是“它”还是自己,也弄不懂用的是六象神术中的哪一象。只觉通过精元不断将阳炁汇入,只见自己挥出的风刃中夹着火雷之光。面前出现的妖狼被斩成两截。接下去是皮厚肉糙的巨魔,用相同方式挥出更强的雷火刃,霎那间巨魔手足异处。
但这魂玉玉柱中不知封印了多少妖邪,怎么杀也杀不尽,而且越后面越厉害。一只更大的妖狼,生金象护炁之盾,生生抗下了他的雷火刃。一只怪鸟口中吐出暗水,又灭了火刃的雷火,化成滚滚浓烟。
很快攻守再次易位,暗水冲破浓烟扑面而来。炁息从乾离变为乾巽,和辰知道是风象神术,脚上用劲一蹬腾空跃起,刚刚避开暗水腐蚀,身体继续落落停停。
闪避招架,面前的妖邪越来越多,和辰也知道自己快支撑不住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把我全部放出来!”“邪魔”的声音仿佛在灵魂里挣扎,“放我出来,把身体全部交给我!要不然我们都就没命了!”和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放开全部的意识。
逐渐,他的意识与肉山分隔开来。肉身继续跟妖邪交战,而魂玉却将他跟青雨丰的意识绞在了一起。两人竟然同时进入了双方的记忆,意识在坠落与交纵中安宁了。
和辰看见了青雨丰年轻时的记忆。异世的神族教授曾经跟他一样,是一个充满困惑的年轻人。对于神殿纪元文明的困惑,对于氏族困惑,对于神翎院制度的困惑。从紫麟山神学府净业之后,他来到了神翎院,见识尔虞我诈的神族斗争,逐渐厌恶起自己的生活。而在血螭屠村一案之后,他彻底灰心了。研究上古神族文明,他倾倒在上古神魔的力量里。最终,这位神族教授成为了血巫会的大祭司。
在记忆的后端,和辰又看见一个戴白面具跟一个戴黑面具的人。这两人身份非常特殊,他们不是血巫会的成员,但血巫会首脑都要听从他们的命令。就当和辰要看清面具后的身份,这时青雨丰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原来此时此刻,两人的身体已经坠入魂玉玉柱的底部。当和辰缓过一丝精神时,面前的青雨丰已是奄奄一息,他浑浊的眼睛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青雨丰用尽最后力气笑了笑:“和辰我看见了你的记忆,看见了另一个地方。这跟我想象的一样,世界在无尽的多元中,就像无限的棱镜一样绚丽多彩。”
“是啊。”
“咳咳咳...。”神族教授吐出两口鲜血,“你会留在这个世界,是吗,你并不留恋原来的生活。”
和辰点了点头:“是的。我想活得简单一些。教授您一定看见了我在道观里的记忆,我想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世间最美好的就是那些最简单的事物。咳咳咳...但是,末世劫难就要来了,这是天劫谁都无法逃避,你必需要拯救。”
“拯救这个世界。”和辰有些不可置信,“我能做些什么呢。”
“要破除这场浩劫,要找到一颗魂玉头骨。那里有创世天神留下的所有知识。”
“魂玉头骨在哪。”
“天知道…天师知道…。”
青雨丰的声音逐渐消散了,和辰也感觉到精元里阴阳两炁全部耗干了,而刚刚控制他身体的“邪魔”正慢慢被吸进魂玉玉柱之中。
随之,他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他看见的是子虎,没错,子虎还活着。
后来。
神族队伍进入囚魔宫的大殿,抓捕了未死的雇佣兵,从魂玉玉柱底下救起了奄奄一息的男孩。半昏半醒的男孩看见了导师佟晴。他叫了一声导师的名字。又看见一张方正、带略白胡子的脸。他记不得那人是谁了,好像是一位地位很高的老师。“我是青龙宿的大导师,对不起,我没有尽到大导师的义务。”那位长辈说了表示歉意的话。“没关系,毕竟还没有开学不是吗。”男孩似乎是开了一句玩笑,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迷迷糊糊又昏过去了,再次醒来已是艳阳高照的中午。
阳光透过半白的营帐,照在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是印上生命的火焰。和辰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爬了起来。看见小狐狸钻了进来,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在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和辰刚想跟子虎说什么,又听见青甜蕾的声音。
“木头人!你醒了!”
“青甜蕾,袁炳!你们没事吧。”和辰披上衣服爬了起来。
“我们当然没事,你这个混蛋竟敢撇下我们,看回去怎么收拾你!”青甜蕾拧了他一下,疼痛感也如新生一般。
和辰笑了笑:“你要回哪去,放假了,你是准备跟我回家去吗。”
神族丫头的喜色一闪而过,难得眉头拧了起来。
“听说青雨丰教授在囚魔宫里没出来。”
和辰愣了愣。
“大导师说佣兵叛乱,佣兵要挟了教授。”袁炳补充道。
“哦...好像是吧。”
他想起来一些,昏迷时似乎有人让他保守囚魔宫的秘密,保守神族的秘密…。于是他摇了摇头:“我记得跟一个雇佣打起来了,被人一棍子敲在头上,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躺进去睡觉。”青甜蕾嘟囔着。
“那不挺好的,你没事就好,大人说那囚魔宫不能随便进,进去人容易发狂的。”袁炳又说。
“是啊,好像是吧。”
“你又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夕阳日下准备收拾行囊,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和辰走出营帐,此刻他身体无比的轻松,就好像扫去了老书阁里的阴霾。他奔到山崖边,对着崖下吹响骨笛,悠厚的笛声第一次充斥自由的旋律。
“没了,它没了!我还活着!我重生了!”他朝着山下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