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不能当选的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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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书房里聊了整整一个晚上，子虎就在旁边听着。
事情的“前因”算是弄清楚了。最近青甜蕾在书房里用功并不是为了论文，也跟神学府的功课无关，她要找的是封高崇的“罪证”。
从二十五年前说起，那时候封高崇已经是紫麟山教管处的总管教授了。这位总管教教授“强迫”落后的学生去干些出格的事情，开除学生或是辞退老师是他惯用的伎俩。所以青甜蕾认为学宿里的孩子是被封高崇逼死的。他们在教管处的逼迫下，才会修练邪术引火上身。神族小丫头认为这是唯一的解释，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罪证”，最好的罪证就是一本日记本里的控诉。
不过一连找了几天没有结果，昨天晚上躺在布榻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夜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的，睁开眼看见架子上的书在跳，当时就把她吓懵了。
后来的事他们亲身经历。那个所谓的“鬼魂”很可能是一个匿形术高人。照着青甜蕾设想的，封高崇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派人偷偷潜入学宿想把之前的罪证消灭掉。四楼里藏书的地方，一定是二十五年前辈自杀的地方。
“匿形术，老恶棍派了一个匿形术的高人进来，这个人究竟是谁呢。”这句话青甜蕾反复捣鼓了一个晚上。
到了天色微亮的时候，袁炳又提出一种更耸人听闻的说法。他提到了“血毒”，说封高崇故意逼那些可怜人修练邪术，让他们中了血毒，中了血毒人会变成妖邪。之后再将妖邪尸体练成类似妖兽丹的“内丹”，供自己氏族的孩子修练。先前紫麟山为掩盖丑闻，把真相隐瞒了。
袁炳的说法听上去虽然离谱，但倒是给和辰提了个醒。
“青甜蕾你把隔层里的那本书给我看一看。”和辰拍了拍坐在边上的小丫头。
“不行。”青甜蕾一口否决，“这本最有力的罪证，放在我这里最安全。”
“怎么说这本书是我找到的，你让我看看总行吧。”
“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的，在老恶棍露出狐狸尾巴之前，谁都不能碰！”
青甜蕾说什么也不肯把书“交”出来，蛮横的简直不可理喻。和辰暗暗后悔，当时就不该把书教出来。
“你们两个争什么，不就是一本《星象学》，在外面哪里都能买得到。”袁炳在旁插了一句嘴。
过了会儿青甜蕾打了哈欠，夹着书，抱起子虎就要回去睡觉。和辰立马把她拦了下来。
“你把子虎放下来，这是我家的，谁允许你碰的。”
“哼，小气鬼。”
青甜蕾嘟囔着走了，过了会儿袁炳也回去睡觉了，和辰在书房里睡到了天亮。
睁眼开已是辰时，听见杜藏跟杜影两人出门了，他们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去训练场的。今天临走时杜藏还跟他打了一声招呼。过了会儿，杜琦琦忽然走进了书房，开始说找什么东西，转了半圈忽然转到和辰面前。
“昨天你们三个晚上在折腾什么呢。”
“没...没什么。”
和辰有些紧张，杜琦琦跟青甜蕾是一个房间的，青甜蕾一晚上没回去睡觉，她一定是察觉了。
“我的耳朵很灵的，我能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后来你们又楼上楼下跑。我没说错吧。”
“明天...是今天要上地象神术的课了，我们晚上在训练。”
“呵呵难怪精神看上去不太好。”杜琦琦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回过头又笑了笑，“佟晴导师让我多“帮助”你们，尤其叮嘱我纪律上多看着你们，上次青甜蕾违规害的学宿差点被扣分。这次你们可别再违反府规了。比如说违反熄灯睡觉的时间，又比如闯进贴着封条的地方。”
“我...。”
杜琦琦说完就走了，这下和辰傻眼了。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和辰对自己说道，然后倒头就睡。
中午的时候，他们才一起走出了学宿。三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就像中午忽然阴沉的天气，好像随时会下雨，又闷在那儿半点雨水都没。
下午地象神术的课让他们回到了现实。今天“大恶棍”裴炎特别来精神，一堂课上完大半，就开始地缚术的测炼，测炼是让新生们捉对互练。结果他们三个人没一个像样的，被玄武宿的人逐个羞辱了一番。唯一觉得还不错的是和辰，因为今天至少没在课堂外罚站。
神术课结束之后，外面传来神学府府长选举的新消息。第一次投票结果，获得票数最多的是穆梓教授跟封高崇教授。不过因为两人均未达到半数的绝对获胜数，所以要进行第二轮投票，而第二轮投票只有老师才能参加。
这对于青甜蕾来说是个很坏的消息，因为至少已经知道神学府府长不会青氏族人。
“和辰照你的说法，这第二轮投票穆梓教授是赢定了。”袁炳轻声说道。
和辰摇了摇头：“不好说，第二轮没有学生参加了，结果没出来前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反正不能是封高崇当选。”青甜蕾揪住两人的胳膊，“走，我们回去商量怎么对付老恶棍。”
三个人回到学宿开了一个“小会”。青甜蕾组织的“会议”里只有一个议题，就是怎么找到“老恶棍”的罪证。袁炳建议将昨晚的事告诉导师，但这个建议很快被否决了，因为除了一本《星象学》的课本，他们手里根本没有任何证据。青甜蕾坚持他们自己找证据，和辰在这个问题上有自己的私心。最后表决是三对二，袁炳的建议被否决了，
第二个建议是青甜蕾提出的，就是分头去打探消息。和辰听见就反对，认为东问西问的不是好事。但这次少数服从多数，他是那个少数的。
于是分头行动。和辰跟着袁炳找到了隔壁的浩子。问他棋社里能不能帮打听到心月狐学宿的事情，也就是二十五年关闭学宿的原因。浩子很热心一口就答应了。“我去问问，一定有人知道。”不过半个时辰后，浩子带着坏消息回来了。他说棋社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又带了句忠告，让他们不要过问二十五年前的事，要不然会惹上大麻烦。
两人不明白“忠告”的意思，想棋社明明是站穆梓教授那队的。过了一会儿，青甜蕾也回来了，她也任何消息。她哥哥青曜对这事一点都不知道，而青雨丰教授也不在自己的书房，最近学枢会的成员都在忙着选举的事。
正当三人垂头丧气地时候，杜琦琦忽然回来了。
“琦琦姑娘，今天训练怎么这么早结束了。”和辰紧张起来。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杜琦琦笑了笑，“我不放心，所以早点回来看看。”
“琦琦姐没什么，是我要想找老恶棍的罪证...。”
出人意料，青甜蕾竟然坦诚相告。
她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从封高崇在二十五年前就逼死学生，一直说到昨晚派人来销毁证据。后来有讲到封高崇跟外面邪教勾结，中血毒炼制妖丹供族人修练。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这是袁炳的消息”。这下把胖男孩吓得脸色发白，赶忙矢口否认。
“青甜蕾你别胡说！我从来没说过！”
“袁炳你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杜琦琦淡淡地说道，对于这些事她反倒是有些不以为然。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从洛神殿来的，官场里的斗争看多了。不过我一直有个问题弄不明白。”
袁炳泡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琦琦姑娘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可以问。”
“封氏族人。我来紫麟山之后听到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们，封氏族人耀武扬威的样子也让人很不爽。但老师里就说不清了，我发现很多老师都怕他们。奇怪紫麟山神学府明明是你们青氏族人创立的，锭口国也算是青氏族人执政，老师们却会更忌惮另外一支庶民的氏族。呵呵，这要是在我们洛城是完全不能想象的。”
青甜蕾认真地摇了摇头：“紫麟山的确是我们氏族创立的，但早就被封氏族人撺权了。我听哥哥说原来的紫麟山可好了，那时候在洛神殿数得上名的。后来封氏族人撺掇权力之后就萧条了。你说要不是选天师继承人，很多学宿都是空着的。”
“但这是为什么呢...。”
“她小孩子说不到重点，我来回答你。”袁炳有些激动，清了清嗓子，“因为上一个纪元封氏氏族是锭口国的统治者，他们一直认为自己有天神的血脉。但三大神殿建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被册封为神族，所以他们对此耿耿于怀，三百年来利用原来的势力与财力谋求神翎院的权力，事实上他们做得成功了。之后为什么紫麟山的人越来也少，因为排挤有天赋的孩子能给他们族人创造更多机会，能让更多族人能当选神翎。你要知道每年从戮妖赛到择神会，就那么几个的名额。”
“还不是我们氏族可怜他们让着他们。”青甜蕾哼了一声。
“可怜？你不要天真了。封氏族人一直控制着锭口国的经济命脉，他们几乎是国家财政的来源。”
“有钱又怎么样。”
“没有钱你哪来灵玉修练，没有钱神学府靠什么维系。”
“原来是这样。”
杜琦琦打断了两人没意义地争吵。
“琦琦姑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和辰在旁问道。
杜琦琦想了一会儿，笑了笑：“回到眼前的事。你们忽略了重要的一点，潜入者没拿到想拿的东西，所以他一定会回来。而且潜入者是匿形术，对付匿形术最好的办法就是地象神术的寻踪术。”
“是啊寻踪术就是匿形术的克星，我怎么没想到呢。”青甜蕾一拍大腿。
“但我们还不会，大恶棍的课还没教到那儿...。”
“对，他是故意不教的！”
“嗯，看来当中有蹊跷。”
“那我们该怎么办...。”
青甜蕾、袁炳跟杜琦琦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起来。
和辰在边上悄悄瞅了眼“新入伙”的成熟姑娘。一面是松了一口气，另一面又觉得头疼。头疼因为这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言语中她多次提到不要把这事让兄弟两人知道。想来这兄妹三人不仅貌合神离，而且各有自己的心思。
当然更大的事放在眼前，和辰能稍稍缓过点精神。是因为至少有个“正常人”参与了，能以这个神术世界里正常的方式思考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