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青昊悟大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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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岳神宗殿的文明记载中，留有创世天神炁息的玉石被称为“灵玉”。如今的神殿纪元里，神族、神翎所修练的术法无不在六种灵玉玉石之内，神学府的试炼也基于此。
参加试炼之前和辰听袁炳跟他解释了一番，想着反正自己也是来试一试的，倒是没有太多的压力。
神学府的考试又分了上下两场，上午第一场是测试经脉的。考官引导灵玉的炁息进入学生体内，以观察经络炁脉对于天神灵炁的反应。进入考场后却没那么轻松，每当考官施术之时，身体里好像有个“怪物”要冒出来似的，使劲浑身解数才强压下去。
刚出考场，袁炳从旁边走了过来。见胖男孩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和辰奇怪道。
“你怎么了，没考好吗。”
“不是我没考好。记得跟我们在一起来的三个孩子吗，他们三个比我俩早一轮参加试炼。我听见考官谈论起，说那三个孩子不得了，远远超过我们锭口国的孩子。尤其是那个年纪小，在风象神术上天赋异禀。”
和辰笑了笑：“别人厉害就厉害呗。”
“说的轻松。神学府又不可能无限制招生。而且你没听他们说吗，我们都参加心月狐学宿试炼，一个学宿一年能有几个名额，有的还是神族内定的，不过话说起来他们三个是洛城来的…他们会不会是神族。”
“神族，我好像还没见过神族呢。”其实青甜蕾就是神族，但他们不知道。
“对了袁炳，有件事我请教你，你知道紫麟山的大书馆在哪儿。”
袁炳来了精神：“当然知道，全名叫“昊悟大书馆”，是以荣誉府长青昊悟的名义来命名的。”
“能带我去吗，这里看上去很大，我又不太认识路。”
“好啊，反正下场考试要到下午了，我也要到那儿买点东西。”
午阳已经在最热的时候了，两人没有丝毫的倦意。他们一路向神学府内走去，先是经过学宿区的小道，东南西北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神兽的四根大铜柱。里面是千奇百怪的房子，依山傍湖，有的像蛇、有的像猛虎也有的像鹿、像牛的都有。走到第一个岔口，看见有个工匠推倒一座墙，又奇怪废墟上撒上亮晶晶的珠子。两人正在奇怪，见工匠施展神术，墙垣自己升了起来，变成带漂亮的水晶墙。
穿过学宿区看见了教学塔，来往的老师学生多了不少。他们有的手里捧着书本，有的手里低头看着盘具。袁炳会跟他们一个个行礼，而老师跟学生又投来的是异样的目光，两人不知道老师学生们此刻的心情，两天前刚刚在官道发生自杀袭击，这会儿每张陌生面孔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走到一处岔口，袁炳打开一件奇怪的盘具，跟铭叔常用的观向盘有点像，但显然精致很多。和辰凑脑袋过去看，袁炳得意地笑了笑。
“我这个叫灵玉盘，可以精确地看天象查地炁。走我们顺道去交易街转转。那里有跟灵玉店。”
很快到了袁炳所说的“交易街”，往里面第一间是灵玉制品店，琉璃的窗台前摆着耀眼的珍品。大件小件应有尽有，大剑的如灵玉护甲，灵玉手杖之类，也有一些小件比如袁炳刚刚拿在手里的灵玉盘。
和辰又注意到下方价格，标注的不是多少金银，而是一种叫“紫竹币”的东西。他奇怪就问了袁炳，袁炳说这是紫麟山神学府流通的货币。只有神学府的老师跟学生才会有。换言之贴上“紫竹币”标签的不对外出售。
边上的杂物店倒是有不少对外出售的，比如用来给灵玉养炁的青铜鼎，还有疗伤修复的药膏。袁炳买了几罐子药膏。
“还是能淘到好东西的，卖到外面至少赚一半的钱。”袁炳偷笑了两声。
和辰暗暗叹了口气，可惜自己没多少钱，要不也可以倒手赚钱了。
转过街角，终于见识到了“青昊悟大书馆”。跟本就不像一座书馆，百丈高宽气宇轩昂，简直是一座辉煌的神殿。门口矗立着一座昊悟天师的石雕。进门是灵药学、星象学、神殿史学之类的书籍。和辰一眼就找到了欣儿要借的书。但上前仔细一看，这里的书不能对外出售只能借，一枚到十枚紫竹币不等作为押金，回去的时候也只能跟欣儿如实说。
“走走我们到三层上去，那里都是修练神术的宝贝！”
果然第三层开始才是神学府的精华所在，尽是修练六象神术的书籍。在和辰眼里越往上书的包装越是精美，比如表在里面的一本“阳火神术”连书名都是纯金的，走过去的时候都担心会把它们碰坏了。不过实际上每个书架都有“微法阵”，就算是碰到了会被轻轻的弹开。
之后袁炳又给他展示了一下给有趣的，轻轻触碰中间的书名框，会有书本大纲要旨悬浮在半空中。要让整本书掉出来，就要将所需的紫竹币投入一旁的凹槽。
“一段到八段几乎全有，果然名不虚传，就算只能看个大概也受益匪浅。神术一段到八段指的是修炼者施术的等级。六象神术按照不能乱，就拿简单的来说，一段的地象寻踪术跟八段的地象寻踪术完全是不同的两种运炁方式。如果你的炁力才两三段，非要照八段的修练。轻伤脉损炁，重者可要丢了命的。”袁炳说完便钻进了书阁之中。
“袁炳你知道有没有地图杂科之类的书。”
“你看那种东西干吗。”
“嗯看着玩玩。”
“哦，好像是在地下一层。”
“好的那我在下面等你...。”
“行。”
和辰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要找“碧泉洞”在哪儿，“紫麟山碧泉洞会有答案”。他也一直记得那位高人的告诫。他必需要弄明白自己身体里究竟藏着什么。
回到书馆下一层，老旧的木格与上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也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人。往里走和辰很快地图类的牌匾，也是用手指触碰就会浮现在空中，也幸亏不需要紫竹币才能看全。
在下一层走了大半，忽然找到了一张《紫麟山地图》，刚刚准备点开，子虎一下子从包袱里窜了出来。
小狐狸晃着脑袋，表示想玩一会儿。
“行，就在这里，你千万别被人看见了！别碰任何东西！”
子虎一下子窜了出去，它的灵识越来越强，能感应周边的“微法阵”，跑得再快也没撞上过东西。
和辰回过头，开始研究地图。在密密麻麻的地图标记中找到了“碧泉洞”三个字，从白瀑峰到“碧泉洞”当中还隔着一座山，当中有很多岔路。于是拿出纸笔，仔仔细细把每个岔路全部都画了下来。
全部画完了，当他准备唤子虎回去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姑娘站在身后。
和辰呆住了，那姑娘给他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前世见过一般。记忆在脑海里翻腾起来，第一次感觉自己两个世界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
仿佛过了很久，他才平静了一点。
窗棂上洒下阳光，老书阁里扬起尘霾，姑娘柔和脸庞好像融入了光曦之中。和辰心停到了嗓子眼。他从没像此刻这样紧张，纵然极度危险的时候也从未有如此，但他又感觉到很平静，就像在道观的日子里，比那些日子更平静。
而此刻子虎就在姑娘的胳膊上，那只獬豸角洁白洁白的，就好像是无暇的水晶。
“对不起姑娘，这只小狐狸是跟我一起来的，刚才…刚才…它没干什么坏事吧。”
“没有啊，我见过她的，子虎，我听甜蕾一直念叨着。”姑娘笑了笑，和辰一下子想起来对方是谁了。那天昏迷后他听到过这个声音，青甜蕾称她“霜姐姐”。
“霜姑娘，你是甜蕾的姐姐，在那座沙庙里是你接甜蕾离开的？”
“嗯算是吧，那天晚上看见你昏倒在地，所以没法谢你。”
“是晕过去但还有一丝知觉，听到你们说的几句话了，不过不用谢我，要谢得谢虞山叔…。”
姑娘两手撑着靠在书阁边，柔和的目光好像融进记忆里。思绪仿佛要被融化了，和辰又害怕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会忽然冒出来，极力避开这场场景。
一转眼看见姑娘拿着几本书，竟然是他要替欣儿借的。
“刚刚我看见子虎叼着一张书单应该是你要借的书吧。但我想你还不是紫麟山的学生，所以...。”
“但是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
“严格来说紫竹币不能算是钱，看完之后还给我就行了。”
姑娘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没有任何声音，子虎竟然叼着书爬进了包袱里。
下午，是神学府试炼的第二场考试。这场考试类似于鹊山神碑前的试炼，对学生精元的考验，其实就是自由发挥。同时这也是能否顺利入学的关键一次考试。
和辰按照规矩把布包寄放在考场门口，临走前摸了摸包里小狐狸的脑袋。“真想留在神学府。”他喃喃自语。
走进考场后，面对是一块巨大的灵玉，用全部炁力集中到灵玉上。他照着林先生关照的话做，不停地开始向着四周吸收阳炁。阳炁在他身上越聚越多，身体似乎到了临界点。之后临界点居然又突破了，阳炁继续不断地聚集。
就在他准备全力一击时，考官突然走了进来。
“等等，你的名字是叫和辰？”
“对啊。”
“嗯你不用考了，出去吧。”
“但，这是为什么，我已经准备好了。”
“不用问，你走吧。”
一丝怒火在他心中点燃，渐渐蔓延开了，但很快平静下来，聚集的阳炁在他身上慢慢散开。
“谢谢老师。”他向考官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