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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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那个人的名字，克拉克博士，在联邦上养尸鬼的变态。
他曾经在我面前搭乘飞鸟逃跑，但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着？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呢？可我没时间继续回想了，眼下战斗已经非常激烈，几台机枪炮塔和义勇兵们不断对着城墙下的尸鬼大军们开枪，可那些高大的变种人总能够踩着尸体够到最上层防御用的铁网。
“通电！”
普雷斯顿喊了一声，忽然，院子里的灯光全都暗了下去，而那些城墙上的铁网则开始噼噼啪啪作响，冒起一阵一阵的蓝色电弧光芒。
一个变种人手攀了上去，下一秒，爆炸般的电流声响起，刺眼的电光闪过后，那个变种人整个身体焦黑，直挺挺地倒向下面。
通电铁网的防御效果非常不错，但大家还是不敢丝毫懈怠，不远处的那台飞鸟直升机也在频频向城墙上射击，有好几个义勇兵已经因此负伤。
我从楼梯口躲到一个掩体后面，过去后才发现托斯竟然也在那里，他时不时起身开上几枪，然后又蹲下身装填子弹，我堵着耳朵四处寻找着，果然在对面的掩体后发现了一箱手榴弹，正想扑过去拿，却被托斯一把拽住了手臂。
“你疯了！对面有狙击手！”
“那边有手榴弹！”
我小心地探出半个脑袋，只见那架飞鸟直升机上至少有两个人在交替开火，托斯换了枪，架在掩体上面细细瞄准着：“我一开枪，你就过去！”
我紧张的等待着他的枪声，双眼死死盯着对面掩体的那箱手榴弹。
砰——
同一时间我的身体飞扑出去，在一个翻滚后，自己已经顺利地扑到了那箱手榴弹旁边，我赶紧脱下外套将那些手榴弹装进去包好，等待着托斯继续开枪掩护的时机，将那些手榴弹一股脑地丢了过去。
托斯拿到手榴弹，当即拽开两个，对着墙下面的冲过来的变种人就丢过去，随着手榴弹的脱手，一颗子弹却同时钉入了他的身体。
托斯倒下了，但似乎并没有被击中要害，他支撑着坐起来，准备继续作战。
我紧张地靠在掩体后面，周围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尸鬼们的嘶吼声越来越大，我已经不敢去看城墙下面的情况。
“喂喂喂！喂喂喂！”
扩音器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战斗中，尸鬼们逐渐安静下来，义勇兵们也停止了开枪，就连差点准备开炮的普雷斯顿都停下动作，站起来观望。
只见那架直升机悠悠地靠近了城墙，上面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男人，他的声音正不断通过直升机上的扩音器传出来。
“你们好，我是克拉克博士，今天来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和大家交战，我不想再浪费我的军队了，你们的负责人是谁？请出来，我要跟你谈谈。”
普雷斯顿身旁的人不想让他出去，但他还是坚持站了出来，我靠在掩体后面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城墙最前面，迎着直升机的灯光将自己的枪紧紧握在手里。
“我是普雷斯顿，你选择进攻义勇军的城堡是一个错误，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最好现在就带着你的这些东西离开这里。”
“放轻松，我只不过刚刚跟人做了笔交易，与义勇兵现在开战不在我的计划内，我只是迫于无奈，如果你能将那个人交出来，我会离开这里的。”
“什么人？”
“哦，我得到消息，那个小姑娘来了你这里，凯特，她在哪儿？”
我紧紧靠着掩体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滞住了，找我？为什么？
我的心跳声仿佛就要突破胸口，这个人大费周章，甚至调用了所谓的尸鬼军队来攻击这里，就是为了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可看着四周的一片狼藉，我知道自己没有其他选择了，普雷斯顿在沉默，托斯捂着伤口看着我，还有好多人，他们都在等着。
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从掩体后面站出来。
探照灯打在我脸上，我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然后一步一步地靠近，最终，在普雷斯顿身旁站住。
放下手后，刺眼的光芒使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耳边只能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风浪卷起我单薄的衣服，夜晚的寒冷让我想起来，刚才自己的外套已经连带着手榴弹丢给托斯了。
“看看这是谁！凯特！我们又见面了！”
扩音器里的声音几乎因为兴奋而颤抖，那个男人指挥着直升机降低高度，直到能够和我们平视后，我才看清了他的样貌。
非常...非常平平无奇的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那身洁白的实验袍和眼镜，我或许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你是...克拉克？”
克拉克从飞鸟上跳下来，还有几个人也跟着跳了下来，他们都紧握着枪，但克拉克没有拿任何武器，他就这样站到了我和普雷斯顿面前，甚至还有心情掸去袍子上的灰尘。
身后的义勇兵们齐刷刷地从各处掩体中站起身，举枪对准了这里，克拉克却只是毫不在乎地举起双手：“哇哦，别那么激动，叫你的人友善点可以吗？”
普雷斯顿示意让后面人的人放下武器，克拉克这才缓缓向我们走过来。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我只是来这里找她，你心疼那些士兵们，我也心疼我的宝贝们，然而想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凯特，跟我们走吧。”
我看着克拉克停在了距离我仅三步左右的位置，然后他将双手插进口袋，非常轻松的交流着，似乎这只是一场闲聊而已。
但我知道，现在城墙下还有数不清的尸鬼和变种人在等待着，克拉克用他的本事搞来了这么多的怪物，他现在可以让这些怪物安静下来，当然也可以让这些怪物继续攻击，它们不需要吃喝，更不知道疼痛，只有死亡才能让它们停止行动。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与这些怪物殊死搏斗的，尤其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更何况，这个选择看起来的代价是那么的小。
只需要我跟这个人走，一切都会结束。
“...好。”
“凯特！”
普雷斯顿握住了我的手臂，但我知道，这只是因为他的善良在谴责他而已，一个我和这座义勇军基地相比，普雷斯顿当然知道要选择哪个。
我不会让他为难的。
我拿开他的手，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克拉克那张充满笑容的脸，说道：
“我跟你走。”
然后，克拉克身后的两人将我押送上了飞鸟直升机，普雷斯顿想冲上前，却被另外一人用枪顶住了胸口，克拉克走过去推开了枪口：“不要这样，我们的交易完成了，我会遵守承诺的，普雷斯顿将军，听说义勇兵近些年在联邦上非常活跃，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说完，他就退回来到直升机上，而我已经被结结实实地捆在椅子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直升机离开城墙升上了高空。
克拉克抓着直升机的边缘，他那边的门大开着，狂风呼啸进入机舱，我看着他像个疯子一样探出半个身子，然后对着下面大喊着什么，他两边的人掏出几颗手榴弹一样的东西，朝着下面的尸鬼群丢下去，我歪着身体看，只能依稀看到几股绿色的浓雾从尸鬼大军中冒出来。
但很快，那些尸鬼一个个癫狂挣扎起来，更加汹涌地向着城墙扑过去，义勇兵开火，下面的战斗很快就打响了。
“骗子！疯子！”
克拉克听到了我的怒骂，他蹲下身一把捏住了我的脸，错凑过来恶狠狠地说道：“义勇兵早就该死了，只不过我一直缺少攻击他们的理由，现在好了，学院帮助了我。”
学院帮助了他？
克拉克似乎看透了我的疑惑，他笑了几声，掐着我的脖子来到直升机边缘，我看到下面的战斗，那些尸鬼爬上来城墙，到处都在爆炸，普雷斯顿已经完全不见踪影。
“我说过，学院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以前他们装清高，看不上我的实验，现在不也得来求我合作吗？这一切还得多亏了你，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对学院都什么用处，不过，用你来交换那些技术，我还是非常乐意的，好好看看这里吧，用不了多久，我的尸鬼军队就会把这里夷为平地的，义勇兵早就是过去式了，普雷斯顿那家伙就是不明白，他不是一次跟我作对了，这样的下场，都是报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学院...为什么？
我看着地下的场景，火光冲天，血肉横飞，到处都是倒塌的城墙，爆炸，接连的爆炸，这个看起来无坚不摧的城堡似乎已经就要撑不住了。
这个场景我在哪里还见过，我一定在哪里还见过，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还有尸鬼...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直升机螺旋桨的旋转声让我耳鸣，脑袋里一处地方像是被针刺过一般，忽然，我想起了那些场景。
在波士顿机场，是的，就在波士顿机场。
“呵...克拉克，你被学院耍得团团转了，还要替他们干脏活。”
“别想激怒我，你不也是学院的人么，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情仇，对我来说，我的实验能够继续这就够了，懂吗？！”
“学院承诺给你什么？技术？帮你养那些东西的技术？太天真了，你当然不会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付出这种代价，而只为了换我。”
“你是什么意思？”
克拉克气急败坏地将我拉到椅子上，掏出手枪顶住我的胸口。
“我告诉你！学院只要你回去！可没说是死人还是活人！你最好别给我卖关子！”
“动动你那个只能装下尸鬼的脑袋好好想想吧，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说！”
“当然是因为我比那些技术重要，重要的多了！比起更够培养出尸鬼和变种人军队，我的存在更加不可或缺！”
“你？”
“就是我，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只是被你绑架到波士顿机场，学院都能够出动那么多部队来救我，而这次，更是不惜跟你交易来让我回去，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着让学院都不能失去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快告诉我！快说！”
“呵呵..”我蔑视地轻笑起来，克拉克将枪口顶住了我的下巴，他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旁边的手下想上来阻拦，都被他一把推开。
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克拉克是个自负无比的疯子，我揭穿了学院利用它还施舍给他蝇头小利的事实后，他那种本就因为和学院合作而压抑的心情终于爆发了。
“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学院要一直保护你！为什么！”
“把枪放低点博士，我死了，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克拉克又将枪向上顶了一下，但很快，他咬着牙放了下去“你最好能说出我感兴趣的话题。”
“不要直接把我带给学院，你应该向他们要求更多，相信我，只要我还在你手里一天，前提是活着的我，学院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所有条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