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二个我,选择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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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作为严家延续香火的男孩，在上学读书上，爸爸可是大方得很。可惜啊，爸爸盼儿成才，儿子偏偏要和爸爸对着干。

“我弟弟还没6岁的时候，我爸爸就迫不及待地把他送进学校了！那会儿村里还没有幼儿园，都是直接上一年级。”严梅说，“不过我弟弟并没有达到爸爸的期待，故意逃课，经常打架斗殴，不到一个月，就被村里的小学给劝退了。”

“后来呢？弟弟再上学了吗？”刘雅问。

“后来，我爸爸又让弟弟去其他山村的小学上学，不过无论是哪个学校，弟弟没呆满一个月就被学校强制退学了。”严梅说，“那会儿弟弟可叛逆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谁惹了他，他都要动手打，连我爸爸他也要打。”

“感觉是被惯坏了啊！”刘雅说。

“后来，爸爸妈妈觉得这个儿子以后是靠不住了，爸爸还预言说我弟弟迟早要进监狱。不得不说，爸爸的预言很准，后来，我弟弟确实是进了监狱。”说到这里，严梅发出了冷笑声，“这个时候，爸爸又打起了再生个儿子的主意。你知道吗？那会儿计划生育很严啊，我家生二胎就已经被罚款了！可是爸爸妈妈还是躲躲藏藏地再生了一个。但天不遂人愿，这一胎是个女孩儿！”

“都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妹妹呢？”刘雅答。

“嗯，我从来都没说过。因为我的小妹妹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爸爸打出了家门，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跟家里有过联系。”严梅说，“爸爸妈妈给妹妹取名招娣，全名严招娣，之所以会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再生一个儿子。但是，有一天半夜，搞计划生育的工作人员把妈妈带走了，爸爸想再生个儿子的愿望也就落空了。”

“我依稀记得小妹妹的性格，她不像我，对什么都冷眼旁观，对爸爸妈妈的争吵、打架都视若无睹，不管犯没犯错，都会忍气吞声。”严梅说，“妹妹是那种自己没错，你就是打死她，她都不会认错，甚至还会还手的孩子。因此，她从小就经常被爸爸打骂，也经常和爸爸打架，当爸爸骂妈妈打架的时候，她会主动站出来保护妈妈……”

“有一次爸爸玩骰子输了钱，心里不痛快，喝得醉醺醺地回家，嘴里胡乱地辱骂着，一进门就撞到了正端着盘子吃饭的妹妹，‘哐当’一声，盘子碎了，爸爸也摔倒了。”严梅回忆说，“于是，爸爸就近抓起一张凳子，起身就要往妹妹头顶上砸。幸亏妹妹身体敏捷，迅速躲开了，不然肯定当场毙命。也就是那天晚上，妹妹被爸爸打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彻彻底底地跟家里断了联系。”

“那后来你爸爸妈妈就没有去找吗？”刘雅问。

“我和妈妈找了好多天，都没找到，有人说妹妹被人贩子拐卖了，有人说看到妹妹沿着村里的唯一一条马路一直往前走，有人说妹妹往山里去了……”严梅说，“后来，有人说曾在某个山村见到了妹妹，已经有孩子了；也有人说在深圳的某个工厂里见到了妹妹，现在长得很漂亮……但都没有一个人敢保证那就是我的离家出逃的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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